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下三戰之約,丁輝心裡有了底,沒有再廢話,便衝著六陰告辭。
丁輝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留下六陰大殿內一眾先天麵麵相覷,有些搞不懂事情的發展走向,不該是這愣頭青惹怒上人,被一掌拍死嗎?
不過他們也聽到了兩人之間的對話,知道丁輝乃是那曾經雍州傳奇丁春的孫子,而六陰年輕時又受過丁輝的提攜,所以這反應倒也合乎常理。
“所以這就是世家大族的底蘊啊,除了武力,最厲害的也就是人脈了。”
有高手暗中感慨,換了彆的先天敢在六陰麵前討價還價,鐵準被打成死狗,也就是丁輝身份來曆不同。
“上人,奴家有一事不明,剛剛您所言就算咱們贏了那三戰之約,也會按照丁輝小兒所說的約束手下,隻為了兩個人,不知那兩人有何稀奇之處?”
阿爾善忽而開口,捂著嘴唇淺笑之間胸前肉浪滾滾,不過倒是點醒了一些反應比較遲鈍的人。
是啊,六陰上人不是肯吃虧的人,更不會一退再退,那兩個人必定十分特殊。
六陰獨坐上首,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抹期待,
“這些你們以後就知道了,現在該商議一下,三戰你們誰願意出場,又能保證必勝。”
另一邊,丁輝下了牤牛嶺,和一早在山外等候的神捕門高手在附近的縣城找了個住處落腳,同時商議這件事。
“丁大人,現在我上郡神捕門元氣大傷,彆說先天高手,就是後天絕頂的高手也沒幾個。
不如此戰對付一下就過去,反正六陰上人已經答應了您的提議,就算輸了也沒什麼,隻不過是付出兩個人,這對穩固大局很有好處。”
這是一個歲數不小的金章捕快的原話,他不但對贏下此戰毫無信心,甚至根本有把握也希望不要戰勝,天知道惹怒了六陰會發生什麼?
還不如趁機順水推舟,和六陰和平相處。
這是當初四大先天名捕被殺一戰中的幸存者,實在太清楚六陰上人的蓋世神功,完全提不起和對方作對的勇氣,換言之,他被打怕了,心氣已經沒了。
若是事後神捕門能以雷霆之勢殲滅牤牛嶺,那麼他倒也能慢慢恢複,隻是這麼長時間過去,神捕門還是疲態儘顯,最大的後盾沒了力量,他也就徹底失望。
他很清楚一點,丁輝能和六陰談條件,不是他們有實力和對方對等,而僅僅仰仗丁輝先人餘恩罷了。
“不行,此戰事關我神捕門名聲,絕不能敷衍了事,就算不敵,也要傾力以赴,不然整個上郡怕都是要恥笑我神捕門了。
到時就算六陰肯收手,約束手下,和咱們井水不犯河水,其他的人也會冒出來,那就不是一家的事情了。”
這是另一個金章捕快,年紀不大,三十來歲,還算有些衝勁,態度很是堅定。
其他的捕快也在互相討論,有的讚成前者,有的讚成後者,一時間房間之內又吵又亂,跟菜市場一樣。
“夠了,你們這樣子爭執,成何體統?
這件事我已經有了打算,務必全力以赴,即使不敵,也不過是技不如人,至少咱們無愧於心。
我現在是想問你們,有沒有什麼人選可以提供給我。”
丁輝身板挺直坐在一張木桌邊,背後的長劍解下放在手邊,頗為不悅的看了眼之前那些提議蒙混過去的捕快心內搖頭。
既然是他主事,而且想要做出一番成就,看來除了要解決六陰的事情,也要將神捕門內部處理的井井有條。
他需要的不是混日子的老油條,而是富有朝氣,做實事的實乾派,一些老人可以慢慢剔除出去。
這隻是丁輝腦海中一閃而逝的想法,不過得徹底解決外患才能這麼做,不然不等外人打,神捕門自己就亂了。
至於和六陰一戰,也正如他自己所言,儘全力,無愧於心。
甚至若是贏了,他必將名傳七郡,再現祖父神劍之威,也算是成就夙願。
“說起先天高手,首推自然是項大人,近年來項大人也是雍州一地最為聲名鵲起的年輕高手。
戰績也很是彪炳,刨除那些聽聞,地牢一戰中,項大人的武功我們的不少同僚都是親眼所見。”
一個頭發花白的金章捕快提議道,他也是當初地牢中的三個金章捕快之一。
這次跟隨丁輝來牤牛嶺,本不想摻和太多,更無意加入保守派或者激進派當中,僅僅隻想混個過場。
不過聽到丁輝的詢問,倒是忍不住開口,直接將項央給搬了出來。
無他,當日項央與完顏博大戰,破壞力幾乎要震塌地牢,這等神功,實在讓他心生仰慕和憧憬。
彆看他歲數足夠當項央爺爺了,現在也不過是項央的狂熱崇拜者。
甚至在他心中,丁輝不過仰仗先人餘威,唯有項央才是真正的天驕本色,赤手空拳足以比擬過往前輩傳奇。
說到底,他們仍屬於江湖中人,信仰的仍隻是純粹的武功,項央神功如此厲害,自然會得到他人的追捧,這也絕不是個例。
“不錯,項大人本身也是出自咱們神捕門,乃是一家人,總比外人來的可靠。
不過可惜的是當初項大人被魔門的賊子栽贓陷害,和咱們的關係已經淡薄許多,若是沒有足夠的籌碼,恐怕未必能請動他出手。”
這是一個銀章捕快,算是心思比較細膩的那一種,也是上郡有名的破案高手。
其他人聽到這話,紛紛默而不語。
沒有哪個腦殘說出威逼項央的話,也沒有哪個白癡以為項央會無償幫助他們和六陰上人作對。
在這間屋子裡的,要麼智慧過人,要麼經曆豐富,都懂得以己度人。
“上次請到項大人看守地牢,是以三門先天神功為代價,丁大人,我們不如”
“這件事交給你去辦,你和他看守地牢也接觸了一個月,總比我們有交情,儘力去試一試。
隻要能請動他出手,條件儘可以談。
三個人,加上我我,假如項央答應下來,那麼還缺少一個人,我想想。”
丁輝衝著那個歲數不小,頭發花白的金章捕快說了句,自己抵著眉心細細思索可以借力的高手。
“巴山劍派一位老祖也和祖父有舊,或許我該去那裡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