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天出殯結束之後餘下的時間一切正常。
所有的危險似乎都不存在了,古宅內再也沒有任何的靈異跡象。
老舊的房間裡。
楊間也不害怕,躺在那木製的架子床上直接休息了起來,他似乎睡著了,眼睛閉起,沒有動靜。
在房間的一旁,楊小花也從其他信使留下來的行李之中找到了睡袋,吃喝了一旦東西之後也蜷縮在睡袋裡休息,她也很累,無論是身體上還是精神上受到了了極大的折磨。
能在這種環境之下,承受如此的壓力活下來的人,不是瘋子,就是意誌過人之輩。
普通人的話要麼死了,要麼蛻變。
顯然。
楊小花熬過來了,她在適應這種靈異來襲的詭異環境,所以她沒有自暴自棄,反而在補充食物和水,抓住一切的機會休息,提高自己的生存率。
她選擇待在楊間身邊,因為楊間的身邊相對其他的地方而言是最安全的。
但留給所有人休息的時間並不多。
現在已經是第六天的晚上七點了。
距離最後一天頭七的到來還剩下五個小時的,明天又不知道會發生什麼樣的危險,雖然現在古宅內外是沒有厲鬼了,但是所有人依舊感覺很不安。
畢竟前麵幾天的遭遇已經深深的給他們上了一課。
“我的樣子為什麼有些陌生了。”與此同時,另外一間老舊的房間裡。
柳青青拿出了一麵隨身攜帶的化妝鏡,她對著鏡子看了看自己,摸了摸自己的臉龐,還有五官。
五官很完美也很精致,沒有任何的遐思,甚至就連一點暗斑都找不到,哪怕是不化妝,不打粉底,她的臉也依舊白皙無暇,隻是這種白並不是那種健康的白裡透紅,而是一種沒有血色的蒼白。
但是今天,她卻發現,原本記憶之中的模樣此刻卻顯得很是陌生。
明明樣子還是以前的那個樣子,柳青青卻覺得這張臉不太像是自己的臉,自己應該是另外一張臉。
另外一張臉該是什麼樣子呢?
柳青青試圖回憶,卻又猛地感覺到了一陣心悸。
她想不起來,想不起來另外一張臉該是什麼樣子,她現在分不清自己以前就是這個樣子,還是說自己在不知不覺的情況之下變成了這個樣子。
“是我的身體被靈異入侵了之後發生了某種改變,還是我的記憶在發生某種轉變?”柳青青意識到了自己的不對勁,她覺得心中發寒。
因為這樣下去的話,她感覺自己總有一天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和幾個月前的自己截然不同,脫胎換骨。
比如,她越來越喜歡旗袍了,不管是身上,還是家裡,所有的衣服都在漸漸更換成一件件風格不同的旗袍。
比如,她很少穿高跟鞋的她卻天天穿著高跟鞋出行,始終沒有脫下來的想法。
柳青青試過穿其他的鞋子,比如拖鞋,平板鞋,但是她覺得很不適應,像是缺少點什麼一樣,讓人渾身不自在。
最後她又情不自禁的換成了高跟鞋。
而且
柳青青摸了摸自己身上的一個口袋,竟摸到了一塊手帕。
她從不帶手帕的。
“楊間早就察覺到了我的不對,他知道我在被影響,在被改變,所以他對我才很不放心,他怕我變成另外一個陌生而又詭異的人,所以想要提前將我扼殺。”柳青青回憶了一番楊間和自己說過的一些話。
“上次和楊間一起去大川市送信的時候我就有過記憶斷片的時候,但那個時候還記憶斷片還沒有多久,而這一次我卻足足失憶了好幾天,連自己醒來在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如果我的記憶,我的習慣,我的生活方式在短時間內發生了某種改變,變成了另外一個人,那麼我還是我麼?”
柳青青意識到了這點,她感覺渾身一陣涼意。
這種改變悄無聲息,認識她的人隻怕都無法想象,一個人會在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之內變的如此之大。
“我能怎麼辦?這種變化我無法阻止。”柳青青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這件紅色鮮豔的旗袍。
上麵刺繡,圖案,精美無比。
但這卻是當初她送信的過程之中從一具死屍上扒下來的,透露出詭異的同時,也似乎存在著某種可怕的詛咒。
似乎,這旗袍的最初主人冤魂不散,還寄存在這件旗袍上,影響著自己的一切。
“必須儘快上郵局五樓去,然後脫離郵局,否則這樣下去的話,我早晚會變的不再是我了。”柳青青覺得這一切都是郵局的問題。
隻要離開了規矩那個鬼地方,不再去接觸一些鬨鬼的靈異地方,她就可以脫離這種影響。
而在大堂的之中。
周登將四張黑色的太師椅整整齊齊的擺放在中間,然後抱著胳膊,摸著下巴,盯著看了許久,似乎在思考著什麼。
“這四把椅子表麵上的是看不出什麼名堂的,你就算是盯著再看一天也都是一個樣子。”李陽靠坐在旁邊的牆壁旁,他對著周登道。
周登說道:“很奇怪。”
“什麼奇怪?”李陽問道。
“四把椅子,一模一樣。”周登說道。
李陽道:“你這不是廢話麼,四把椅子本來就一模一樣。”
“不,我說的一模一樣,是這椅子上的木頭紋路,甚至是做工都一樣。”周登道:“你也知道,世界上沒有兩件完全一模一樣的物品,但是這椅子至少通過我眼睛分辨不出有什麼地方會不一樣的。”
“所以,這四把椅子,興許其實就是一把。”
李陽道:“然後呢?”
“然後?哪有什麼然後,我就暫時發現了這麼多。”周登說道,然後走了過去,又坐了下來。
“坐上去也沒有什麼特彆的,和普通的椅子一樣,對了,你還記得第一天的時候那個老人的屍體坐在椅子上發生的事情麼?”
李陽回憶了一下道:“某個時候老人的屍體從那左邊的椅子換到了右邊,當時這種情況出現之後嚇到了不少人,後來不了了之了,誰也沒有在意晚上的時候為什麼老人的屍體會從左邊換到右邊去坐。”
“而且也沒有看見這個過程到底是怎麼發生的。”
“細節決定成敗,這值得推敲和思考。”周登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