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一諾第二天立即乘飛機趕了回去,去見過自己的父親後,簡一諾就回到了冷家。她先去看了冷老太太,然後回到了冷紹霆的房間。 原本在這個時候,冷紹霆已經應該到公司了,簡一諾回來也隻是因為想先和冷老太太見一麵,看看冷老太太的態度,然後想一下該怎麼麵對冷紹霆。她不知道該不該對冷紹霆說出,她和冷銘安發生的一切。如果不說,冷紹霆誤會她真的和冷銘安在一起,厭惡她還沒什麼,最可怕的是懷疑她,徹底中斷對簡家的資助。如果說,也許冷紹霆還會憤怒,覺得是她不檢點,也可能會舍棄她這枚棋子。 簡一諾帶著重重心事回到了房間,可是當簡一諾回到房間,一打開房門,就看到了站在窗口的冷紹霆。簡一諾沒有想到冷紹霆竟然一直在房間,當時就愣住了,隨後簡一諾立即低下了頭,盯著自己的腳尖,屏住了呼吸。 雖然隻是一天一晚沒有見麵,但是簡一諾再見到冷紹霆,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曾經的所謂喜歡,現在看起來像是一個幼稚的笑話。簡一諾在冷紹霆麵前突然有了種很卑微的感覺,之前她被冷紹霆看不起,還會覺得她憑什麼會被看鄙夷,為什麼不能被冷紹霆喜歡?現在她都沒有底氣這麼問了。 簡一諾雖然和冷紹霆現在隻不過是契約夫妻的關係,簡一諾也知道冷紹霆在和其他女人交往。但是冷紹霆從來沒有表達出對她有感情,一直都是她主動。 但是簡一諾竟然一邊對著冷紹霆表達著喜歡,一邊竟然迫於冷銘安的威脅,就允許了冷銘安近身,甚至主動用親吻安撫冷銘安。她有什麼資格在冷紹霆麵前說喜歡?她連抬起頭看冷紹霆一眼,都覺得難堪。 冷紹霆回過頭看向簡一諾,他的神情冰冷疏離,看著簡一諾的時候,與看著一盆花一棵樹沒有什麼不同。隻是冷紹霆放在背後,微微握緊的手,顯示出一點他的情緒變化。 “你剛下飛機不久,就回了冷家,是發生了什麼事吧?冷銘安也在你之後去了那個城市,他肯定是衝著你去的,到底發生了什麼?”冷紹霆冷聲說。 簡一諾皺著眉頭,低下頭,深吸了一口氣,小聲說:“是發生了一點事,昨天晚上,我……我和冷銘安。” 冷紹霆聽到簡一諾吞吞吐吐的話,他的拳頭握得更緊,呼吸都有了一瞬間的停滯,他咬牙低聲問:“你和他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麼?” 簡一諾低著頭,根本就看不到冷紹霆的表情,她用力抿了一下嘴唇,心一橫,覺得還是應該對冷紹霆說出一切:“昨天晚上,我去生意夥伴那裡參加聚會,碰巧遇到了冷銘安。他在宴會之後借故送我回去,我坐上了他的車,車卻在半路壞了。我那個時候電話響了,他把我的手機搶過去,就扔到了山坡下麵。然後我和他吵了起來,不小心把他推下山坡。他開始裝死,我很怕他死了,他死了,冷家肯定不會放過我,所以我對他做了人工呼吸……” “人工……人工呼吸?”冷紹霆臉上的表情突然變得僵硬,皺起眉頭,沉聲重複的問了一遍:“是嘴對嘴的人工呼吸?” 簡一諾不敢抬頭,低著頭輕輕點了一下頭。冷紹霆自從父母哥哥去世之後,他的情緒都在他的控製範圍之內,當他發現有什麼事務影響他的情緒,讓他不穩定的時候,他要麼毀掉它要麼遠離它。曾經喜歡的玩具被他親手燒掉,喜歡看的被他藏在書架的最高處,他既然已經要成為冷家的繼承人,就沒有什麼割舍不下,沒有什麼舍棄不了。 他一直保持冷靜,連在那次最危險的車禍發生時,他也能冷靜的去判斷那次讓他變成植物人,躺在床上整整一年的車禍究竟是人為還是意外。 可是現在冷紹霆有些控製不住的情緒了,他很想瘋狂的對簡一諾大聲質問為什麼要和冷銘安一起走?很想去發動一切力量對付他那個總想把他一切占為己有的堂弟。 “然後呢?你和他……發生了什麼?”冷紹霆皺緊眉頭,低聲問。 簡一諾現在心裡很亂,她根本就無暇顧及冷紹霆聲音的變化,一點都沒有注意到冷紹霆冰冷語調背後藏著的微微慌亂。簡一諾想到昨晚,就紅了眼睛,哽咽著說:“我抵抗不過他……” 簡一諾的話,讓冷紹霆倒退了一步,他皺眉看著簡一諾:“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冷紹霆從簡一諾的態度中,認為簡一諾被冷銘安強迫發生什麼不堪的事。冷紹霆現在腦子裡唯一的想法,就是殺了冷銘安,不,僅僅是殺了不不夠,他要努力想一個更加殘忍的方法讓冷銘安痛不欲生。 冷紹霆從來沒有愛過什麼人,所以他理所應當的覺得他的這種憤怒的情緒,不是因為他對簡一諾有了什麼特殊的感情。而是因為他已經警告過冷銘安了,冷銘安竟然還敢亂來,這是對他威嚴的踐踏。 “可,可我也主動了。”簡一諾不想把事情鬨得太大,冷紹霆和冷銘安相爭,無論結果如何,最倒黴的肯定是她這個夾在中間的炮灰。她想主動承擔一部分責任,也許會讓冷紹霆和冷銘安減少衝突。 “主動?”冷紹霆突然頓住,他剛才還有滿腔的忿恨情緒,但是現在都消失殆儘了。他感覺所有的情緒都抽離在他的身體之外,他用著一種極其陌生的目光看著簡一諾,這個在前幾天還為了他不喜歡她而哭泣的女人,竟然會在一晚過後向另外一個男人主動投懷?這是什麼女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