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呂嶽和羅宣就被羽翼仙帶到了大殿中。
此時此刻他們的麵孔已經自我修複,以他們沒有傷及本源的情況下現在的神體想要做到血肉再生自我恢複這一點並不難。
隻是他們衣衫染血,看起來還是比較的淒慘。
“帝君,瘟君和火德星君帶到。”
羽翼仙抱拳說道,說著詫異的看了眼大殿中烈焰熊熊的金爐。
此時爐中烈火熊熊使得殿中溫度驟升,高到了一個可怕的程度,讓人一進來就仿佛置身於在火山中。
“嗯,你們都下去吧!”
陸川輕輕頷首,又看了紅孩兒一眼:“你也下去。”
“是!”
他們看了倆狼狽的呂嶽羅宣,交換了個目光,退出去時還知趣的將大門給他們關上了。
大殿中,陸川坐在上方的真武寶座上,居高臨下的望著兩人。
兩人也就這麼看著他,咬牙切齒,誰都沒有先開口。
“真武,你到底什麼意思?”
終於羅宣最先繃不住了開口怒道:“落在你手裡是我們技不如人,要殺就殺,這麼羞辱人算什麼本事。”
呂嶽哼道:“老羅,彆害怕,怎麼說我們也是天庭統率八部的正神之一,他不敢殺我們。”
羅宣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我信你個鬼,這次就是因為信了你的邪老子才落到這步田地的。
這次呂嶽來尋釁的本錢便是他的天衰瘟癀大法
這是通天所創的一種法門,眾所周知神仙乃六根清淨之體,脫離生老病死,可長生不老,百病不侵。
但偏偏這種法門煉到高深境界時就能弄出一種讓神仙都會染的瘟病,奪去生機和壽元使得神仙的壽元枯竭,天人五衰,壽終正寢。
這便是天衰瘟癀大法的名字由來了,也使得截教上下對修習瘟疫之道的呂嶽敬而遠之。
說真的,瘟癀大法的厲害他聽呂嶽吹噓過很久了,連大羅金仙也忌憚,可是他從沒見呂嶽使用過,這次正好來開闊眼界。
誰知道真的鬨起來連陸川的一招也接不下就被當著大庭廣眾的麵給打飛了。
說真的,這次實在太丟人了,早知道他就不跟著來湊這個熱鬨了。
陸川微笑道:“還是瘟癀大帝看的明白。”
呂嶽臉上浮現怨恨之色,剛要開口,卻見陸帝君忽然笑容一斂,目光一冷:“不過得分情況。”
呂嶽一怔:“什麼情況?”
“情況就是這次是你們兩個最先打進本座玄天宮的。”
陸川目光閃動冷冷道:“你們是天庭八部的主神之一,位高權重,但本座也不低,天庭是講規矩的地方,也就是說你們闖入本座府上後本座所作的任何一切都可以正當防衛來辯護,雖不至於打死兩位——但打殘兩位還是可以的。”
“你……”
呂嶽神情一變,看著神情冷硬目光冰寒的陸川,有心再剛幾句,但是話還真的說不出口。
陸川剛才說的還真不錯,這次是他們兩個闖進人家地盤,首先就已經不占理了。
心思轉圜間,呂嶽的氣勢陡然弱下去了幾分。
“有話好說,真武,有話好說。”
羅宣打圓場笑道:“好歹當初我們老哥倆不辭辛苦出山幫了你一遭,最後不幸遭劫入了神道,這次是我們不對,你就高抬貴手,彆跟我們一般見識如何?”
“要不是看在這件事的份上,還有當初我們那份香火情的話……”
陸川哼了一聲:“就衝今日兩位大庭廣眾打上我宮門,按本座的脾氣絕不會這麼招待兩位。”
說著抬手一抓,兩條捆在他們身上的金色法力繩索飛來落在他手中,給兩人鬆了綁。
以他如今的境界和法力隨便法力化條繩索都比當初的捆仙繩要更厲害。
“多謝,多謝!”
羅宣被鬆開後連聲道謝。
“那你為什麼請了三霄,請了趙公明,請了金箍仙,唯獨不請我們?”
呂嶽不忿道:“你這叫記著當初我們幫你的情義和香火情嗎?”
於情,他們在封神中怎麼說也幫過陸川和大商;於理,陸川曾是截教三代弟子,算起來還是他們的晚輩。
這於情於理陸川都沒有不邀請他們的理由啊?
可是陸川偏偏就沒有請他們,這就讓呂嶽咽不下這口氣了,自出道以來他何曾受過這種羞辱?
“趙大仙他們再怎麼說高居禹餘天境,平時根本不輕易踏足天庭,自然需要請帖。”
陸川淡淡道:“除了他們外你們看今日來了那麼多賓客,本座還請了哪個,哪個又有請帖?”
他終於發現呂嶽的問題了,這家夥除了好麵子以外情商也出奇的感人,根本沒有點自知之明。
大哥,你可是大名鼎鼎的瘟神啊!
不管是神仙還是凡人見了都繞著走的存在,深居簡出,平時跟各路神仙沒什麼交情。
我把你請來了往大殿中一坐,你覺得還有哪個神仙還進我的門?
你說你要來了老老實實的那也沒什麼,安排你們坐一席。
可是你們不。
不僅來了還要打我的大門守衛,這怎麼忍?
呂嶽、羅宣對視一眼。
呂嶽蹙眉道:“你的意思是……十天君不是你請來的?”
陸川道:“不是,你也知道我與雷部多位仙友有舊,要他們來何須用請,叫來便是了。”
兩人麵麵相覷,呂嶽道:“那怎麼……”
說著他忽然停了下來。
“怎麼有人說我請了所有人,唯獨不請你們?”陸川目光一閃笑道。
得,不僅情商,智商也特麼太感人了。
陸川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說起來這也不能怪他們。
這種深山潛修幾千年的仙人大概都這樣,腦子簡單。
他們修的是仙道,是功德,又不是修心機與人算計,畢竟他們有截教這顆大樹靠山,自身的修為和神通又不弱,所以沒人敢招惹。
沒有這種玩心計的經曆,所以原封神中申公豹那是一坑一個準兒了。
連三霄雖有防備之心但依舊還是被下山了。
哪像陸川先是人間朝堂,又是戰場之上,又是三教之間……
當然,最關鍵他是被一個無良師父坑了許多年養成了良好的算計與反算計素養。
呂嶽不說話了,羅宣目光一閃,沉吟片刻,臉色一沉:“老呂,我們被人利用當成刀使喚了。”
“還算不笨。”
陸川無語的歎了口氣,看向殿外慢慢亮起的天色,目光閃爍道:“天亮了,快早朝了,今天想必是很熱鬨的一天啊!”
呂嶽一愣:“老羅,怎麼回事?”
陸川道:“兩位,今天在靈霄殿上就看兩位前輩的了,事後本座必當親自設宴賠罪。”
羅宣點頭:“明白!”
呂嶽一臉懵逼:“可我還不明白呢!”
陸川翻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