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用情至深“怎麼回事?”閻冷楓率先走了進來,當他看見房間裡的情形時,眉頭也是挑了挑,心知事情可能有點蹊蹺。“閻統領,老奴奉太後懿旨,接辰妃和麗妃兩位娘娘出冷宮,卻不料在兩位娘娘的房間裡發現了雪妃娘娘。老奴懷疑,雪妃娘娘是被人擄來的,不知何故被關在這衣櫃之中。”張庭有條不絮的說明了事情的經過,眼神偷瞥了一眼辰妃和麗妃。“帶那幾名宮女進來。”閻冷楓一揮手,兩名侍衛便出門將辰妃和麗妃的宮女帶了進來。隨後,閻冷楓命令她們將雪妃小心翼翼抬下來,兩名宮女照辦之後,他便借著這功夫斷定了雪妃隻是被迷暈了。“你們先送雪妃娘娘回宮,此刻皇上還在雪妃娘娘宮裡,切記不要驚動了皇上。”閻冷楓對兩名宮女命令道,又派了幾名大內侍衛一同跟去。隨後,他轉頭看向辰妃和麗妃,冷峻地道:“兩位娘娘暫時還脫不了嫌疑,但兩位娘娘身份尊貴,微臣不敢冒犯,就請兩位娘娘先行回宮,待微臣請示過太後和皇上之後再議。”張庭連忙就表示同意:“沒錯,這樣是最好的了,不過這間房要包圍起來,也許會有什麼線索。”“這個無須你多說。”閻冷楓瞥了張庭一眼,轉身便去吩咐大內侍衛包圍房間了。張庭看著臉色煞白的辰妃和麗妃,輕蔑地冷哼一聲道:“請兩位娘娘回宮吧?”在他看來,先是惹到淩婉容,後又被打入冷宮,現在更是和雪妃的事沾上了關係,辰妃和麗妃的好日子是到頭了。畢竟,皇上如今可不比從前的溫和了,誰知道皇上會做出什麼事兒來。辰妃和麗妃對望一眼,均在對方眼中看到了絕望之色。皇後的美夢如今已變得遙不可及,她們該擔心的——是她們的項上人頭了。一陣醉人的清香中,上官謙緩緩睜眼,頭疼欲裂的感覺瞬時侵襲了他,但又被那清香給散去了不少。他這是……如潮水般的回憶儘數出現在腦海中,像走馬觀花似的一個片段接一個片段,特彆是那張神情中帶了些許恐慌的麗顏。他瞬間一躍而起,鷹一般的利眼將所處之地掃視一遍。“來人!”上官謙確定他現在還在雪妃的寢殿之中,但他眼下關心的不是這個,他要知道——那個女子是否安好。因為他的衣袍全都被換掉了,具體發生了什麼事他也不清楚,他隻模糊的記得,他的自製力在看見那個女子的時候,全盤崩潰。然後,他不知道他有沒有侵犯她。一陣幾不可察的微風拂過,轉眼間,岑英已半跪在地:“屬下在。”“她呢?”上官謙的語氣平靜,但若細心卻可聽出這平靜的語氣之下,藏匿著一種名為‘恐懼’的情緒。 岑英想也不想就知道這個‘她’指的是誰,便如實答了:“將解藥以內力逼入皇上體內之後,她就離開了,屬下等並未加以阻攔。”他自然知道皇上在擔心什麼,無非是怕淩婉容昨晚在密室中***,而後被皇上體內的毒給毒死。皇上對這淩婉容用情至深,不知是福還是禍,唉……“原來藥性是她幫朕解除的……”上官謙喃喃地道,心中一塊大石終於落下。還好,還好,他沒有真的侵犯她,否則她現在就是一個死人了。如果她真是因他而死,他這輩子都會活在痛苦之中……不,也許是根本就沒辦法再活下去,即使活下去也是行屍走肉。“屬下有三件事情要稟告皇上,一件是關於上官洪煜的,一件是關於容賢樓淩樓主的,還有一件是關於雪妃娘娘的,皇上想先聽哪一件?”儘管知道答案,但岑英還是老老實實地請示了自己的主子。上官謙抬眼,不假思索地揮手道:“先說容賢樓的。”“是,皇上。”岑英應聲,微頓片刻後開始說道:“屬下等已經和藥無痕見過麵了,屬下等確定他能解皇上體內的毒,但是他卻支支吾吾不肯為皇上解毒。後來經過屬下等仔細調查,發現要解皇上體內的毒,必須要以百年難得一見的藥陰女之血為藥引。”上官謙微微皺眉:“這和容兒有什麼關係?”岑英心裡微歎,但還是據實稟告了:“回皇上的話——如果屬下等沒有調查錯誤,淩樓主就是那百年難得一見的藥陰女。藥無痕之所以吞吞吐吐不肯為皇上解毒,想必是疼愛徒弟所致。”上官謙頓時不作聲了,心裡卻掀起了層層巨浪。這是老天爺安排的麼?就連他體內的毒,也必須要她才能解。他和她的緣分,真是刀斬不斷啊……容兒啊容兒,事到如今,你想讓我放開手,恐怕也是不可能的了。你喜歡誰,我就殺了誰!上官洪煜受死之日,就是我宣布娶你之時!“這件事情容後再議,你們想辦法查清楚,解毒的過程究竟是怎樣。”他抿了抿唇,冷峻地吩咐道。如果隻是取容兒之血,那他可以接受;但如果會對她造成傷害,他是絕對不會同意的。“是,屬下遵旨。”岑英領命,他早就猜到是這個結果了。皇上可以對任何人冷血,卻唯獨對淩婉容那個女子狠不下心,即使被淩婉容氣得暴跳如雷,也無法做出傷害她的事情。“接著說,上官洪煜的。”上官謙想到雪妃,冷哼了一聲,將雪妃之事壓到了最末處理。提到上官洪煜,岑英立刻振奮了精神:“啟稟皇上:三更時分,五大鷹衛帶領高手包抄賢王府。上官洪煜果然中計,在三更之前帶著手下逃離京城,如今已經逃往金川去了。屬下已經命人四處散播謠言,說賢王造反已經潛逃,目前正嚴令各地搜捕賢王餘黨。”“哼!不論他是潛逃還是抵抗,他都鬥不過朕!不過他選擇潛逃,就代表這場遊戲還得繼續下去,朕也少損失幾員大將,正合朕意。”上官謙臉色冷峻地重哼,遂問道:“雪妃不是已經跟上官洪煜走了?卻又有雪妃什麼事?”岑英嘴角一撇,似有嘲諷之意:“太後前幾日特赦辰妃麗妃於今天離開冷宮,張公公前去接兩位娘娘之時,意外發現雪妃娘娘被人迷暈,安置在兩位娘娘的衣櫃之中。現下雪妃娘娘已經在外殿,經由太醫診治,辰妃與麗妃兩位娘娘也在各自寢宮之中,等候皇上發落。”上官謙有些想笑,但最終還是沒有,隻挑了挑眉道:“渺怎麼看?”“屬下見過手段拙劣的,卻沒見過如此拙劣的,想來,雪妃也是黔驢技窮了。如果屬下沒有猜錯,上官洪煜必然沒有帶雪妃一同前往金川之意——畢竟,上官洪煜如今心心念念的,是另一位女子。”岑英不無嘲諷地評判,心底充滿了對雪妃的不屑。皇上對雪妃可謂是仁至義儘,隻可惜雪妃冥頑不靈,最終還是選擇了上官洪煜那個逆臣賊子。不過雪妃是風沙迷眼沒能看清事實——她在皇上身邊呆了八年,就算上官洪煜曾經對她動過心,現在也會被八年的時間給磨去。更何況,如今還有一個淩婉容,橫插在她和上官洪煜之間。上官洪煜不是傻子,雪妃和淩婉容這兩個女人,誰更值得他撒下天羅地網去獵捕,他心裡應該非常清楚。所以雪妃,注定了要以悲劇收場。“你分析的是沒錯,不過朕暫時不會動她的。”上官謙微微一笑,仿若又恢複成那個謙謙君子的皇帝。“皇上的意思是……”岑英臉上閃現出一絲遲疑,會是他所想的那樣嗎?皇上,終於能放下淩婉容,全心全意對付上官洪煜了?上官謙看了他一眼,遂站起身來穿衣,岑英也連忙過去幫忙。“隻要朕將雪妃留在身邊,上官洪煜便一定會借此在容兒麵前,詆毀朕。不過……就讓他以為朕還念著舊,放不下跟了朕。”他低笑,將上官洪煜的卑鄙捏了個七八分準。他張開雙手,讓岑英幫他束著腰帶,臉帶微笑地說道:“容兒特立獨行,脾氣也古怪得很,朕暫時奈何不了她。而且,根據獄對她近日舉動的調查,再加上朕自己所感受到的,朕有理由懷疑她在謀劃著什麼事情。她身後是淩雲山莊,她肩上背負的也是淩雲山莊的重擔,或許她有什麼難言的苦衷,所以朕不想打破她的計劃。”岑英替上官謙穿好了龍袍,退後了幾步,遂微微點頭:“皇上顧慮的是,屬下會謹遵皇上之意,派人隨時盯住淩樓主的一舉一動。”“很好。”上官謙甩了甩手,大步往房外走去。現在,該去會會他交了三四分真心的雪妃了。當年他還是太子的時候,雪妃倒真是挺得他心的,如果不是登基之時……她對他下毒,他恐怕真的會陷入她的溫柔之中。這是除了容兒之外,第一個不將他當皇帝看待的女人。唯一的區彆在於——容兒是真心的,而雪妃則是佯裝的。實際上,雪妃時時刻刻記得他是皇帝的事實,所以她事事謹小慎微,八年來除了下毒之事,便沒有讓他抓住過一次把柄。狐狸尾巴,露出一次就行,而她恰好隻露出一次,就被他抓住了。說起來,也怪獄他們太強了,竟連那樣的隱秘之事都能夠查出來。雖然耗費了一年時間,卻知曉了他身邊的蛀蟲,也算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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