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九十二章 人魔呂春望(1 / 1)

這是一股很奇特的力量,與過去項央練功所吸納的天地靈氣不同,有一種踏實,沉凝,包容的特性,且精純無比。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常年生活在煙熏火燎工廠邊的住戶,猛地來到空氣清新的草原上,吸了一口不帶有任何汙染的氧氣,舒服的整個人渾身顫抖,飄飄欲仙。

“不錯,果然是好東西,可惜一枚對於我而言,不過杯水車薪,真正要達到質變,還是要直接從地脈龍氣中攝取地氣。”

項央暗暗估摸了一下,對於地脈龍氣更加期待,眼中的灼熱也再旺盛幾分。

一側玲瓏抿唇微笑,對於項央的表現似乎早有預料,要想馬兒跑得快,就得給些甜頭,讓他知道知道真正的好草料是什麼樣子,這樣就不怕他不出力了。

而距離熊王斃命之地十數裡外的一條小道,正有一頭斑紋黑虎張開四爪,虎躍飛奔,一路橫衝直撞,將麵前阻攔的一切碾成粉碎。

這頭黑虎長有七八米,加上一條恍若鋼鞭的尾巴,足有十米,腦門上王子紋理若有若現,霸氣橫生,並不比熊王要差。

不過此時山林中的王者,卻被一個高不過七尺的年輕男人騎在背上,服服帖帖如貓兒,不敢耍任何的獸王威風。

“先降虎王,再抓熊王,最後將花蟒王拿下,有這三頭獸王為臂助,就算麵對眾高手圍攻,也有一戰之力。”

跨在虎背上仿佛小不點的男人,看起來不過二十來歲,紫麵闊口,鼻如鷹鉤,雙目燦然如星,英姿霸氣,乃非凡人。

其手邊一柄狼口戰戟長有丈二,小枝刃鋒,通體銀白,隱隱間,仿佛一頭嘯月天狼在其中嚎叫,嘶鳴,神異非常,靈性驚人。

“吼,吼。”

猛然間,身下的巨虎獸王半是驚恐,半是震怒的嚎叫一聲,似乎察覺到什麼異常之事,使得背上的年輕人麵色一沉,心知事情有變。

泥丸宮中元神之力揮發,以一種特殊的頻率對著身下的巨虎獸王傳去,隨即獸王奔躍的速度更猛更快,如電如風,眨眼即過。

四麵傾倒的樹木不可計數,項央正全力煉化手中的獸丹,忽的聽聞一聲驚怒的獸吼,且由遠及近,心中一動,反手將熊王獸丹收入懷中,與玲瓏並肩而立,朝著東方望去。

“聽這聲音,似乎是一個獸王朝著我們這裡來了,莫非獸王之間還能相互聯盟?”

容不得項央不多想,一般而言,比較強大的獸類都有劃分領地的習慣,大家在地盤待著,各自生活,不能越界,越界,就意味著挑戰,殺戮,與死亡。

正所謂王不見王,一般情況下,在沒有生死壓迫下,獸王之間是不會發生交戰,所以也很少有越界的情況發生。

這片叢林,以及遠近不知距的範圍,當是熊王的底盤,現在另一個獸王狂嘯怒吼而至,聲音如雷,不加掩飾,顯然是察覺到了什麼。

“不能小瞧了這幫畜生的生存本能,他們也許智慧不足,但往往也能做出出人預料之舉,等等看,不定又有一枚獸丹入手,正好成全你我。”

玲瓏麵無憂色,反而帶有無窮的自信。

她挽著腰間衣腳,手指捏著指訣,呼吸之間有數之不儘的地氣自腳下大地湧入其體內,彌補之前兩次施展強力殺招的消耗,顯然是為了激將到來的戰鬥。

而隨著她的運功,項央發現這片土地竟然有些失衡的狀態。

這就像是土地當中的生命力被人抽走,原本能再長巨樹灌木的土壤,此時已經枯竭,今後隻能化作黃土堅石。

不多時,一頭巍然巨獸自叢林深處撲出,四肢揚起,細長的絨毛隨著勁風搖擺,等它落地,正好踏在熊王的身體邊緣,濺起殘枝落葉無數,張口對著項央與玲瓏齜牙咧嘴。

不過項央與玲瓏卻不管這頭黑虎王,隻是麵色凝重的盯著虎背上的年輕人。

這巨虎獸王再過凶戾,也不過是一頭畜生,項央,玲瓏任何一個施展手段都能殺它。

他們真正驚異的是其背上的年輕人,殺虎易,伏虎難,這個人既能降伏巨虎獸王,實力必然是極為強橫的。

“呂春望,你竟然也來了?這次康州地脈龍氣,乃是我師請大周皇帝賜下,你人魔宗與我宗向來不睦,怎麼,是人魔宗對我師俯首聽命了嗎?”

項央不認識這個年輕人,隻是單純覺得對方武道高明。

一身氣血橫練足可與褚賽恩比擬,真氣修為更是強橫難得,手中的狼口戰戟神兵無疑,這樣的人,可著實少見。

玲瓏卻是一眼認出麵前虎背上的年輕人,人魔宗當代排名第二的弟子,戰力強橫,天資卓越。

在魔帝排列的群英蒼穹錄中,此人名列第二十九位,超越她四個席位。

她生平最親近的是尊師地魔君,最崇拜與信服的則是魔門的魔帝,對於魔帝編纂的群英蒼穹錄,更是極為偏執。

這次漠山,本來是不該出現人魔宗的弟子的,為何此人會來?

“原來是玲瓏聖女,你的嘴巴還是一如既往的毒辣。

不過我來此,卻是私自行動,與人魔宗無乾,你不必呈口舌之利。

而且我聽聞你師姐紫苑聖女已經與梵菩提入山,此次若被她拔得頭籌,你再無翻身之日,何必再追究地魔人魔之彆?

你該操心的,是你自己才對。

咦,想不到你身邊竟然有這等高手,未知這位兄台高姓大名,人魔宗呂春望在此見禮了。”

呂春望聲音粗糙,與俊秀的外表極為不搭,對於玲瓏,心無所懼,坦坦蕩蕩,甚至敢拿她開涮。

不過對於玲瓏身側的項央,卻是抱有十二分的凝重與忌憚,對方給他的感覺似乎是天人,但又有一種怪異的不和諧之感,仿佛還欠缺了什麼。

他出身人魔宗,見多識廣,一眼看出,對方欠缺的就是肉身上的一點圓滿。

天人,天人,對方參悟了最難的天,隻差了水到渠成的人。

這意味著,對方的底蘊,實在太過深厚,實乃是當世第一等的天才之相。

有的時候,太強,也是一種拖累,不然對方已經是天人,而不是半步天人。

在呂春望的心中,魔門倒是有幾個類似的人物,但他都認識,卻不是麵前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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