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深藏不露的高手“淩樓主,這個消息確切嗎?”獨孤嘉鴻的神情凝重起來,眼神也有些冷冽。神不知鬼不覺在此地挖地道埋炸藥,有這本事的,除了容賢樓的人,他不作第二猜想。因為昨日,他還前來四處檢查過,均沒有發現異樣。就是現在,他也同樣沒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淩婉容這個黃毛丫頭再厲害,也不可能比他這闖蕩江湖幾十年的人還要敏銳。至於她所帶領的那些男人,看樣子也就二十左右、三十出頭,更不可能知道的比他多。淩婉容見到獨孤嘉鴻的眼神,心想她之前是不是猜錯了?莫非獨孤嘉鴻不是上官洪煜的人?她忖了片刻,不動聲色地說道:“獨孤盟主若是不信,下了這道命令之後,靜觀其變——自然會有人出來主持大局的。”“盟主下令吧,引幕後人出來再說!”“就是,盟主趕快下令,隻要老子知道是哪個龜孫子乾的,老子頭一個不放過他!”淩婉容的話一落,頓時群情激昂起來,紛紛表示要將那埋炸藥的龜孫子給五馬分屍。容賢樓的人表情依舊,隻是心中已經笑翻,為莫君賢感到同情。至於莫君賢,壓根不將這些人的咒罵放在心上。通常情況下,破口大罵的都是實力不如人的人,這種手下敗將,他在乎他們的話做什麼?獨孤嘉鴻猶豫了一會兒,終是頷了首,轉頭麵向眾人沉聲道:“諸位也聽見淩樓主的話了,所以請諸位打消逃跑之念。否則,任何人都可以誅殺之!”“是!”這批江湖人士,看來還是有些聽獨孤嘉鴻的命令的。獨孤嘉鴻遂又看向淩婉容:“我已經按照淩樓主的意思,下了命令,那麼接下來……”“看,那不是出來了麼?”淩婉容打斷獨孤嘉鴻的話,微笑著往後退,重新坐回了沈陵政等人麵前的座位上。而她的視線,則一瞬不瞬盯著那灰袍人緩步走來的方向。步履沉穩有力,但聽不見絲毫聲音;眼神炯而犀利,但不會讓人感到寒冷;表情不苟言笑,但隱隱透著自信讓人甘願臣服。好一個深藏不露的高手!淩婉容打量著那灰袍人,心中暗暗讚賞。雖然容賢樓裡高手也多,但這個人……就是讓她莫名其妙覺得欣賞。沒想到上官洪煜還有這樣的人才,真是可惜了人才旁落,識人不清啊。如此高人,應該跟著上官謙,那才是主仆風格相配呢。此時,灰袍人已經走到了獨孤嘉鴻麵前三丈之處,拱手道:“在下陳聰,奉我家主子之命,前來出任金川一行的盟主之職。”頃刻間,群情激憤。“你他媽的算什麼東西?!就憑你這模樣也想當盟主?”“暗箭傷人算什麼本事?有種你跟我們打,誰贏了誰當盟主!” …………麵對各種辱罵,陳聰似乎並不在意,隻是猛地伸掌擊向不遠處一張桌子。就在桌子被震得粉碎、旁人紛紛躲避之時,那桌子的碎木屑突地被掌風卷起,迅速地擲向更遠的地方。就在那團被疾風卷起的木屑落地之時,轟隆隆一聲巨響震徹山野,讓人有種心膽俱裂的錯覺。“各位放心,我隻不過是想化乾戈為玉帛罷了。”陳聰一甩灰袍長袖,微微笑著說道:“方才一掌,我不過用了五成內力。至於引爆火藥,也隻是想試試威力。從我個人來說,我不想與各位英雄豪傑為敵,但因為我家主子的命令,我也不得不出任這個盟主,所以隻好用了這一招。”方才那一掌,隻用了五成內力……這句話不止使得全場人震驚,也使得淩婉容暗暗吃了一驚:五成內力能這麼遠,而且準確無誤碰著火藥爆發點,的確不容小覷。她也算是大安朝數一數二的高手,但她要做到陳聰這樣,除非用十成內力才可以。所以這陳聰……比上官謙、上官洪煜,差不到哪裡去。上官洪煜不輕易信任誰,不過對陳聰卻如此器重,看來這陳聰果然是個識人不清的愚忠之仆。真是可惜了這一身好本事、好膽識……“未知閣下的主子,是哪位大人物?”獨孤嘉鴻怔愣半晌後,終於回了神,拱手詢問。他約莫,也看出陳聰此人心性不壞了。淩婉容在心中冷笑一聲:這位盟主倒真是天真,他以為上官洪煜是講道義的江湖人?還會跟他來‘自報家門’那一套?對上官洪煜來說,目的達到即可,不論達到目的用了什麼手段。不過,獨孤嘉鴻並不知道陳聰的主子是上官洪煜,僅僅是對陳聰有一股惺惺相惜之心吧。隻可惜陳聰此人,和徐梨一樣,是絕對不可能因為任何人任何事——背叛他的主子,上官洪煜的。果然,陳聰一笑,委婉回絕:“獨孤盟主請見諒,未經主子允許,我是不敢亂報主子名號的。不過我家主子說了,這麼做對大家都好,至少不會在寶藏未尋到之前,便鬨個血流成河、你死我活。”他轉身,看向淩婉容,問道:“淩樓主,你覺得這次武林大會若成功召開,會有多少人為爭奪盟主之位而死傷呢?”淩婉容抿抿唇,淡淡地答道:“既然是武林大會、以武取勝,那就該點到即止、勝了即可。若有人想趁機鏟除異己,我容賢樓是不會坐視不理的。”陳聰攸地斂去笑容,目光深沉:“那麼淩樓主現在,可有了‘不坐視不理’之策?”言下之意,便是淩婉容要管這事兒,那他也不會客氣。更多能讓人聽出來的,是陳聰對於淩婉容的輕視。想來也是,淩婉容再神通廣大,又有什麼本事對抗地下的火藥呢?眾多江湖人士感到有些失望,看來這一次,獨孤蒙住縱然是請來了容賢樓坐陣,也還是敵不過這陳聰背後主子的不擇手段啊……“我的確沒有辦法,不過既然你們不要我們死,而是要我們奉你為金川之行的盟主,那麼以後我有的是機會,不是嗎?”淩婉容咯咯一笑,一語道破陳聰的死穴。獨孤嘉鴻的眼睛瞬間亮了:淩婉容說的沒錯!這陳聰是要當盟主,而不是真要用火藥炸死他們!那麼,陳聰就有了弱點,雖然江湖中人不能出爾反爾,不過容賢樓可不一定會那麼講規矩——畢竟,是陳聰先‘不擇手段’的!陳聰眼神一厲,半晌後才大手一揮:“賜藥!”不知從哪裡,突然冒出了幾十名黑衣人,全都蒙著臉,手中則各自持有藥瓶。就在眾人怔神之時,黑衣人騰空而起,將小藥瓶中的藥撒入空中,使得空氣中頓時有了好聞的香味。“淩樓主想的,正是我家主子顧慮的,所以我家主子特地為各位準備了這份厚禮。”陳聰森森地道,語氣寒冷起來:“雖然淩樓主是藥王之徒,不過這種毒藥,恐怕淩樓主解不出。”淩婉容嗅到了不對勁,臉色一變:“不好!是鶴涎香!!!”眾人紛紛閉氣,卻抵擋不住鶴涎香的散發速度,再者他們也不敢逃出包圍圈之外,因此被裡外夾擊了個徹徹底底。上官星辰連聲咳嗽,拽住淩婉容的衣袖,不解地問道:“小姐不會像他說的那樣——解不了這毒藥吧?”麵對上官星辰的問話,淩婉容一時半刻還真回答不出來。這鶴涎香,是師父利用藥王穀僅有的一隻仙鶴的涎水所製。藥王穀原本有兩隻仙鶴,仙鶴對感情可謂是忠貞不二,一旦配偶成對便是終身伴侶。而雌鶴在一年冬天誤食毒草而死,當師父和她發現的時候,已經為時已晚。從那以後,雄鶴日夜服食毒草,哀鳴於九皋,聲聞於野,讓人忍不住為之淚流。師父有感於雄鶴的癡情,因此突發靈感製出了這‘鶴涎香’。雄鶴因日夜服食毒草而身中劇毒,雖然得師父救治挽留,但雄鶴的生命仍然一日日消逝。師父說‘醫者有心而患者無意’,那就神仙也難救了。雄鶴成了毒鶴,連涎水中也有了劇毒,再加上雄鶴本身的哀戚,師父不知怎麼就製成了這‘鶴涎香’,據說要雄鶴的眼淚才可以解鶴涎香的毒。但因為隻是一時有感所製成的毒藥,所以師父從未對人使用過。彆說是她了,就是師父也沒有絕對的把握將解藥研製出來。而鶴涎香隻有師父身上才有,這次落在上官洪煜手中,看來藥王穀叛徒在穀中地位十分之高,否則絕不可能拿到鶴涎香。“不錯,我的確解不了鶴涎香。”淩婉容冷冷一聲笑,冰寒至極的聲音響徹全場:“就不知——你家主人可有這鶴涎香的解藥?”“什麼?你解不了龍涎香?我說淩婉容,你可是藥王的女弟……”上官星辰一時震驚,頓時什麼也不顧了,‘小姐’變成了‘淩婉容’。淩婉容一記冷眼射了過去,麵無表情地道:“彆忘了你現在的身份。”上官星辰縮了下頭,這才改口道:“小姐。”真是誤上賊船,當書童的滋味兒可真夠憋屈的。不過為了母妃……他還是忍忍吧!對於淩婉容的一針見血,陳聰嗬嗬一笑:“鶴涎香,是沒有解藥的——這個,淩樓主應該比我更清楚才對。所以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以藥王穀的秘製續命丸,壓製鶴涎香的毒性。”“***!居然給老子們下這種沒有解藥的毒,老子廢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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