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大昌市郊外的高速公路上,一架直升機直接橫停在道路上,將這條道路給直接攔住,堵死了,螺旋槳的聲音在嗡鳴,周圍狂風吹卷。但是直升機上螺旋槳帶出來的風卻沒有辦法吹散周圍的濃霧。隨著時間的過去周圍的霧有一種越來越濃鬱,覆蓋範圍越來越大的趨勢。鬼霧正在失控,正在複蘇。駕馭了這隻鬼的馮全這個時候生死不明,身體被埋入了一個小土丘裡麵,沒有意識,也沒有動靜。而現在。趕來的童倩,張韓卻無法過去幫忙,因為在他們麵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真要動手麼?”張韓此刻非常的緊張。他從成為馭鬼者開始就極少和人發生衝突,凡事都是以和為貴,以前小強俱樂部還在的時候他就是如此,正是因為避免了種種衝突,他才能活到現在。“你覺得還有的選擇麼?這不是靈異事件,而是你死我活的的爭鬥,退縮就等於死,他今天把馮全殺了,這就意味著已經和我們開戰了,就算是我們不動手,乾掉一位負責人罪名也是該槍斃的。”“對於這種窮凶極惡的罪犯,沒有原諒的空間。”童倩臉色很冷,很冷。他是天真,心善不假,但也是一位經過了培訓的負責人,隊長計劃沒有開始之前他就負責一個城市的安全。如果三個人不殺馮全,一切還有回轉的餘地,但是此番動手了,那就不一樣了。對於殺人犯,殺的還是一位負責人,童倩比任何人的態度都要堅決。那就是當場擊殺。“動手。”最先開口打破這個僵局的是廖凡,他聲音嘶啞的低喝了一聲,不打算浪費時間,畢竟這裡是大昌市,彆人的地盤,先乾掉馮全,童倩,張韓三個人的話有利於接下來的局麵。“許峰。”隨後他目光微微一動,看向了旁邊那個宛如乾屍般的男子。他竟叫許峰。楊間以前和他認識,那是當初在靈異公交車上的時候。彼此之間有過一段交集,也產生過一點摩擦,不過許峰也是負責人,之所以會變成這樣那是因為楊間脫離靈異公交車之後就向總部申請了通緝令。許峰一下子成為了全球通緝犯。他沒辦法隻能東躲西藏。“真沒辦法,楊間把我變成這個樣子,今天就收一點利息好了,回頭就去他的大昌市看看,這家夥到底死了沒有。”許峰那乾屍般的身軀微微晃動,大步走了過來。僅僅隻是靠近。附近的一切似乎都受到了乾擾一樣。童倩,張韓感覺自己的身體正在迅速的僵硬起來,意識也有了遲鈍的感覺,這種詭異的感覺盤繞在周圍讓人感覺很不對勁,簡直就像是遭受到了莫名的詛咒一樣。最讓人毛骨悚然的是。他們感覺身體正在被什麼東西給抱住了一樣。雖然周圍看不見異常,但是卻能夠清晰的感覺的到有一具陰冷的屍體正趴在自己的身上,從後麵伸手把自己給抱住了,那僵硬冰冷的觸感隨著皮膚傳遞了過來,甚至能感到一雙死人手掌在抓著自己的肩膀。而且隨著時間的過去,那具看不見的屍體似乎約抱越緊了。身體在漸漸的扭曲,手腳在迅速的麻木。皮膚上也在出現淤青,那是一道道被清晰的勒痕,是被厲鬼勒出來的痕跡。許峰臉色如常,他越靠越近,動用的厲鬼力量越來越強。厲鬼束縛了張韓和童倩,似乎就要這樣把他們兩個人給活活勒死,而且這種束縛不僅僅隻是力量上的。被這鬼抱住的馭鬼者不但不能動,就連身體裡的鬼也會受到壓製。“裴東。”廖凡又低喝了一聲。他知道許峰的抱人鬼已經發揮了作用,暫時性的束縛了童倩和張韓兩個人,但是要這樣將兩個人殺死還是有點勉強,需要另外的靈異力量配合。裴東猶豫了一下,一咬牙還是衝了出去。他代號鬼摸頭。是一種觸發必死的靈異力量,隻需要伸手在彆人的頭頂上摸幾下,那個人就必死無疑。聽上去很強大,但實際上很難發揮作用。碰上鬼,你怎麼可能敢去摸厲鬼的頭,如果對付馭鬼者,又有哪個馭鬼者會被你輕易的接觸的到?但限製越大,就越發恐怖。一旦規律觸發,哪怕是駕馭了三隻鬼的馭鬼者,都會被裴東輕而易舉的殺死。因為他殺的不是鬼,而是抹除了活人的意識,就算是再怎麼強大的人也不可能沒有了意識後還能存活。“該死的。”張韓此刻咬牙切齒,不顧一切的想要反擊,他背後在微微隆起,形成了一個詭異的輪廓,同時一滴滴鮮血從背後滴落了下來,仿佛他的身體裡有什麼東西正在複蘇。那同樣是一隻厲鬼。一隻如同刺青一般被畫在後背的厲鬼。此刻這隻鬼也在蘇醒,然而卻受到了壓製,無法順利的掙脫束縛。許峰的實力在其之上,他上過公交車,遭受了擺鐘詛咒,甚至被乾屍新娘侵蝕過身軀,對於靈異力量的挖掘不是張韓可以相比的,哪怕僅僅隻是駕馭了這麼一隻鬼,也可以媲美駕馭了三隻鬼的人。張韓此刻光是抵擋被厲鬼擁抱就已經很吃力了,他感覺這種對抗之下的話自己不是被殺死,就是死於厲鬼複蘇。“用第二隻鬼的能力。”危機情況之下,他也有些瘋狂起來了,這種對抗之下沒什麼效果,他也願意去拚命。下一刻。張韓背後的衣服被撕開了一個口子,一隻枯瘦,比常人大一倍,隻有四根手指的怪異手掌伸了出來,一把掐住了身後一股陰冷的氣息。那幾根枯瘦逇手指在蠕動,如同死屍正在蘇醒。束縛的力量迅速的衰減,剛才那種無能為力的壓製被破解了。“嗯?”許峰眼皮微動,有些詫異。這個不起眼的張韓竟有和自己對抗的能力。“駕馭了兩隻鬼麼?一起動用兩隻鬼的能力這等於是拚命了,堅持不了多久自身就要完蛋。”許峰腳步停了下來,他並不打算和一個拚命的人硬抗。此刻。裴東已經衝了出去。三人合作,大家都不需要拚的太狠,輪流動手是最好的,否則被拚掉一兩個的話那就太虧了。張韓見到另外一個馭鬼者衝來,頓時臉色都絕望了。他對抗一個人就已經很勉強了,再來一個必死無疑。“你們在看不起誰呢?”然而就在這個時候,童倩怒了,他很生氣,但是他卻在笑。一張中性化的臉龐對著眾人麵帶微笑,然後嘴巴一張,竟笑出聲來了。這種笑聲滲人而又悚然,而且這聲音是活人沒有辦法發出來的,十分特殊,也十分的詭異,因為此刻這不是人在笑,而是厲鬼在笑。代號鬼臉童倩的鬼笑聲是非常恐怖的。笑聲回蕩,一瞬間就衝擊進了所有人的腦海中,讓人有一種不受控製的跟著想要發笑。這種笑聲猶如詛咒一般具備很強的感染性。哪怕是克製自己不笑,嘴角依舊有點不受控製的彎了起來。“該死的。”衝過來的裴東見到壓製童倩失敗當即臉色就變了,他下意識的捂住耳朵,想要避免這種厲鬼笑聲的侵蝕。“先殺了那個最弱的家夥,不要讓他添亂,鬼臉我來應對。”廖凡提醒了一句,同時猛地看向了童倩,還未張嘴,在童倩的身後就突然傳來了一個人的呼喊聲。“童倩!”有人竟在童倩背後喊他。這個聲音很詭異,讓童倩覺得這像是父母在喊他,又像是楊間在喊他,又好像其他的幾位親人在喊他,讓人忍不住想要回頭一看,到底身手是哪個熟人。廖凡的厲鬼,代號鬼喊人。厲鬼在身後喊人名字,一旦回頭必死無疑。童倩似乎受到了乾預,他竟轉身回頭了,看向了身後。但他轉向身後的卻不是自己的臉,而是一張帶著哭意的臉龐,那臉蒼白,悲傷,像是一位哭喪的死人。“誰在喊我?嗚嗚!”帶著哭意的鬼臉竟張嘴說話了,他在一邊說話一邊在哭,眼淚都滴落了下來,十分的傷心難過,讓人也有一種想要跟著哭起來的衝動。身後空無一人。哭臉又轉了回來。可是一轉回來,那個熟悉而又詭異的聲音又響起了:“童倩!”厲鬼還在身後喊人。喊他回頭。“該死的。”童倩此刻明白了,剛才自己是被靈異力量影響了,所以回頭看了一眼。如果不是轉過去的是自己的第二張鬼臉的話,他現在應該已經死了。靈異的對碰就是如此的凶險。鬼不會死,但是人卻會死。剛才鬼臉回頭,等於是鬼回頭看了一眼,所以無視了這種影響。“開什麼玩笑?擋下來了。”廖凡也是驚疑不定起來。鬼喊人詭異竟無法乾掉童倩。“廖凡。”一個毛骨悚然的聲音旋即又出現在了廖凡的身後。厲鬼此刻在喊他的名字。這聲音很小,顯得距離很遠,但是隨著他使用的次數越多,聲音就會貼的自己越來越近,那喊人自己名字的鬼很快就會來到自己的身後。這就是屬於他的厲鬼複蘇。然而童倩的鬼臉還在笑,並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笑聲傳播開來很快卻又從遠處回蕩開來了。詭異的笑聲和回音疊加。靈異的恐怖直接翻倍成長,並且回音再擴散出去還能形成回音再返回。到時候就不是成倍了,而是四倍增加。如果這笑聲還不阻止的話,再過一段時間,恐怖程度還將暴增。給童倩一點時間,沒有馭鬼者可以擋住他的靈異襲擊。然而,這空曠的郊外回音返回的太慢了,如果是在一個密閉的房間裡,那將真正的無解恐怖。“鬼的力量變強了......而且很多。”廖凡還未從剛才的驚疑之中恢複過來,就立馬感覺事情有點不對勁了。這種變強不是一點點,而是翻了個倍。“裴東,先殺童倩,不能讓他在笑下去了,下一波的回音我們很難擋得住。”意識到什麼之後,廖凡略顯不安的大聲道。童倩此刻被鬼抱住,雖然被束縛,但是此刻回蕩而來的笑聲之下這種束縛立刻就鬆了不少。雖然還沒有徹底掙脫,但卻可以正常呼吸了,沒有被活活勒死的風險,可以喘口氣。裴東正準備殺死張韓的時候,聽到廖凡這句話頓時怔了一下。他剛剛抬起的手也跟著微微僵住了。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張韓背後伸出的那隻有四根手指的枯瘦手掌卻突然鬆開了一下,隨後猛地掐住了裴東的脖子。“啊!”張韓在慘叫,他嘴巴在吐血,身體在扭曲變形。許峰陰冷著臉站在那裡一動不動:“一對二,你死定了。”“童倩,我來拖住這家夥。”張韓慘叫吐血,身體已經嚴重變形了,骨頭哢哢斷裂,像是在被什麼東西活活勒死。“那就先殺了你。”裴東也感覺到凶險,他不想被這枯瘦的怪手給掐死,急忙伸手去摸張韓的腦袋。瞬間。慘叫聲戛然而止。張韓被厲鬼抹除了意識,當即沒了動靜。死的悄無聲息。“張韓!”童倩一張屬於自己的活人臉龐看著他,悲怒交加。雖然兩個人交集不深,但都是隊友,同事,而且剛才張韓的行為明顯是為了救自己,給自己拖延時間,否則的話絕對不會這麼輕易的被殺死,他剛才對抗的過程之中是可以自保的。可是他現在在笑,所以不能怒,也不能哭。怪異的笑聲在回蕩。童倩的眼角在流淚。內心卻充滿怒火。此刻第二波的回音來了。笑聲回蕩,這一次的笑聲交加在一起,是第一次的四倍。如果說第一次的笑聲隻能輕易的殺死普通人的話,那麼現在的笑聲就足以乾掉一位馭鬼者。之所以他們一開始沒有事那是因為他們都遭受到了擺鐘詛咒。這種詛咒之下他們的生命進入倒計時。不過好處就是這種詛咒可以保護他們避免被其他靈異力量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