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蕭升嘴角流出暗紅色的血,還有心臟的碎塊,眼中滿是不甘之色。
本來想討好闡教,進入其門下修行,得到指點得道成仙,可現在幾百年的苦修都化為了流水。
臨死前,他的眼前飛快掠過他這一生的畫麵,本來安逸的做著清閒散人。
直到有天來了眼前的這個人。
請他們下山的是此人,今日送他上路的,沒想到也是此人。
“如果當日沒聽此人的話下山……”蕭升忽然生出一股悔意,可惜已來不及了。
一道魂魄自他的體內飛出,就近往岐山上的封神台去了,
陸川走到他跟前,伸手合上他那不瞑目的雙眼,輕聲道:“安心的去吧!”
他陸大人並不是什麼好人,但最起碼還是恩怨分明的,恩會償,有仇也要報。
他看向蕭升一隻手已打開的腰間豹皮囊。
豹皮囊與乾坤袋一樣,是一種煉製的空間法器,可以放兵器法寶和雜物。
如果沒記錯,那個落寶金錢應該就在這蕭升的豹皮囊中。
原封神中他幫助燃燈,用此物落了趙公明的定海珠、縛龍索,但被趙公明的武器金鞭打死。
落寶金錢,顧名思義就是隻能落法寶,最上連先天靈寶都可以落下,但就是落不得兵器。
陸川目光一閃,伸手探入蕭升的豹皮囊中。
摸索片刻,忽然他麵露喜色,拿出手,一枚金錢夾在他食指、中指間。
隻見此寶通體金黃,兩側還有兩隻小翅膀,除此之外倒和尋常的圓形方孔銅錢倒沒有太大區彆。
陸川微一打量後手掌一握,掌心中一道金芒閃過,金錢在手中消失不見。
這樣bug的寶物,還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比較安心。
“還有一個……”陸川看向另一個方向,神色冷漠。
這蕭升與曹寶想燒他們的糧草,剛才還說仙途,那多半是想和闡教搭上關係了。
對於曹寶,他現在有三個非殺不可的理由。
第一是選擇成為敵人,第二是這曹寶還是原來十絕陣的祭陣者之一。
第三,此寶他不想被太多的人知曉,這樣方能像蕭升一般落趙公明法寶一般,在關鍵的時候收獲奇效。
他將蕭升的屍身裝入豹皮囊,之後雙肩一動,背後兩隻金色羽翼出現,那口金色飛刀“鏘”的一聲回來。
哧!
陸川展開雙翼,如一道金色的閃電般朝另一個方向飛馳而去。
此時,遠在商營左側千裡之外,兩道相差百丈的身形飛馳。
曹寶知道有人在追,所以使出吃奶的勁兒跑,赤鬆是被陸川下了命令,所以使出吃奶的勁兒在後麵追。
不過兩人的境界道行相差不多,所以兩人的速度也差不多,一前一後跑了千裡遠了,但中間百丈的距離愣是拉不開,也縮不短。
“曹道兄,你跑什麼呀?你不是認識我了,我是你赤鬆道友呀。”赤鬆喊道。
曹寶回頭冷笑道:“誰說我跑了,長夜漫漫我無心睡眠,出來溜達溜達不行啊,倒是你跟著我乾什麼?”
赤鬆笑道:“我這不也是有點兒睡不著嗎,剛好看到曹道友你和蕭道友做的那些好事。”
曹寶冷笑道:“你看見了,嗬,那你想抓我去找淩虛子領賞我想抓?”
其實他心裡也奇怪,他們倆做事如此隱秘,商營中應該不會這麼快反應過來才是。
可是怎麼偏偏被這家夥跟上來了呢!
赤鬆暗道:“這樣追下去沒完沒了,還是先用言語減低他的防備,把他留下才是。”
“怎麼可能呢,那混蛋淩虛子把我們請了來卻又冷落我們,隻知道巴結十天君,我心裡也憋著氣呢!”赤鬆恨恨道。
曹寶戒心不減淡淡道:“那你追我乾什麼?你要不是來抓我的就回去,這樣我會記著你的好。”
“我知道你和蕭道友的打算,你們打算燒了商營的糧草做見麵禮,去投西岐吧?”
赤鬆有些渴求道:“正好我赤鬆也受不了這個鳥氣,所以我剛才看到後孤身追來就是想問你能不能帶上我一起?”
“你也想投西岐?”曹寶話中閃過一抹遲疑。
這個想法他之前和蕭升說起過,帶去兩個合道境的戰力絕對是大功一件。
隻是這主意被蕭升否定了。
此刻居然是赤鬆提起他心中不免就又動了這個心思,畢竟鬆竹二友自來商營後的確和他們一樣被冷落著,有不滿很正常。
這功勞越大也就越好進闡教麼。
隻是也不能排除此話是赤鬆用來誆騙他的,所以他猶豫不決。
“我與他同一境界,修為差不多,追來的也隻有他一人。”
思來想去,曹寶咬牙決定賭一把:“隻要小心防備的話那就算動手,他也拿不下我,但萬一他是真心歸附……”
他還是舍不下這個大功勞。
另外他們計劃周密,他覺得商營很難這麼快反應過來派出人來追,且就算追,也該是真仙級的十天君而不是鬆竹二友。
曹寶身形一動還真就減了速,赤鬆一看大喜,喊道:“多謝曹道友……”
話未說完,他和曹寶之間的距離已經不足三十丈了,卻在這時曹寶瞳孔一縮。
隻見赤鬆笑容滿臉,可接近之時,一口寒光四溢的長劍飛出,帶著四十米長的劍光哧的一聲,從上方劈了下來。
“赤鬆你個王八蛋果然在唬我!”
曹寶急忙閃身躲避,氣急敗壞破口大罵,氣的差點兒背過氣去。
這會兒功夫赤鬆已經將距離迅速拉近。
“知道你還上當?那你不就是真草包一個嘛!”
赤鬆笑眯眯道:“軍師有令,草包,不是,蕭升曹寶夜焚大軍糧草,立即束手就擒,否則,格殺勿論!”
說到最後,赤鬆的臉上冷漠無比。
“束手就擒?”
曹寶怒極大笑道:“就憑你赤鬆?”
“還有我!”
金色的閃電倏然而至,攔在曹寶前方,陸川背負一對金燦燦的雙翼出現。
“淩虛子?”曹寶吃了一驚,神色微微有些不自然。
當初陸川請他們下山,他們答應了幫其對付西岐,現在卻把人家糧草給燒了。
不過事已至此,多說已經沒有用了,被追上也隻有殺出去了。
曹寶眼中閃過幾分狠戾之色,就像輸紅眼了的賭徒,抬手一招變出一把寶劍。
“淩虛子,你不該請了我們來以後又把我們冷落在一旁的。”曹寶大叫道。
“嗬!”陸川失笑著搖搖頭,這位臉皮真厚啊,不要臉的樣子跟他差不多有一拚了。
陸川似笑非笑道:“這是我淩虛子招待不周還是兩位道友下山另有所圖,道友心中沒數嗎?”
“廢話少說,淩虛子,就憑你跟赤鬆兩個,想留下我也沒那麼容易。”曹寶冷哼道。
手中的劍一卷,左手快速掐訣,火係靈氣快速彙聚,一個燃燒的火球在身前成形。
“如果是平時我一定和道友切磋下道術。”
陸川搖搖頭:“不過道友趕時間,今日我就不奉陪了,以後有機會再切磋。”
說完目光一閃,右手一抬發出一道奪目的焰光,快如閃電,“哧”的一聲穿過曹寶的法術火球,穿心而過,前後通透。
曹寶的法術被迫中止,火球消散,他難以置信的看向心口處的空洞,喉嚨一動,嘴角溢出暗紅色的血。
“道友的魂魄可往岐山而去。”陸川平靜說道,給他進行指路。
攢心釘飛回,陸川手掌一翻當即消失,連赤鬆都沒有看清是什麼。
曹寶的目光一點點黯淡,屍體徑直從天上墜落下去,魂魄離體往岐山封神台而去。
陸川轉頭對驚呆的赤鬆道:“帶上他的屍體回去了。”
出來混就是這樣,除了道行神通外,有一件好的法寶比什麼都重要。
兩人回到商營時大火已被撲滅。
因為發現的早,青竹又會法術所以火滅掉的很快,損失不大。
兩日後,雙方的約戰之日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