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魔大氣功,乃是火魔一脈立足魔門的根基,修行陽火陰煞之內功,徐徐而進,共有三十三層,寓意登天之極。
三十三層內功境界,實則對應的不過三大境界,層層而進,威力差距分明。
第一層境界,就是陽火勁,此火,便如普羅大眾也可觀之的凡火,生火做飯用之,燃木取暖用之,溫熱且霸道,運勁之後,常常使人五臟俱焚,皮肉乾枯而死。
中層之境,便是陽火勁中糅合陰煞之氣,使得陽剛躁猛的火勁,平添一抹陰柔詭秘,使得剛中帶柔,猛中帶陰,威力非但未曾減弱半分,且更加難纏。
一般而言,修成這層頂峰的高手,其內功威力,放眼天下也少有匹敵,當年火霧一脈的令主使得青鬆道君痛不欲生的陰損火勁,便是這一層頂峰的威力。
練成第三十層火魔大氣功,實則在內功火候上,已經算是登峰造極,然而,卻仍不是此功的最終威力。
這門武學的最後三層,便是魔陽真火,浩浩天穹,大日為尊,熾烈無雙,燃儘蒼穹,魔陽,便是取自太陽真火之意境,不但威力十足,而且霸意天成,所向無敵。
火魔一脈的魔龍真火,雖然說是證道強招,實則,不過是無法修成魔陽真火,加以推敲刪改的殘缺版本,其關係,大致等同於寒天冰魄劍之冰天劫,不過更加完整罷了。
初得魔功,不但項央如饑似渴的吸取其中的武道智慧與精華,就是玲瓏與呂春望這等魔道天驕弟子,也沉浸其中,難以自拔。
文無第一,武無第二,但實際上,說的不是武學,而是用武的人,單單這火魔大氣功,便不比他們自家所修行的根本武學要差,甚至還要霸烈強橫三分。
隻是自古以來,修成魔陽真火的高手,實在是鳳毛麟角,不但是因為此功修行難度極高,需要特殊的機緣與體質才可修成。
更因為此功殘缺,少了最後一關魔陽焚身的破關之法,是徹徹底底的死路。
所以綜合來看,火魔大氣功也許威力,境界,更在許多神功之上,但價值卻不免大打折扣。
“原來是這樣,魔陽真火才是火魔一脈真正的無匹殺招,魔龍真火不過是推敲的弱化武學,難怪給我一種似是而非之感。
創出魔陽真火的高賢,推敲出魔龍真火的前輩,都是項某的同道中人啊。”
項央自覺收獲匪淺,對於嫁衣神功內中火勁之變化更多了些想法,短短刹那之間,整個人的氣勢仿佛也深沉數分,在欣喜之餘,心中感歎。
所謂同道,便是承前人所學,研創自身神功的宗師,沒有這樣的胸襟氣魄,一味步前人之路而行,縱然證道強者,也算不上項央的同道。
“我火魔一脈的武學精華,實則儘在火魔大氣功之中,三位,現在我已經將此功完完本本的說出,你們該放我離開了吧。”
炎魔子眼見三人沉浸在浩瀚的武學海洋當中,久久不曾回神,有些躊躇道。
他也算是一方之雄傑,不過這次踢到鐵板,敗在項央手上,更是恥辱的將本門不外傳的魔功道出以作買命的籌碼,實在是對於生存有著極大的渴望。
沒人不想活,能活,誰願意死?
有些人視死如歸,不過是因為心中某些信念,意誌,堅持,超越了對於生存的渴望,而不是真的無視死亡。
“項某人一向言出必行,說話算話,你走吧。”
思緒被打斷,項央眉頭一皺,有些不悅,不過看到炎魔子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壓下不悅,淡淡說道。
炎魔子聽到這話,臉色一喜,甚至體內暗暗凝聚的幾分真氣都活躍幾分,從地上爬起,整理了下儀容,就要攙著身旁比他還要淒慘數分的落子真離開。
“等一等,我隻說讓你走,沒說他和你一起走,你想做什麼?”
項央表情不滿,語氣更是帶著森然的殺機,外放之間,使得周邊空間的溫度急劇下降,連帶玲玲與呂春望都嚇了一跳,不知他為何如此動怒。
這倒是兩人不清楚項央的心思。
他有心從落星箭訣的五境神箭秘法當中創造屬於自身的刀氣秘法,將一身真氣,儘數化作刀氣,保留原有武學的性質,這可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缺了落子真可玩不轉。
說白了,如果沒有落星箭訣作為參照,項央自己憑空創出此功,難度不亞於登天。
這就是模仿容易,創造艱難的道理,但也不失為一個捷徑。
“你想從他的口中得出落星箭訣的功法?”
炎魔子深思一番,自覺落子真與項央結怨,純粹是因為他的緣故,現在連他都能放,落子真又有什麼值得對方緊抓不饒的地方呢?
思來想去,隻有一個可能,就是項央對於號稱古今五大箭訣之一的落星箭訣起了貪念,一如對他火魔一脈的魔功一般。
“聰明,比起你火魔一脈的武學,項某更希望得到這部落星箭訣,最起碼也要得到當中關於五境神箭的篇幅。”
炎魔子是個節操丟儘,無下限的魔頭,為了生存,活命,甚至不需要嚴加酷刑就乖乖的將自家壓箱底的功法道出。
而落子真就完全不同了,項央在擒拿他之後,折斷他的雙手雙腳,挑斷他的手筋腳筋,仍不能使他屈服,可見此人是個真正的鐵漢,要想拷問出功法,的確有些困難。
不過事無絕對,項央相信隻要自己肯動腦筋,有耐性,落星箭訣是逃不出他的手心的。
這次炎魔子請動落子真出山相助,也是費了極大的功夫和唇舌,自然不希望落子真就此死在項央的手裡。
心裡有了想法,炎魔子嘴唇翕動,朝著因為劇痛而心神恍惚的落子真傳音入秘一番。
也不知灌了什麼迷魂湯,落子真迷迷糊糊,斷斷續續的將落星箭訣的五境神箭秘法篇道出,雖然不情不願,但到底讓項央得償所願。
雖然好奇炎魔子用了什麼手段,但項央也並沒有刨根問底。
無非一個對症下藥罷了。
項央對這個落子真毫無印象一所無知,除了以酷刑威逼,短時間也想不出彆的方法。
但炎魔子卻和對方接觸過一段時間,有了了解,自然更清楚對方的痛腳在哪裡。
說白了,還是一個對於人心的把控。
給項央時間,他一樣有辦法讓對方開口,如今不過是省卻麻煩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