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遍體鱗傷(1 / 1)

第22章:遍體鱗傷隨著她一聲聲的坦言,上官謙的表情越來越陰冷,眼神也愈來愈陰鷙。愛?她認為,上官洪煜那個反賊愛她?她認為,那個野心勃勃的王爺會比他這個皇帝更愛她?她認為,上官洪煜會為了她放棄稱霸天下的夢想?她認為……他不能為她放棄整個後宮嗎???“對不起,雖然我也的確想過和你在一起,但是……”淩婉容幽幽地歎了口氣,眼眶微紅地道:“但是我沒辦法做你三千女人中的一個,也沒有辦法容忍你心裡有一個雪妃的存在。那十日,是我向賢王求來的,我隻是想和你作一個了斷。就算你沒有殺死我的鶴兒,我也不可能和你在一起。”上官謙雙眼血紅地看著她,兩耳嗡嗡作響,已經有些聽不清她到底在說什麼了。不管她說的是真是假,但——她成功了!她把他的真心踐踏得一片狼藉,她把他打擊得體無完膚,她把他重創得遍體鱗傷!“淩……婉容……”他沙啞著聲音開口,額上青筋一條一條的跳動著,雙眼死死地盯住她:“淩樓主,你贏了。朕做這個皇帝五年,你是第一個讓朕喜歡的女人,當然——也是第一個讓朕想殺之而後快的女人。”淩婉容的心,宛如被刀割般疼痛,但她卻用清澈的目光看著他,除了歉意之外再無其他。“淩樓主要小心一些才是,朕這個皇帝——未必有那麼好推翻,也未必……有那麼好欺!”上官謙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冷笑著轉身離去。淩婉容眼睜睜看著他消失在樹林儘頭,雙腿不由得一軟。她扶住一旁的樹乾,半跪在了地上。這樣很好……這樣很好……她要的,不就是讓他恨她麼?他若不恨她,她的計劃如何繼續下去、上官洪煜又怎麼會相信她呢……“婉容!”遠處的藥無痕看見這一幕,頓時丟下羅金花,往這邊掠過來,一手將淩婉容給扶了起來。“師父,我沒事。”淩婉容嘴裡說沒事,但眼裡的淚意卻說明了一切。她緊緊的揪住了胸前衣襟,心痛的感覺一陣強過一陣。羅金花此時也追了過來,見到這師徒二人一個哀傷一個心疼的模樣,不禁怒問出聲:“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不過,淩婉容在她吼完之後,便痛的再度昏厥過去。而藥無痕則無暇顧及羅金花,一把將淩婉容抱起,直奔羅金花的小木屋而去。羅金花見狀心裡一驚:莫非——這淩婉容有什麼隱疾?她頓時也顧不得許多,同樣抱起她心愛的小徒兒上官星辰,追隨藥無痕和淩婉容,往小木屋去了。淩婉容和上官星辰分彆被安置在小木屋的床和躺椅上,羅金花皺緊眉頭站在床前看著藥無痕替淩婉容運功療傷,心裡則飛快思索著之前所發生在淩婉容身上的事。 想來想去,她也隻能聯想到陳聰的那一掌,以及鶴涎香的毒。然而,這兩者有什麼關係?莫非……鶴涎香之毒,並不僅僅隻是沒有解藥、受控於人而已?突然,羅金花眼神一凜,立刻翻轉手腕阻擋了藥無痕的舉動——他正將一顆血紅的藥丸往淩婉容嘴裡塞去。羅金花厲聲道:“師弟!你可知這凝心血丸一下去,她必死無疑?!”凝心血丸,是羅金花和藥無痕的師尊所製出的一種似毒非毒、似藥非藥的奇丸。它能夠封住心脈四周的血流,通常被用來救治瀕臨死亡、但卻需要延續性命說出秘密的重要人士。不過,它的殺傷力也十分之強,它最明顯的藥效就是——服下它的人,會漸漸心臟衰竭而亡,還會記憶模糊,忘卻一些事情。身為藥王穀穀主的藥無痕,又哪裡會不知道這個?不過,他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藥無痕苦笑一聲:“羅師姐,這凝心血丸雖然對普通人有著莫大傷害,不過對於婉容來說……也隻能保她一時而已。”鶴涎香的威力就在於動情即發,但人是不可能沒有感情的。不管是愛情還是親情,隻要毒入心脈的人動了情,那就會加速鶴涎香的蔓延速度,心痛症狀也會縮短發作的時限,一次比一次劇烈。但凝心血丸可以封住人的心脈,他眼下隻能想到這一個法子,暫緩婉容體內鶴涎香之毒的蔓延速度。不過,相比之下鶴涎香還是會占上風,所以最終的結果隻會是鶴涎香吞噬掉凝心血丸。隻是……在鶴涎香吞噬掉凝心血丸之前,他這小徒兒恐怕多少會受凝心血丸的一些影響,就不知是好是壞了。“師弟,你跟我說老實話,你這小徒兒到底得了什麼病?”羅金花聞言臉色一變,連凝心血丸都隻能保淩婉容一時,可想而知淩婉容的身體狀況嚴重到什麼地步了!時至如今,藥無痕也知道這件事情瞞不過去了。不過他並不擔心羅金花會泄露這個秘密,畢竟羅金花也十分愛護她的徒兒上官謙,在這件事情上,為了上官謙的江山,她必然會選擇三緘其口。“羅師姐,鶴涎香是真沒有解藥的。”他將凝心血丸送入淩婉容口中,稍稍運功使她吞下,而後有些黯然地說道:“如果單單是沒有解藥也就罷了,至少藥王穀有取之不儘的續命丸壓製鶴涎香的毒性。但婉容她……她中了鶴涎香之毒後,又立刻受了陳聰那一掌的重創,因此毒入五臟六腑,逼入心脈了……”羅金花一呆,半晌才道:“師弟你的意思是……毒入心脈,沒有解藥就必死無疑了?”藥無痕眼神一黯,微微點頭:“不錯,鶴涎香的解藥,必須以那雄鶴的眼淚作為藥引,否則世上絕無可能再有其他解藥。婉容她毒入心脈,隻剩不到三月性命,所以才會和你的寶貝徒弟上官謙回藥王穀,為的就是逼出雄鶴的眼淚。隻可惜……唉,雄鶴死了,世上再無解藥了。”羅金花怔怔然,眼神不由自主看向床上的淩婉容。本來以為這是個冷傲至極的女子,沒想到卻是個至情至性的女子。她不難想象,這女子應該是為了不拖累她那寶貝徒弟,所以才忍痛斬斷情絲,寧願讓她那寶貝徒弟萌生恨意,也不吐露自己半點痛苦的。“如果這凝心血丸能夠讓她忘記一些事情,倒也不是件壞事。”藥無痕微歎一聲,“至少,可以在她離開人世之前,不至於遭受那麼多痛苦。”羅金花哼了一聲,望向藥無痕時眼中冷芒儘射:“要不是師弟你一時興起,製什麼鶴涎香,婉容她又怎麼會陷入這種境地?”藥無痕此時沒發覺羅金花已經從心底裡接納了淩婉容,他隻是如遭重擊地身軀一震,遂麵露痛苦之色:“沒錯,沒錯……十八年前我救不了小師妹,十八年後我也救不了她的女兒,我真是對不起她們母子……”眼見藥無痕又要陷入癲狂狀態,羅金花連忙拍了他一掌,幫他震去那些鬱結的真氣。待到藥無痕稍稍平靜下來,她才又道:“現在不是你自責的時候,畢竟婉容體內的毒又不是你下的。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藥王穀必然出了叛徒,否則你從不使用的毒,怎麼會落入那陳聰之手?”藥無痕眼神一寒,半晌才道:“已經有眉目了,相信不出半個月,他自然會顯露原形。”到時候,他會讓這叛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羅金花正欲再問些什麼,卻見床上的淩婉容一動,似有醒來跡象,她連忙坐在了床沿,緊盯著淩婉容的眼睛。這凝心血丸說是藥便是藥,說是毒也是毒,淩婉容現在情況特殊,也不知會不會有什麼其他的症狀。淩婉容緩緩睜開了眼睛,在見到羅金花和藥無痕關切而緊張的神情時,立刻就坐了起來。“師父?羅師伯?”她摸了摸胸口,發覺一點疼痛的感覺也沒有,不禁有些疑惑。上一次她在賢王府醒來,都還隱疼了好久呢。羅金花聽她聲音倒是沒有異樣,連忙又問道:“婉容,你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你還記得之前發生了什麼事嗎?”藥無痕也有些緊張的看著淩婉容,生怕自己一著臭棋又把自己的寶貝小徒兒給害了。淩婉容靜下心來感覺了下,遂笑道:“謝謝羅師伯關心,我沒有哪裡不舒服。隻是……”“隻是怎樣?”羅金花和藥無痕同時緊張起來,異口同聲地問道。淩婉容微微一怔,接著才蹙起了秀眉說道:“隻是心裡覺得空落落的,很多事情……唔,我不知道怎麼說。”方才腦海裡閃過很多或甜蜜或痛苦的記憶,包括她在流水澗傷了上官的那一幕,但她有些恐慌的發覺——她不會心痛了。好像……這些事情隻不過是電影,而她淩婉容根本不是電影中的主角,她隻是在看彆人演的一場戲而已……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子?淩婉容越想越覺得害怕,難道這是鶴涎香之毒加劇的現象嗎?難道,最後她會把和上官的這段情,都漠視掉嗎?不、她不想。“婉容,你先彆緊張。”藥無痕看出了她的緊張與恐慌,立刻就安慰她道:“其實這和鶴涎香的毒沒有關係,是師父給你吃了一種藥,暫時封住了你的心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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