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言煜見到舒止淩那一瞬,幾乎下意識要鬆開岑一柔,莫名有種被妻子抓奸在床的窘迫和緊張:“舒止……” “醫生,麻煩你幫我看看我的傷。”誰知,舒止淩連看也不看他一眼徑直看向張醫生。 張醫生瞥眼旁邊的蕭言煜和岑一柔,答:“你進來我幫你看看。” 說罷,舒止淩坦蕩蕩踏進病房,澄澈的眸底似乎完全沒看見旁邊相擁在一起的蕭言煜和岑一柔般。 病號服極其寬大,舒止淩左腿上的褲腿已經被剪短,長腿微微一伸便將傷口全都展現了出來…… ‘血肉模糊’,似乎也不足以形容她的腿。 張醫生和剛剛幫她檢查羅醫生眉頭緊蹙,低聲交流著:“我看過了,有撕裂的痕跡,具體還不知道情況……” 張醫生伸手輕觸舒止淩的腿,見她敏感動彈一下:“疼?” 舒止淩緩緩點頭:“有些疼。” 蕭言煜站在不遠處看著她的腿,青墨的眸掠過她沉靜的臉龐,心裡竟閃過一抹愧疚。 要不是他之前執意將她關在閣樓裡,是不是她就不會受涼,也不會像今天這個樣子? 張醫生細細觀察著舒止淩的傷,良久才開口:“你的傷……有些嚴重。” 舒止淩的心隨著張醫生話語停滯的瞬間也跟著停滯,聞言深呼吸問:“那麼……我以後,還能繼續跳舞嗎?” 舞蹈。 那是她的生命,也是現在猶如孤女的她,唯一僅剩的東西。 張醫生頭也沒抬,隻安靜看著她的腿沉思著,一邊的羅醫生都忍不住催促道:“你倒是說句話啊,怎麼樣?” 張醫生似乎這才回神,回答:“好好休養,三個月後應該還是可以的。” 一句話,舒止淩狠狠鬆口氣,旁邊的蕭言煜也明顯鬆了口氣,抱著岑一柔的動作稍稍溫柔了些。 沒事,就好。 可岑一柔卻惱了,環著蕭言煜腰身的手想用力卻隻能拚命克製著不動,一臉善良的笑道:“止淩沒事就好!” 舒止淩從頭到尾頭都沒轉過去一下,哪怕聽見她叫她也沒動彈分毫。 “這段時間彆沾水,也彆試圖跳舞,該忌口的就忌口,認真照著醫囑來。”張醫生嚴肅叮囑著。 舒止淩正月問一句哪些是該忌口的,一邊的蕭言煜竟不自覺已經問出聲:“哪些東西不能吃?” 一時,房間裡的氛圍又變了。 醫護人員都扭頭看著他,他懷裡還抱著岑一柔,岑一柔泫然若泣的模樣格外惹人心憐,可他卻又關心著彆人? “醫生,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宛若沒聽見她說話般,舒止淩安靜問著醫生。 張醫生回過頭:“我會給你一份兒醫囑,照著上麵的做就成。” “謝謝。”說著,舒止淩禮貌頷首起身:“蕭叔,麻煩你送我回剛剛的病房,謝謝。” 自始至終,她沒想過理睬蕭言煜,也沒想過理睬過岑一柔…… 舒止淩…… 蕭言煜一聲呼喚堵在喉嚨怎麼也叫不出,臉頰上還隱隱作痛,可他卻覺得臉上的痛比擬不了他的焦作難受…… 眼看舒止淩就要離開,蕭言煜也想追出去,岑一柔慌了,一把鬆開蕭言煜道:“止淩,你現在生我氣了嗎?” “麻煩你幫幫我,謝謝。”舒止淩置若罔聞,向著護士求助道。 護士上前幫著攙扶舒止淩走出門口,屋內的岑一柔忽的哭出聲:“止淩,止淩,你能不能原諒我,我不……” “岑一柔,你做錯什麼了?” 倏地,舒止淩站在門口倚靠著護士淡淡開口,嗓音裡帶著前所未有的疲憊。 “我、我……”被舒止淩那麼一問,岑一柔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麼回答。 舒止淩澄澈的目光落到蕭言煜身上一秒又迅速移開,涼聲說道:“在某些人眼裡,你永遠都不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