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五章 故人有難(1 / 1)

遼城城北,已經在城內玩了足足三個時辰的項央和寧珂隨便找了一家規模還算可以的小酒樓,準備品嘗一下這裡的招牌菜。

在二樓要了個靠樓梯位置的位置,點好酒菜,正坐在桌邊等待間,樓下忽然傳來一聲極為淒厲的慘叫以及重物撞擊,桌椅散亂,瓷器碎裂的聲音。

寧珂原本還算美妙的心情頓時被破壞,秀眉一豎,眼含煞氣,順勢低頭朝著酒樓的一層大廳望去,就見到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似乎被一股巨力甩進一樓的大廳。

沿途碰撞並撞散四個桌子,打碎碗碟不計其數,此刻如爛泥一般倒在湯水酒菜之間,渾身狼藉,有殷紅的血液滲出,明顯受傷不淺。

而正在用餐的食客們則都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冷漠的看著這年輕人,毫不為所動,更沒有什麼伸出援手之意。

而酒樓的大門口,則站著一個身穿錦繡華服,三十來歲的粗獷大漢,身軀高大魁梧,手腳粗大,不但看起來很是凶神惡煞,而且極有勇力。

聽其呼吸之間間隔極淺並有規律,內功火候也不淺,在後天當中算的上好手了。

“真當喝了幾滴馬尿就能隨便說話了?還是以為你個癟三一樣的貨色也敢在我朝天盟前放肆?

我告訴你,晏家之女,我主是娶定了,你晏家的神刀,我主也要定了。

這件事雙方早有協定,若不是看在你晏家子的身份上,定取你性命不饒。”

這大漢聲量極高,且不知是否有意,竟是絲毫不加掩飾的對這已經受傷不淺的年輕人肆意嘲諷,就差踩著這年輕人的腦袋對他吐唾沫了。

“咳咳,你不要以為你們能一手遮天,我晏家乃是百年世家,累世清白,素來以鏟除魔頭為己任,豈能任由你們欺辱?”

青年似乎被言語所激,明明已經是強弩之末,仍然逞強悲憤道,一張清秀的麵孔,滿是屈辱與痛苦,更多的還是對於自身弱小的無奈與絕望。

寧珂鳳眸微張,眼神冷厲,看得心頭火起,蠢蠢欲動間,就想出手相助。

她本就是巾幗女英,早年在神捕門內便是嫉惡如仇的女捕快,性格雖然在武道起飛後稍加收斂,但本色不改,對於那些欺男霸女之人尤其痛恨。

雖然隻是草草聽聞幾句,但她已經聽明白大概的意思,那青年似乎是一個百年世家晏家的家族子弟,而那壯漢,則隸屬於朝天盟這麼一個組織。

而壯漢所謂的主上,以強權要逼著這晏家嫁女,晏家似乎礙於對方的實力,已經答應下來。

而這青年心有不甘,或許是愛慕那女子,或許真的是對家族軟弱的不滿,酒後借膽,前去尋釁,結果不敵被人打傷,隨後便有了剛剛樓下的這番場景。

“唉,自那朝天盟主來遼城後,咱們的日子是越來越難過了,就這麼屁大點的地方,也不能消停。”

寧珂與項央的鄰桌,兩個似乎是生意人的員外也俯首朝一樓大廳看去,在見到青年如此被折辱,心有戚戚,一個人小聲抱怨道。

“是啊,我曾有幸得見那晏慕梅,當真生的是閉月羞花,清純可人,還聽說她手持碧空神刀,刀法強橫,一招碧血晴空,乃是刀中的絕品,堪稱我雍州第一的女刀客。

這下子被人逼迫,也不知要傷了多少年輕俊傑的心,而且如此英雌,被一個老頭子采摘,當真令人扼腕歎息啊。”

另一個員外提及那晏慕梅,眼睛都直了,口水吞咽,心跳加速,顯然是春心蕩漾,與其說是可憐晏家,不如說是嫉妒這朝天盟門客所謂的主人,如果他能有那人的實力,恐怕也不是什麼好貨色。

不過從他隻言片語當中,也能聽出那強取晏慕梅的人,歲數應該不小了。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若是美女配老頭子,年紀差距過大,那便顯得很是不登對。

“晏家慕梅,是她?原來她竟是已經成了北地知名的女刀客,倒是沒有枉我當年傳她刀法的一片苦心。”

寧珂蠢蠢欲動之際,項央則是回想起了自己曾經的一段經曆,腦海當中也浮現出一個柔柔弱弱,單純天真的女孩子的樣貌,小小年齡已經初顯風華,多年過去,想必更是秀麗無方。

當年項央修行天蠶九變,神功初成,便在山間小酒館內遇到遠來除魔的晏家人,並在機緣巧合之下,與晏慕梅有了一番糾葛。

隻是曾經的故人,今時今日似乎有了難處,被人逼迫至此,項央心中也不由得蕩起一片漣漪,眼神微冷。

雖不曾當場發作,但神人一怒,非同小可,已經使得這小小酒樓之內的所有人如遭雷擊,心神恍惚,不知發生了什麼。

有些武學根基的人,更是噗通一聲栽倒在地,乃是心神損耗過度的跡象,連帶那原本耀武揚威的朝天盟壯漢,也是如此。

“咦,項央,你倒是很少動怒,這次怎麼反應這麼大?難道你和這晏家有舊?”

要說還是枕邊人,寧珂雖不了解項央與晏家的過往,但很清楚項央現在的的確確是在生氣,不由得好奇問道。

項央與她不同,為人處世,亦正亦邪,遇到這種事情,或許會拔刀相助,但要說引動自身的情緒,卻是很難。

唯一一種情況,便是這兩方之一牽扯到項央,而看項央的表情,很明顯是弱勢一方的晏家和項央有舊。

“不錯,晏慕梅曾與我同遊過一段時間,連她的碧血晴空刀法都是我所傳授,在我認識的人裡,算是不錯的朋友了,她如今有難,我卻是不能坐視不管,倒要看看是什麼人,敢做出強娶豪奪之事。”

項央倒是沒什麼掩飾,大大方方的承認下來,不過言語之間,還是有小小的心虛。

當年晏慕梅情竇初開,對項央動了情,這件事項央是知道的,隻是未作回應。

“哦,是嗎?這件事我怎麼不知道?咱們也認識不短的時間了,有機會,可要給我講講你的光榮曆史啊。”

寧珂薄唇翹起,眼神意味深長,看得項央麵皮發燙,似笑非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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