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項央出關後,便見到了一直守在密室外麵,神情略顯疲憊和憔悴的寧珂。
愛人臉上不施粉黛,卻肌膚雪白,晶瑩剔透,如清水芙蓉一般秀麗無匹,小巧的身姿看起來無比的單薄,氣勢卻猶如泰山天柱,比起普通的女子多了許多英氣。
“怎麼樣,看你這幾日雖然沒有刻意修行,但也應該疏通了不少想不通的道理,對於證道也該有了些把握吧!”
兩人雖然未曾成婚,但已經有了夫妻之實,正是如膠似漆的階段,見到項央那一刻,寧珂俏麗的臉蛋露出笑容,一個餓虎撲食,直接掛到項央的身上,雙臂緊緊抱住項央粗壯的腰身,柔軟芬芳的身體讓項央無限的迷戀,敞開心扉笑道。
寧珂的依戀與愛意讓他格外的歡喜和受用,心中暖暖的,連語調都比尋常舒緩許多。
以他的武功,雖然是於密室當中修行閉關,但精神之力輻射整個神捕門上下,一切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的感知,自然也清楚的知道這幾日寧珂在外麵守護的狀態。
因為擔心項央,寧珂放下正參研的證道之法,每日徘徊在外,有些心神恍惚,開始時項央見到這樣狀態下的寧珂,還有些擔心。
寧珂擔心什麼,項央知道,一是擔心他身體太過虛弱,將來會留下什麼隱患,二還是因為情感上的憂慮,怕因為南鳳蘭的離去而給項央造成什麼打擊。
但很快,這些擔心變成了期待,因為寧珂並不是一個軟弱的女人,很快便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堅定的信任著自己的男人。
再之後,寧珂便在回味這段時間以來在項央的幫助下武功突飛猛進的過程,有了證道的根基和實力,卻始終抓不到關鍵處,也就是被困在瓶頸上,這讓她十分焦急。
每一次都是項央去與強大的高手廝殺對戰,而她,隻能守在後方,在心裡麵祈禱,多餘的卻什麼都做不到,這樣的無力感是向來自詡為強者的寧珂所不能容忍的。
天人還是太弱了,隻有證道,隻有練成證道級彆的武功,才能發揮出作用,這是寧珂內心深處深切的企盼,卻也讓她倍感焦急和憂慮。
而越是焦急,越是急於突破證道境界,寧珂便越加無法找到那種將要突破的靈機一線的感覺,縱然對著項央以無上武道描摹的化作,也難以有什麼共鳴。
直到這次因為項央閉關,寧珂放下急切的心情,方才察覺到一點突破的契機。
過分執著的追求某種事物或者境界,往往會使得心境急躁,迷失自我,而寧珂過去就處在這種迷失當中,縱然武功再強上十倍,也不可能悟本歸真,修成證道。
而這次放下迫切的渴求,使得寧珂有意無意之間,領悟無求有求之超然心境,撬開一絲證道的縫隙。
她的蛻變,也被密室當中的項央看在眼裡,欣慰之餘,也就沒有急著出關。
“你還說,我早就感覺到你的氣息變化,過了這麼久才出關,是不是故意讓我擔心?你真是太壞了。”
寧珂貝齒微張,一口咬在項央的肩膀上,沒有怎麼用力,隻是象征性的懲罰。
“哈哈,好了,你既然明白了我的用意,應該體諒我的良苦用心才對,好在終於有了突破口,擇日不如撞日,今天就著手突破如何?”
項央心知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用在武道突破也是一樣。
許多武者在突破失敗,或者明明有成功可能性突破卻耽擱下來,再想進階,往往要付出更大的代價。
寧珂本身的根基是有的,再有項央近日來的調教與培養,已經有了幾分底蘊,而心境上的瓶頸也已經消失,若是再加以大忍神功的破命篇,成功的可能性足有七成以上,如此情況下,一鼓作氣,是最明智的選擇。
“也好,雖然這段時間黃少雄和南鳳蘭沒有消息傳來,但相州以及附近幾州的魔門動向的確不太妙,證道勢在必行,下一次,我希望能和你並肩作戰。”
鬆開抱緊項央的兩臂,寧珂後撤一步,狠狠點頭,嬌豔的臉蛋上滿是堅定。
兩人商議妥當,便在通知了蘇保保後,離開神捕門,一路禦風踏地,前往城外的禹都山。
禹都山,乃是仁懷城外七十裡處橫跨東南的一座大山,地跨三百裡,最高峰直插天穹,有相州第一名山之稱。
內中綠樹成海,鳥獸成群,靈氣盎然,在天下之間,也可稱得上是洞天福地,對於一般的武者而言,更是修行吐納的不二之地。
寧珂要突破證道修為,自然要選取一處靈氣充沛,環境清幽之處進行,以免靈氣不足,或者中途被人打擾,這禹都山便是一處上好的地界。
而且這禹都山上與彆的洞天福地不同,山上既沒有任何門派或者幫派駐紮,山下也沒有村莊集鎮煩擾。
因為這片山脈從名義上來說是屬於第五家族的私產,有第五家族的高手把守山道的各個關要之處。
兩人自離了神捕門,花了一小段時間離開仁懷城,又趕了七十多裡的路程,終於來到禹都山腳下。
在和駐守禹都山腳的負責人通過氣之後,項央領著寧珂一路深入禹都山,越過成片的樹林,雜亂而充滿危機的荊棘,最後來到一座高峰之上。
“阿珂,證道雖高於天人,但也隻是一個武學的境界而已,你隻要守著自己這幾天的領悟,以有求無求之心境修行,必可大功告成。
而且,你在突破之時,不要有任何的擔憂,你要記住,我項央,永遠在你的背後。”
項央握著寧珂的酥軟膩滑的小手最後叮囑道。
寧珂兩手原本的粗糙老繭儘數剝落,也代表著大忍神功修行到一個嶄新的境地,這一關,終究是要邁過去的。
“項央,不要把我當成弱不禁風的小女孩兒,若不是你這幾年修行太快,還未必及得上我呢,我去了。”
寧珂皺著瓊鼻,看起來有些不滿,但月牙一般彎著的清眸中,卻滿是笑意。
說罷,寧珂腳下一踏,如同浩蕩長河一般奔湧的氣血激發開來,直接踩出一個丈許方圓的深坑,激起猛烈的勁風,一個跳躍,縱飛到這座山峰的最頂端,迎著漫天的白雲盤坐入定。
項央則停留在原地,遙望山巔,背負雙手,靜靜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