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四章 戰意如潮 (月票九百)(1 / 1)

“不是他的對手?氣運驚人,天地意誌青睞?原來還真有這樣的人。”

項央麵色如常,未曾有絲毫的動容,不過心間卻是潮起潮落,起伏不定。

這樣的人,在項央認知中有個稱呼,氣運之子,屬於運氣好到爆,終歸會成就大業,位列武道巔峰的存在。

人與人生來不平等,有的人生存都困難,為了一口吃的,拚命去搏,也隻是為了活下去。

有的人錦衣玉食,鐘鼎之家,不需為生活發愁,也許還能在武道路上有些許的成就,領略另一番風景。

而有的人,更是秉武道元神而生,資質超凡,甚至數世積累,底蘊成就遠不是普通人所能想象和比擬。

但還有一種人,位於所有人之上,就是氣運之子。

他們一帆風順,所有的困境,壓力,都會成為他進步的助推器,放個屁說不定能能崩出個神兵,一路崛起,一路狂歡,收獲美人無數,成就震古爍今,簡直是人生贏家的典範。

項央自出道以來遇到過資質非凡之人,武功高強之輩,卻還是第一次遇到真正被鬼手龍婆這等高手也稱之為天地意誌青睞的天驕。

他的心裡忽然生出一股許久未曾有過的渴望,激流回蕩,熱血噴薄,腦子裡久久回旋著一個念頭,打敗這樣的天驕,將他狠狠踩在腳底下。

凡人擊敗天才,努力的人,打敗運氣好的人,這是喜聞樂見的,因為意味著努力,還是有收獲的。

多年之前,他曾經在大江船頭領悟時時勤拂拭的心境,以六祖慧能與神秀僧人為例,自問非是天才,而是凡人,要一步一個腳印證道巔峰。

今天遇到這個人,也許就能看看這樣的道路,究竟是不是可行的。

“諸位,這一戰交給我如何?

自與唐無衣一戰,我所得頗多,正需要一個可堪一戰的高手來印證所得。”

項央忽然踏前一步,腳下輕輕,卻炸起萬頃驚濤,水波橫飛,流溢擊散,滔滔湧向兩岸。

在水街兩側無數下跪祈禱之人的絕望目光間,這驚濤水浪又被一股無形的氣場懾服,激烈回轉,墜落河中。

青年揚眉出言,麵容冷肅,語氣鏗鏘,擲地有聲,帶著不容違逆的霸道。

背後的鎮魔刀匣泠泠作響,與前一次殺意不同,這次是純粹的戰意。

凝如實質,散於周身,與自身渾厚幾乎溢出體表的真氣結合,仿佛一根熊熊燃燒的天柱,永無熄滅之日,永無坍塌之時。

那股子霸烈無雙,舍我其誰的意誌,在場中人都發自內心的敬佩,感念。

強者,不但要有無比的力量,還要有與力量相互匹配的意誌,毫無疑問,項央正是這樣的絕頂強者。

“項央,你,這又是何必呢?此戰若是有失,我怕你就此銳氣喪儘,從此泯然眾矣,還是不要輕言出戰。”

鬼手龍婆麵色有變,很是不解,她已經說得足夠清楚,項央為何還要加以迎頭而上,莫非是年輕氣盛?

在她眼中,項央氣運不過上等,算不上超凡之才,能一路拚搏到現在這等程度,很大原因與心中積蓄的無敵大勢與意誌有關,一旦這股子氣被泄掉,恐怕無敵之勢不再。

在遙遠的十九州大地上,曾有一位絕世神將,麾下八百鬼袍軍,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曾創下十日之間攻下三十二座城池的驕人紀錄,古今無雙。

然而一次圍攻未能一鼓作氣,這神將便光環不再,八百鬼袍軍心念崩塌,再無無敵天兵之氣勢,泯然眾矣。

項央能取得如今這番成就殊為不易,鬼手龍婆也不想看到一位如此武人走下神壇,潛力不再。

雖然兩人是近期才會麵,但龍婆與鐵麵大師交好,又接到過自己徒弟於毒的信件,對於朋友弟子都交口稱讚的項央還是抱有一定的善意與期許的。

“龍婆,我這不是一時衝動,而是真的想和這個少年打上一場。

至於你所言望氣之說,不知當年龍王氣數如何,可是如這少年一般天地為其賀?眾生為其拜?

若然不是,龍王同境界與他一戰,你說誰會勝,誰會敗?”

項央忽而開口,說的話沒頭沒腦,旁人聽不太懂,不過龍婆的清亮眼眸卻是一縮,麵露遲疑。

龍王,她的至交好友,也是時常哀歎我生君未生的男人,更是雍州武林當之無愧的神話傳奇。

一場場的激戰,一次次的勝利,奠定了龍王的不敗威名,也讓龍婆堆積起對龍王的無窮信心,他的強大,已經不需贅言,不需證明。

然而,沒人知道,龍王年輕時也不過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凡人,隻是在十九歲那一年,遇到了一個人,懂得了一個道理,從此才一發不可收拾,草莽化龍,一飛衝天。

龍王曾和龍婆說過,他這一生從小淒苦,命途多舛,比諸一般人尚且不如。

然而事在人為,當有了足以打破一切的力量,便也有了將一切掌握在自己手裡的底氣。

龍婆很確定,也堅信,龍王同境界與那少年一戰,隻會勝,不會敗。

然而,項央終究不是龍王。

不過她也不曾多言,因為此時此刻,項央身上散發的戰意實在太過濃重,霸道的意誌同樣攪動風雲,隱約間雷霆炸響,火浪蒸騰,狂風暴卷,水浪怒飆。

純以氣勢而論,還要更勝那少年一籌。

他的意誌無人可以逆轉。

“好,項央,你就好好教訓那個小子,休要讓他小瞧我十九州的武者。”

況都也是心潮起伏,熱血上湧。

他對項央彆有信心,當然也是因為其手中有卻邪以及之前顯露的高深無比的境界修為。

河流支係水麵上,烏蓬小船晃晃悠悠,被層層水浪震蕩不休。

“咦,有好戲看了,這股子霸烈的味道,實在厲害。

楚滄瀾的確是得天獨厚,但現在出手這人恐怕也不是易與之輩,此戰不容錯過。”

紅衣人妙目如晶,雙聲道詭異無比,檀香扇一折,信手一揮,小船恰如疾箭射出,劃破浪湧風波。

船上手持釣竿的瘦臉男人張手搭在眉眼前,遠望天邊,手上一顫,點頭默認,同時心裡又升起一個念頭。

剛剛他挑撥的未必不是實情,此等高手所來,也許的確是為了流漿飛液。

大敵當前,應該一致對外。

將來想要教訓楚滄瀾,可以另找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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