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七章 各有心思(1 / 1)

心中有了牽掛,萬天成便更加心不在焉,隻是思索父親口中的大陰謀是什麼,師傅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項央會起到什麼作用,自己又該如何處置……

不過好歹他還記著萬東流的警告,壓下心中紛亂的心思,點頭應道,

“孩兒知道了,隻是父親這話說的七遮八掩的,讓人心裡發慌,不如明言。”

萬東流歎息一聲,搖搖頭,不在說話,隻是看著窗外的行人,陷入思緒當中。

大陰謀是什麼,他其實也不清楚,但水無痕曾明確告知他,魔門千百年來,始終是不入正道,不被王朝承認,處在被打壓的境地當中。

此次大周皇朝的聖武皇帝冊封魔門,透著的消息絕不簡單,甚至直到現在都沒人知道聖武皇帝如此做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水無痕的話,他向來是深信不疑的,而且他總有一種感覺,水無痕對待魔門的態度很是詭異,半是期待,半是抗拒,就是欲拒還迎的那種感覺,甚至都有些魔怔。

這次水無痕讓他和萬天成來延熹郡的小縣城觀戰,更要帶項央回大江盟,顯然就是和他心中的猶豫與糾結有關,萬東流對於自己的猜測有很大把握。

距離萬家父子不遠處的酒館當中,也有兩人對酌,不過氣氛比之萬家父子少了幾分嚴肅,多了些許熱烈,就像是多年未見的好友。

事實上,這兩人也的確是好友。

一個是出身邪笙穀的王貞,邪道巨擘,殺人盈野,煞氣驚人,隻是坐在這裡,不動不說話,便有一股凶神惡煞之氣撲麵而來,讓整個酒館的人戰戰兢兢,驚慌失措的和遇到老虎的兔子一樣。

另一人三十歲許,麵目白淨,淡淡雅雅,好似一個讀書知禮的秀才,不過麵對凶神一般的王貞,卻能不落下風,甚至氣勢風姿蓋過對方一頭,可見也不是簡單的貨色。

此人正是一手覆滅連雲寨,稱霸一時的寇封。

“這次想不到你會來,項央回到雍州幾個月,可以說是把一潭死水給攪渾了,你覺得他又幾分把握勝過顧神通?”

把玩著空空的白玉酒杯,王貞陰冷的三角眼盯著寇封,旁人不知奇峰突起的他的來曆,他豈能不知?要知道他們可是同出一門。

“我覺得他一分把握都沒有,畢竟顧神通已經修成天人,不過如果他能做成這件事,倒也印證了一件事,他有資格參與咱們幾家謀劃的事情。”

寇封麵對王貞陰冷的目光,毫無畏懼,隻是微微一笑,抿了口小酒回道。

當此時,天地靈機大漲,武者實力井噴爆發,又有魔門被聖武皇帝冊封,但凡有野心,有手段,有能力的人,都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而項央,如果能擊敗顧神通,便會成為雍州神捕門首屈一指的代表性人物,也有資格加入到他們的計劃當中。

“我怕就怕他是個愣頭青,抱著什麼忠君愛國的思想,年輕人,考慮事情總是欠缺幾分,當然,這是他贏的前提下。

如果他輸了,那麼咱們要不要接觸顧神通?”

王貞搖頭,對於項央勝過顧神通活下來並不抱多少期望,轉而又問道。

“宇文家族不會答應的,我們各方聯合,世家隻能有一個聲音,要麼是顧家,要麼是宇文家,不過我更傾向於宇文家。

還有,你們到底是怎麼看待水無痕的?此人武功太高,又難以拉攏,如果不解決他,咱們謀劃的事情永遠是鏡中花,水中月,不切實際。”

寇封剿滅連雲寨,武功已經成就天人,不過縱然如此,依然不敢和武林神話水無痕作對,不但是沒把握,更是沒自信。

一個天人高手,按照常理來說,應該是無所畏懼,心誌超絕的人物,他畏懼,猶疑,隻能說水無痕帶給他的壓力實在太大。

“再等等,上麵的人還在接觸水無痕,他似乎已經鬆口了,卻又在猶豫,不過應該撐不了多久。

嘿,武林神話,武林神話,那又如何?他終究是一個人,是人就有弱點,就有所求,何況他求的還是你我都不敢想象的大事。”

寇封聞言,不再多說,邪笙穀背後的勢力,他早有猜測,不過也沒有什麼抵觸情緒,大家不過各取所需罷了,沒必要刨根問底。

倒是水無痕那邊始終讓他放不下心,不真正見到那人,永遠體會不了那人的恐怖。

現在的武林,蛟蛇四起,底層武者早已經不似過去那般畏懼龍王了,甚至不少人以為他寇封,或者近年風頭最勁的項央,早已經超過水無痕。

但隻有他知道,要想超過那人,隻怕今生無望了。

類似萬家父子,王貞,寇封的人還有很多,散布在安遠縣城之內。

而此次事件的主角之一,顧家神通,也在和當代的顧家家主顧中交談。

不過與旁的摻雜各種各樣的利益相比,兩人之間就顯得純粹許多,隻有一個仇字。

“這次我殺了項央,你便帶著他的頭顱到南天的墳前祭奠吧,這算是我最後能做的一點事。”

顧神通,今年已經七十歲許,不過形如中年,肌膚緊湊有光澤,打扮打扮,說是二十多歲的青春少年也有人信。

他穿著一件寬鬆的藍袍,衣領大而彎曲,腰間紮著一條紅色的玉帶,將蜂腰凸顯出來,看起來又高又瘦。

當然,最吸引人的還是他的十根手指,根根宛如白色的金屬製品,在陽光照耀下,發出璀璨的光澤。

“老祖,謝謝你。”

借著靈機大漲這股東風晉升先天的顧中聞言,麵無表情,隻是毫無征兆的雙膝觸地,跪拜下來感謝。

此人不但是顧家家主,也是死去的顧南天的父親。

為了這一天,他已經等了許多年了。

顧神通背著雙手,沒有再理顧中,隻是心中思緒萬千。

他一生未曾娶親,這些顧家後人,都是當年他那些叔伯兄弟的後代,和他的血親關係已經淡薄許多。

這次出山,與其說是為了顧南天報仇,不如說是向著雍州人宣告他顧神通王者歸來。

“天時不在我,但人定勝天,我做到了那七個人一生想做而做不到的事,終究還是我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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