第六百五十八章 無題(1 / 1)

縱然項央早有準備,也是未曾想到卻邪還有這般往事,可說是得天獨厚,一出世就是絕世神兵,雖然遭了劫,但至少現在它依然有重回絕世神兵的資格和底蘊。

何止是項央,顧南天以及郭家姐妹也都呆住了,尤其是顧南天,一對眼珠子恨不得直接貼在項央手中的卻邪刀上,這樣的神兵若是為他所有,那該……

狗改不了吃屎,顧南天自小享儘富貴,要風得風,因此萌生許多霸道的念想,比如想要同收郭家姐妹,卻邪如此來曆,他焉能不動心?

眼下他就是瞄上了項央的卻邪,一股股壞水自心間湧上,琢磨一個又一個陰狠毒辣的詭計,這樣的好東西合該他所有。

該回家族請老祖出山擊殺項央,奪取卻邪?還是通報神捕門,讓他們來處理這個叛徒?又或者利用郭慧玉和這人的關係,算計他?

項央精神大成,上丹田中冰種仿佛一個冰晶,映照外界,又有大藏密傳神舍利經書,有秋風未動蟬先覺之神異,窺出顧南天心中一波又一波如潮的惡意毒念,微微一笑。

“那我就多謝荀大師了,刀匣造好,但有所請,項某人一定竭儘全力。”

荀大師拽著雜草一般的胡須搖頭,能在有生之年見到卻邪真身,完成曆代先祖的遺憾,他已經很滿足了,何況或許他能從此刀之中領悟更上層樓的鑄造之法,這已經是最大的報酬了。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荀大師度量兩樣主材,以自己的見識與知識添加輔材,又以筆墨勾勒刀匣模型,已經開始前期準備。

按照荀大師所言,由他親自開爐造器,有學徒輔助,大約五天時間就能將這鎮魔刀匣造好,這期間,項央可以留在這裡小住些時日,項央自然一口應下。

至於顧南天幾人,因為好奇,外加項央若有若無威脅的眼神,也留了下來。

這也好理解,略去項央自己的逃犯身份不提,他手持神兵,乃至絕世神兵的消息若是傳出,必將掀起軒然大波,說不定有多少積年先天過來找他搶刀。

所以在刀匣鑄成之前,項央是不會讓這個消息外泄,相應的,顧南天等人也就決不能離開兩界山,這一點顧南天幾個也是門清。

明月映在水麵,有風襲來,吹皺水波,也碎裂了圓月,項央盤膝坐在水潭前,閉目沉息,眉心凸起,乃是滴血勁運發的異象。

靈氣源源不斷入體,滋養精神,些許冗沉於血脈筋骨皮肉之間,活化身體,漸漸起到延年益壽的作用,這也是先天高手普遍活的長的一個原因。

卻邪插在項央身前的尺長石板上,刀柄在月夜下放出藍光,隨著項央吞吐練功,一縷縷細小幾乎不可聞的黑色靈氣同樣被吸納入卻邪之中,那是天地之間的邪氣,煞氣,殺氣,毒氣,瘴氣等等負麵氣息。

自項央以神刀之心駕馭卻邪,人刀相應,這邪刀便越發神異,幾乎是另類的生命。

“出來吧,你已經待在那裡小半個時辰了,雖然當初我們了斷交情,但終歸是舊相識,有什麼事情嗎?”

項央精血歸下丹田,收懾真氣與精神,緩緩睜開雙眸,眼中一抹神光乍現,在夜空中無比醒目而又淩厲駭人。

身前的卻邪微微晃動,震裂插入的石板,隱隱要破空而去斬殺項央身後之人,最後被項央心神撫平壓製。

他修煉之時精神修為密布周身,方圓之內靈覺無差,自郭慧玉彷徨猶豫到他身後時,已經被他察覺。

“我,你還是怪我嗎?當時我真的不知道顧南天會這麼對你,不然我一定會阻止他的。”

郭慧玉躊躇良久說道,明眸皓齒,配合那副委屈模樣,當真能讓男人為之傾倒,說不定心一軟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項央無言,那件事純論起來,郭慧玉的確算是無辜,而不是有意加害。

但他當初也不是真的怪對方,隻是顧忌對方可能夾在兩人之間難做,更可能成為對方攻擊自己的一個軟肋。。

而事實證明他並沒有錯,今天郭慧玉和顧南天兩人雖然沒有多少交流,但明顯當初那件事並沒讓他們有多少嫌隙,這恰恰證明了他的遠見。

短短幾個月不到一年時間的交情,如何能與從小到大建立起的感情相比?

朋友也有遠近親疏,何況郭慧玉與顧南天之間並不單單隻是朋友關係,更多的是曖昧與情人。

“這話並沒有多少意義,過去的事情過去了,當初顧南天也付出了應有的代價,如果你怕我對他出手,那麼大可以放心。

不過前提是此人安分守己,你和你的姐姐最好勸勸他,歪心思少動,現在的我不是當年的我,要殺他,顧神通也保不了。”

項央起身抽出卻邪,掌心摩擦卻邪刀身,冥冥間一刀斬出,蔓延十數丈長的強絕刀氣斬擊石潭水麵,斷水分流,刀勢橫絕,精神附隨下,咕嚕嚕的排開要落下的水浪,形成一片真空,足足過了五息功夫方才重新恢複原狀,潭水卷動流淌。

這一刀以三分歸元氣和神刀斬為基,刀氣中三元流轉,生生不息,單論刀招刀法,實在已經到了少有人匹敵的境界。

唯一的缺陷,就是此刀更多的是消耗自己的內息與卻邪本身鋒芒之氣,缺了運使天地之力對敵的手段,但這依然不是後天能抵擋的。

“我明白了。”

項央這一刀既斬在小潭清水間,也斬在郭慧玉和他之間,覆水難收,兩人之間的交情斷就斷了,再沒有挽回的可能。

郭慧玉臉色有些慘白,失魂落魄的回身離開。

“你還是不明白,狗改不了吃屎,區彆隻是人會偽裝罷了。

顧神通雄霸雍州幾十年,尚且沒有一柄神兵,如此珍貴之物,他會放過嗎?”

項央想到日間察覺到的顧南天掩藏在心底的惡意毒念,搖頭冷然。

神兵之寶貴,絲毫不在神功之下,掀起一場腥風血雨也是正常,他並不認為顧南天有那個心胸氣魄放下奢望。

現在他不殺顧南天,不是沒有出手的理由,更不是耽於人言,而是還不到時候。

這裡到底是荀大師的地方,是荀大師的家,在這裡殺人,荀大師難道一點想法都不會有嗎?

更何況荀大師對顧南天的身份也有所了解,要是項央現在宰了對方,天知道會不會影響鑄造刀匣一事。

所以暫且忍耐幾天,等刀匣一成,天地之大他尚可去得,殺一個顧南天,不過碾死一隻螞蟻,費不了多少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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