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半夜要出宮(1 / 1)

第24章:半夜要出宮“奴才遵命,雪妃娘娘請。”鄭覺躬身應答著,很快便領著雪妃及幾名宮女太監,一塊兒往禦花園裡去了。正是夜寒露重之時,春天尚未複蘇大地,因此草地上都還濕漉漉的。而那身形高大的男人,酒氣熏天不說,一身龍袍也是臟亂得猶如從泥坑裡剛出來,很明顯是因翻滾而致。“雪妃娘娘,皇上他……”鄭覺一臉為難,事實擺在眼前,也不消他再多說什麼。幾名宮女太監都在小聲勸說皇帝回宮,隻不過皇帝醉醺醺地,對於周圍人的喧囂,隻是不耐煩的揮手打開,並沒有隨眾人起身的意願。雪妃打了個手勢,示意鄭覺稍安勿躁,隨後便款款上前,蹲***在上官謙身邊。她並未急著將上官謙扶起,而是掏出乾淨的手帕,替他擦去臉上被沾染到的汙泥。直到上官謙停下了反抗,用那如星月般的黑眸,看著她的時候,她才輕語道:“皇上,夜寒露重,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給臣妾聽,好嗎?”上官謙望著她,沒答話。“就像皇上還是太子爺的時候,有不開心的事都對臣妾說,臣妾也會給皇上保密,好不好?”雪妃依舊溫柔的勸說,沒顧上官謙身上的汙泥弄臟了她雪白的衣裳。上官謙費力的想起身,雪妃趕緊招呼一旁的宮女上前,將他扶了起來。雖然上官謙什麼也沒說,不過雪妃卻在兩名宮女的幫助下,勉強將上官謙扶回了她的寢宮。宮殿內燈火依舊通明,雪妃在進殿之時,被那明晃的燈火稍稍閃了一下眼。她的腳步頓了一下,但很快又隨著上官謙自主的腳步,進入了寢殿之中。望向身旁酒氣衝天的男人,她嘴角彎起了一抹弧度,好似在看一個被權勢寵壞但卻孤獨失意的孩子。等到上官謙躺在了**的時候,宮女們便都下去了,隻剩雪妃一人在床前忙碌。她將上官謙外層的臟衣物脫去了,而後拉過錦被,打算給上官謙蓋上。然而這個時候,上官謙卻突然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迷人的醉眼緊緊鎖住了她的視線,沙啞著聲音提出了請求:“雪兒,侍寢。”雪妃手一抖,晶亮的眸子裡瞬間失去了溫柔。‘侍寢’這個詞,距離雪妃好像已經很遠很遠了。從她所嫁的男人登基那天開始,她的男人就沒再碰過她。而她,也一直怡然自得的活在光環下的孤寂中。她一直認為,當他對她再說出‘侍寢’一詞的時候,就說明她在他心中不再重要了。“皇上醉了,臣妾就在這兒守著,皇上睡一覺吧。”上官謙溫柔已久,甚少有嬪妃懼怕於他,而身為最受寵之嬪妃的雪妃,從上官謙還是太子爺的時候,就沒有懼怕過他。現在,她對他說話的語氣也一如既往。 雪妃對上官謙,一直溫婉賢惠,像他的結發妻子。雪妃的委婉拒絕,並沒有對上官謙造成什麼影響。他依舊醉醺醺的,時不時對著雪妃說兩句從前經常會說的話,惹得雪妃眼眶有些泛紅。“雪兒最好了……”上官謙此刻已經閉上了眼,隻是嘴裡還在喃喃說著什麼,“不像容兒……容兒總讓我傷心……我對她那麼好……”雪妃替他擦汗的動作稍稍頓了下,眼裡閃過一絲恍悟。原來是為了……淩婉容。“雪兒、雪兒……我不怪你,你恨我吧……”床上的男人還在呢喃,他偶爾神情坦然,偶爾眉頭又痛苦的皺在了一起,“你恨我吧,中毒也好……也好……”雪妃渾身一震,手中巾帕悄然落地。他、他知道了?滿屋子的酒味,讓雪妃的心狠狠揪緊。皇上原來、原來早就已經知道了……可是,他為什麼沒有把她淩遲處死?皇上還知道什麼?皇上到底知道多少?雪妃怔然半晌,終是傾身湊近了上官謙的耳旁,低聲輕語:“太子爺,雪兒不是有意的,太子爺原諒雪兒,好嗎?”上官謙頓時握住了她的手,恍若置身雲裡霧裡似的,答道:“我不會怪雪兒的,我說過,無論雪兒做了什麼,我都不會怪雪兒……何況,是我對不起雪兒,雪兒不想讓我碰,也是應該的……”雪妃眼神微微釋然,原來他以為她是因為這個,才對他下毒。她頓了一會兒後又問道:“皇上,如果雪兒今晚侍寢,就會死,皇上知道嗎?”上官謙的聲音漸漸小了下去,完全是無意識的夢囈:“會死……嗯……我中了毒,雪兒侍寢會死……”雪妃輕歎一聲,轉身到一旁拿出了一瓶藥——不是太烈性的春|藥。隻是她回到床邊時,卻又聽見上官謙夢囈道:“容兒,你敢動容兒……傳令……影子……三更……包抄賢……”床上的男人再無動靜,呼吸均勻似已陷入沉睡之中。然而這短短的幾個字,卻令雪妃臉色大變,如玉般的肌膚頃刻間蒼白無比。傳令影子,三更包抄賢王府?雪妃睜著眼,瞳孔攸地放大了。不會錯的,皇上一定有所行動了!她跟了皇上八年,從來沒見到皇上酩酊大醉過,也從來沒見到皇上如此失態。而今為了一個淩婉容,皇上終於敗了——不僅僅是心,而且還有江山!雪妃猛地抬頭,卻見天色已近二更,不由得心中一緊:時間不多了!一咬牙,雪妃上前,將那春|藥在上官謙鼻前放了一會兒,待確定上官謙吸了進去,她才將藥瓶揣好,轉身匆匆離開了房間。“春梅,皇上點名要你進去侍寢,你進去吧。”雪妃來到殿門口,麵不改色地對一直服侍她的宮女春梅說道。春梅大驚失色,慌忙就跪了下來:“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奴婢對娘娘絕對沒有二心,絕對沒有做出傷風敗俗的事情啊……”這種情景,換作任何人也以為是試探。要不然,就是皇帝確有此意,但雪妃不悅。相比之下,春梅願意選擇安安分分做個宮女,因為她有自知之明——和雪妃比起來,她就是一隻螻蟻,絕對沒辦法牽住皇上這根風箏線。雪妃一皺眉,擺出了與平日的溫柔不相符的嚴厲:“本宮說話你沒聽見麼?皇上點名要你去侍寢,你敢抗旨?!”春梅一抖,竟不敢再發話,也不知這聖旨是真是假。雪妃見狀,抬手朝另兩名宮女一指:“你們兩個,將春梅帶下去洗乾淨,然後送入本宮的房間,讓她伺候皇上就寢。如有怠慢皇上之處,本宮饒不了你們!”兩名宮女頓時害怕起來,連忙就應聲:“是,娘娘。”應完聲,兩人便拉著春梅下去了。一邊走兩人還一邊勸春梅,當然免不了一番巴結。畢竟,能被皇上看上,那就是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再不濟也比一輩子當宮女強。雪妃冷然看著一行人下去,遂一個人往宮門口走去。雪妃擁有隨時出入皇宮的特赦令,她就算半夜要出宮,也決計無人敢攔她。而她的理由是替皇上找淩婉容進宮,宮門口的侍衛就更不敢攔她了。片刻之後,一襲白影便出了皇宮,消失在夜色之中。皇宮裡,床上的上官謙慢慢地睜了眼,看著天花板,一動沒動。他當然不是在難過,他隻是在想,他中的這該死的藥——該怎麼辦。現在藥性還沒發作,不過他已經聽見了雪妃對那些宮女所下的命令,也知道待會兒便有一個宮女會進來侍寢。然而,他身中奇毒,若和那宮女媾合,便會害那宮女七竅流血而亡。但他若不要……雪妃給他所下這該死的藥又該如何解決?上官謙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雪妃會給他下這種藥。一時之間,他沒有十分好的辦法解決。‘吱嘎’一聲,門開了,兩名宮女推著簌簌發抖的春梅進了屋來。“奴、奴婢叩見皇上……”春梅眼裡含著淚,不知人事的她自然是恐懼於被寵幸的。雖然一般人都認為被皇上寵幸過之後,便可以飛上枝頭做鳳凰,但平凡如她,卻不敢有此奢望。上官謙側頭望去,將春梅的恐懼全都看在了眼裡。他坐起了身,擺手讓那兩名宮女出去。待兩名宮女出去後,他才翻身下床,穿好了鞋。“春梅,你是宮裡的老人了,對吧?”他走近幾步,看著春梅,不溫不火地問道。春梅應該不是雪妃的人,否則雪妃不會將春梅留下來送死。而雪妃選擇以春梅代替,恐怕也是做好了逃亡的準備——從此,宮裡不會再有雪妃此人了。當然,如果上官洪煜不肯接納雪妃,那又得另作打算了。“回皇上的話,奴婢已經二十二歲了,是七歲進宮的。”春梅因那溫和的聲音,漸漸感到也不是那麼恐懼了。她想,就算是皇上隻寵幸她一次,她也不會奢求更多的。反正都是一輩子在宮裡頭老死,怎樣都行。上官謙有些惋惜地看了她一會兒,還是伸手點了她的昏睡穴,而後自言自語:“宮裡的老人並不多,本分的老人更不多,朕倒不想要你的命了。”微頓,他一聲沉喝:“渺。”一道灰影瞬間出現,呈半跪姿勢低頭在上官謙麵前,冷淡的聲音透著恭敬:“主子。”他是夜鷹組織的十大鷹衛之一,岑英,代號‘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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