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間消失離開之後,太平鎮的祠堂並沒有因此而沉寂下去。
相反,何銀兒招魂出了民國時期的那些老人之後愈發確定了楊間已經能徹底終結靈異時代的事實,所以她可以徹底的卸下招魂人的責任了。
“是時候和過去的一切做一個告彆了。”
何銀兒看向楊間消失的方向,然後再次走進了祠堂當中。
這一天。
原本寂靜空蕩的祠堂內飄起了層層詭異的煙霧,那煙霧之中浮現出了許多的人,那些人的穿著和現在人的穿著完全不一樣,仿佛相隔了幾十年。
太平鎮一些居民聽見了祠堂裡傳來了各種熱鬨的聲音,有人放聲大笑,有人打鬨,也有人心情愉悅的唱著歌......仿佛那座被視為禁地的祠堂裡正在舉辦著一場盛大的宴會,而且參與的人非常多
但是歡樂的時間卻非常短暫。
過了沒一會兒,那些熱鬨的聲音卻全部都消失了,並且再也沒有響起過。
而在那一天之後,祠堂裡的所有靈位全部都消失了。
一直留守在那座祠堂的何銀兒也不見了。
沒有人知道她去哪裡了,也沒有人知道那一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隻知道自那之後太平鎮少了幾分神秘感,多了幾分落敗,似乎這座六十年前新建的古鎮也走到了生命的儘頭,而一直被本地人忌諱的一些所謂禁地,事後在參觀之後也沒什麼奇特的,所謂的怪異不過是老一輩的人以訛傳訛罷了,根本就沒有可信度。
然而在距離太平鎮不遠的大原市的一條仿古街道上。
一位約莫十一二歲左右的女孩此刻卻悠閒的行走在路上,這個女孩神態氣質和周圍的人顯得格格不入,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另類感。
而且這個女孩穿著打扮有些怪異,她一身紅色的旗袍,踩著一雙鮮豔如血的高跟鞋,手中撐著一把慘白的紙傘。
紅與白的搭配,色彩的衝突,在某種程度上可以極大程度上吸引周圍人的目光。
但是附近的行人卻像是沒有看見這女孩一樣,即便是在身邊經過也沒有留意一眼,似乎這個女孩是遊蕩在城市之中的鬼魅,雖然存在於身邊,但是卻無法看見。
女孩一邊走一邊輕輕哼著歌曲,那是民國時期的曲調,老舊而又優雅。
“這就是你第三世的樣子麼?我應該稱你為張幼紅,還是柳青青......亦或者是紅姐?”一個冷淡的聲音突然在街道的上空回蕩。
女孩停下了腳步,老舊優雅的民國小調戛然而止,她略顯詫異的抬著頭看向了天空。
天空一如往常一樣,但卻有點不同。
因為此刻頭頂上的太陽是冰冷的,沒有一丁點的溫度。
隻是這個細節周圍的行人並沒有察覺罷了。
“楊間......”女孩展顏一笑,雖然年紀小,但是她的笑容總是透露出幾分輕佻和詭異。
“你的出現總是那麼讓人感到意外,不過我現在不叫紅姐,也不是張幼紅,更不是柳青青,我的名字是李子梅,而且現在的我不僅有疼愛我的父母,還有一個調皮的弟弟,沒想到吧?一個不幸的人最後卻能擁有一個幸福的家庭。”
“那就好好珍惜,不過我會一直盯著你的......”聲音漸行漸遠,直到最後再也聽不見了。
隨後,天空上那種說不出來的異常也隨之消失。
頭頂上的陽光再次恢複了溫暖。
“走了麼?”李子梅輕聲低語,腦海裡過去的記憶不斷浮現。
“張幼紅?還真是一個陳舊的名字,你不提醒的話我都差點忘記了我曾經還有這麼一個名字。”
“民國......真是太遙遠了。”
與此同時。
大漢市,雙橋鎮。
一座小學的教師辦公室內。
一位約莫三十出頭,氣質儒雅的男子此刻正坐在椅子上看著一份報紙。
報紙是最近發行的,而且在世界上鬨出了不小的動靜。
上麵的內容很另類,字裡行間都透露出了這個世界存在恐怖的厲鬼,普通人遇到的話無法對抗,為此作者還列舉出了許多的證據,除此之外,報紙上還教普通人在遇到危險時候如何對抗厲鬼的手段。
手段很簡單也很單一,就是在危險來臨的時候嘗試著呼喚一個名字:楊戩。
“楊戩麼?”男子放下了報紙,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
“不過一個人抗下整個靈異時代可是很痛苦的事情,未來你隻能一個人獨行,不過我相信可以做到,畢竟現在的你可是一尊真正的神。”
“張羨光。”
這個時候,辦公室外傳來了一個聲音,那是一個約莫五十左右的婦女,她一邊喊著一邊催促道:“你又在偷懶看報紙?該上課了,教室裡的學生都等著呢。”
“我這就來。”張羨光放下了手中的報紙,然後站起來道:“還有,不要喊我的名字,記得喊我老師,趙小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