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毅聞言不禁笑道:“哦,不知老國公為楚某備下了什麼禮物!”
徐俌不禁哈哈大笑道:“既然是驚喜,請恕本公先賣一個關子,等下督主親自見了自然會知曉。”
既然徐俌不肯說,楚毅自然不好多問,衝著徐俌拱了拱手道:“如此楚某先行謝過老國公之厚禮了。”
徐俌衝著楚毅拱了拱手道:“本公也不耽擱督主歇息了,就此彆過!”
這邊徐俌上了轎子離去,王嶽也向著楚毅告辭。
目送徐俌還有王嶽二人離去,楚毅轉身進了春秋彆院。
這彆院果真如王嶽所說的那般頗為幽靜雅致,曹少欽、齊琥等人已經先一步將院子查看一遍,確定沒有什麼危險,四周更是密布楚毅帶來的東廠番子、錦衣衛力士。
在這南京城之中,恨不得取了楚毅項上人頭的人大有人在,即便是楚毅自己不在乎,可是做為楚毅的手下,曹少欽、齊琥他們卻是不敢有絲毫大意。
曹少欽迎了上來向著楚毅一禮道:“督主!”
隨手將身上的大氅丟給曹少欽,楚毅衝著曹少欽道:“大家可曾安置下了?”
曹少欽點頭道:“所有人都已經安置下,督主不必費心。”
引領著楚毅來到一處房間,推開門,其中水汽彌漫,顯然是沐浴之所在,就聽得曹少欽道:“督主且先沐浴更衣!”
擺了擺手,曹少欽退去。
看得出此間彆院的主人那是真的費了一番心思,竟然在彆院當中修葺了這麼一處堪稱精致的沐浴之所。
兩名身披薄紗的侍女緩步行來衝著楚毅一禮道:“總管大人,還請沐浴更衣!”
楚毅眉頭一挑,瞥了二女一眼,擺手道:“你們且退下吧!”
兩女微微一愣,顯然是沒有想到楚毅竟然不需要她們服侍,不過她們更清楚楚毅的身份,自然是不敢違逆楚毅的意思,衝著楚毅恭敬一禮,然後緩緩退下。
楚毅將身上衣衫褪去,隻著一件短褲走進池水當中,身子浸泡其中,渾身舒暢不已。
正當楚毅迷迷糊糊之間昏昏欲睡的時候,隻聽得嘩啦一聲,楚毅身形自水中激射而出,隨手扯過浴巾裹在身上,一隻手卻是掐著一人脖頸。
“啊,痛啊,總管大人饒命……”
“嗯!”
楚毅聞聲不禁皺了皺眉頭,目光一掃,透過那迷蒙之水汽方才看清楚被自己掐住了脖子,正努力掙紮的赫然是不久前曾有過一麵之緣的那位江南第一才女琉璃姑娘。
手一鬆,一身薄紗罩體,窈窕身姿若隱若現,尤其是水汽打濕了那薄紗,貼在玲瓏身段之上,加之此刻楊琉璃因為被楚毅掐住脖子正劇烈咳嗽,身子顫動,平添無限誘惑。
一陣劇烈的咳嗽聲,楊琉璃喘過氣來,眼神之中帶著幾分楚楚可憐,眼角甚至還帶著幾分淚花,完全就是一副梨花帶雨的模樣道:“琉璃差點死在總管手中哩!”
楚毅看著楊琉璃道:“琉璃姑娘何故在此?”
楊琉璃一副自怨自艾模樣道:“小女子命苦之人,無依無靠,又如何敢違背堂堂大明國公的意思,隻願總管大人能夠憐惜小女子……”
看著拜倒在自己身前的楊琉璃,楚毅恍然明白過來,原來這楊琉璃便是魏國公徐俌所言之驚喜啊。
這還真的是一個驚喜呢。
居高臨下,楚毅目光落在楊琉璃身上,那若隱若現之嬌軀,楚楚可憐之佳人,要是換做一個人的話,隻怕早就忍不住撲上去了。
然而楚毅卻是眼睛一眯,看著楊琉璃緩緩道:“姑娘處心積慮的接近楚某,不知所為何事?”
跪伏於地的楊琉璃抬起頭來,那一張梨花帶雨的俏臉之上滿是不解之色,薄紗貼著白皙如玉的身子,春光無限,朱唇微啟道:“總管大人此言何意,琉璃何曾處心積慮接近總管大人!”
楚毅打量著楊琉璃,突然之間笑了起來,然而下一刻一指向著楊琉璃眉心之間點了下去,那一指勁力十足,以楚毅的修為,隻怕一指下去,哪怕是精鋼都能夠點透。
正仰視楚毅的楊琉璃哪裡想到楚毅說變臉就變臉,一出手便殺機畢露,那一指若是點在其眉心之家的話,隻怕當場就要腦漿崩裂而亡。
眼中閃過一絲羞惱之色,楊琉璃怎麼都沒有想到楚毅竟然會不受其美色所惑,如她這般絕色佳人,哪一個男人不是小心嗬護,當做寶貝兒一般,如楚毅這般無視其美色,動輒便下殺手的還真是第一次遇到。
一聲嬌斥,楊琉璃那窈窕的身軀陡然之間爆發出一股可怕的力量,竟然在瞬間出現在楚毅一丈外,滿是戒備的盯著楚毅。
楚毅倒是沒有繼續追擊的意思,反而是饒有興趣的看著楊琉璃緩緩道:“本督見姑娘第一麵之時便覺得姑娘不似普通人,不曾想名動江南的琉璃姑娘竟然還有這麼一身高深莫測的武學修為。”
身上隻有一襲薄紗衣,此刻已然儘數為水汽打濕,貼在身上,那豐挺酥胸,白皙如玉之筆挺雙腿在薄紗下若隱若現,如此誘人的一幕,怕是高僧都要為之動心。
楊琉璃深吸一口氣,盯著楚毅嬌斥一聲道:“你就不是個男人!”
楚毅聞言不由眼睛一眯,四周氣息猛然一寒,下一刻楚毅冷冷的盯著楊琉璃道:“你說什麼!”
不知為什麼被楚毅給盯著,楊琉璃禁不住心中有些慌亂,下意識的後退了一步,不過楊琉璃也是一個倔強的性子,她敢冒險接近楚毅,自然也非是一般女子。
哪怕是被楚毅氣息鎖定,楊琉璃仍然昂首看著楚毅,白皙玉手滑過酥胸,幽幽一歎道:“難道琉璃不美嗎?總管大人為什麼就那麼狠心,對琉璃施以如此之辣手!”
楚毅目光清冷,淡淡的看著楊琉璃道:“琉璃姑娘堪稱國色天香,楚某自是頗為欣賞,奈何姑娘對楚某心懷殺機,縱然天仙下凡,楚某卻也不至於色令智昏,為姑娘美色所迷吧!”
麵色微微一變,楊琉璃愕然道:“琉璃自問已經竭儘所能收斂殺機,不曾想還是為總管大人所察覺。”
看著楊琉璃,楚毅道:“楚某也不管姑娘究竟是何人所遣,且留下來吧!”
說話之間,楚毅一步跨出,伸手向著楊琉璃抓了過來,楊琉璃嬌笑一聲,腳下踏著玄妙的步子道:“總管大人若是能夠抓到琉璃,琉璃願自薦枕席!”
嬌媚的笑聲在浴室當中回蕩,浴室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對於楚毅還有楊琉璃二人來說卻是足夠了。
小小空間當中,兩道身影恍如鬼魅一般騰挪,每每楚毅將要抓住楊琉璃之時,楊琉璃總能夠憑借著精妙的身法避開,就如同一條美人魚一般自楚毅身邊滑過。
楚毅不過是出了七八分力,若然他全力出手的話,楊琉璃雖然修為不差,可是也絕對不可能楚毅手下走過幾招。
然而楚毅觀察楊琉璃所施展的功夫卻是無有頭緒,對方所施展的根本就是一門他所沒有見過的身法,就連其修煉的內功心法,楚毅也感覺頗為陌生。
天下之大,江湖之上所流傳的那些功法代表不了偌大的天下,楚毅也從來不會認為自己能夠對天下武學了如指掌,就如這神秘的楊琉璃一般,年紀與其相仿卻有著一身堪稱精妙的修為,其來曆決然不簡單。
既然無法通過楊琉璃所顯露出來的武學來推斷楊琉璃之來曆,楚毅也就不再留守,陡然之間九陰神爪施展開來。
下一刻就聽得楊琉璃口中傳出一聲驚呼,身上薄紗猛然鼓脹開來,嘭的一聲,那薄紗化作無數碎片,每一片碎片都蘊含著可怕的勁力向著楚毅激射而來。
渾身上下隻著一件鵝黃色肚兜的楊琉璃身形飄忽,扯過屏風之後衣架上的衣衫裹住身子,遮去乍泄的春光,一掌拍在那浴池之中,頓時無數水珠激射而來。
楚毅冷笑一聲:“雕蟲小技!”
隻見楚毅伸手一抓,灌注了內息的屏風擋在身前,那無儘的水滴全部打在了屏風之上。
一步跨出,伸手向著楊琉璃一抓,正準備騰身而起的楊琉璃突然感覺一隻豁然的大手抓住了自己的腳踝,下一刻身子不由自主的下墜,隨即整個人噗通一聲狠狠的砸在了浴池當中。
水花四濺之中,楊琉璃口中嗆了口水,劇烈咳嗽不已,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楚毅已經封住了其穴位,癱軟在浴池當中。
原本裹在身上的衣衫這會兒已然淩亂,白皙如玉的肌膚若隱若現,楚毅隻是瞥了一眼,隨手將其自水中拖出丟在地上,然後行至一旁,換上一身中衣,束起發髻,這才轉身居高臨下的看著癱軟在地,春光乍泄的楊琉璃。
楊琉璃臉上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再加上那一副衣衫淩亂,春光外泄的動人景象,即便是楚毅觀之都不禁呼吸一緊。
不過正如楚毅先前所言,楊琉璃的確是絕代佳人,但是對於一個滿心想著要殺了他的女子,縱然是貌若天仙,楚毅也絕對不會動心。
感受到楚毅眼中所流露出的那一絲驚豔,楊琉璃心中一喜,然而楚毅眼中所流露出來的那種毫不掩飾的殺機卻是讓楊琉璃為之心寒。
隻聽得楚毅盯著楊琉璃道:“琉璃姑娘,楚某殺人無數,也不多姑娘一人,若是姑娘供出幕後主使者,或許楚某會放姑娘一條生路。”
楊琉璃秀目一轉道:“總管大人不會是騙小女子吧!”
楚毅沒有說話,隻是冷冷的看著他。
楊琉璃深吸一口氣道:“是魏國公派我來的,老國公讓我想方設法行刺總管大人,不曾想琉璃卻是有負國公……”
楚毅不禁笑了起來,猛然之間扯過楊琉璃的頭發,幾乎貼著楊琉璃那精致的麵頰,衝著那敏感的耳垂嗬氣,冷漠的聲音在楊琉璃耳邊響起:“琉璃姑娘這又是何必呢,似姑娘這般佳人,本督若然辣手摧花,豈不是暴殄天物!”
被扯著頭發,劇痛幾乎讓楊琉璃昏過去,這會兒聽了楚毅的話,咬牙道:“閹賊,就算是你殺了我,我也不會讓你如願的。”
就在這會兒,門外傳來曹少欽的聲音道:“督主,發生何事!”
楚毅鬆開楊琉璃,開口道:“曹少欽,你且進來!”
吱呀一聲,曹少欽躬身進入浴室當中,目光一掃看到狼狽無比倒在地上的楊琉璃的時候,曹少欽禁不住一愣,看向楚毅道:“督主,這……”
楚毅擺了擺手道:“且帶琉璃姑娘下去,好生招待。”
說著楚毅嘴角露出一絲異樣的笑意道:“同時將消息傳出去,就說琉璃姑娘深得本督之心,本督已然納了琉璃姑娘為妾侍!”
楊琉璃聞言不由大驚失色,幾乎是本能的衝著楚毅喝道:“閹賊,你想做什麼,本姑娘絕對不會讓你得逞!”
一指封住楊琉璃之啞穴,楚毅冷冷的瞥了楊琉璃一眼道:“若非是念在你還有用處,本督絕不介意辣手摧花!”
這會兒就算是曹少欽反應再慢也察覺到不對勁了,眼睛一眯,殺機凜然道:“督主,這女子……”
楚毅擺了擺手道:“不過是一個被人洗腦了的刺客罷了,你且按照本督的吩咐行事便是!”
曹少欽冷冷的看了楊琉璃一眼,點頭道:“奴婢明白了!”
擺了擺手,曹少欽直接拖著楊琉璃離去,身不能動,口不能言的楊琉璃隻能用恨不得殺人的目光死死的瞪著楚毅。
南京城,一座幽靜的院落當中,一名白發蒼蒼的老者坐在涼亭之中,身側兩人正恭敬的看著那老者。
準確的說是那老者手中的一封信函。
老者將信函丟入了火盆之中,一封信函頓時化作了灰燼。
那二人雖然好奇,卻也沒有打探那信函究竟自何處而來,反而是看著焚毀了信函的老者。
南宮青看著老者道:“木齋公,閹賊楚毅再臨南京城,隻怕其此番前來,所謀甚大啊!”
另外一人一身青色長衫,緩緩道:“有消息稱此番楚毅下江南,極有可能是為開海做準備,木齋公,你一定要想辦法啊!”
老者捋著胡須,眼眸之中滿是精芒道:“你們說的不差,此番楚毅前來的確是為開海做準備,龍江寶船廠,你們應該不陌生吧。”
南宮青點頭道:“我南宮家不久前才從寶船廠購得數十桶的清漆,難道說楚毅是為了造船廠而來?”
青衣長衫的常明沉聲道:“江南之地以龍江造船廠為尊,楚毅若是果真要開海的話,那麼必然會大造船隻,怎麼都繞不開這龍江造船廠!”
木齋公微微頷首道:“是啊,龍江寶船廠,老夫早該料到楚毅就是奔著這龍江寶船廠來的,先前鎮守太監王嶽就在盤查龍江寶船廠,如今看來,隻怕是楚毅吩咐王嶽做的啊!”
常明看著老者道:“老師,朝堂之上,百官無力抗衡閹賊之凶焰,內閣首輔焦芳老賊更是楚毅之忠犬,隻怕楚毅執意開海,朝堂之上,無人可以反對啊!”
老者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道:“他想開海,那就是在同無數人作對,真當所有人都被他殺怕了嗎?”
常明、南宮青聞言不禁麵麵相覷,彆人是不是被殺怕了他們不知道,可是他們是真的怕了。
實在是楚毅殺的人太多了,他們哪怕是恨楚毅恨得要死,可是卻根本沒有那個膽量敢去對付楚毅。
老者淡淡的瞥了二人一眼道:“你們迫於楚毅之凶威不敢對付他,老夫也不覺得奇怪,不過這並不代表其他人也都怕了他楚毅!”
二人臉上禁不住露出幾分慚愧之色,衝著老者一禮,慚愧無比道:“讓老師,先生失望了!”
老者擺了擺手道:“去吧,開海之事,老夫心中有數,自會想方設法阻止楚毅開海!”
南宮青、常明二人對視一眼,心中輕歎,顯然老者對他們兩人頗為失望,其中內情都沒準備告知他們二人。
不過這也在預料當中,以老者的謹慎程度,除非他們兩人肯對付楚毅,否則的話,老者肯定不會透露任何內情。
夜幕沉沉,繁華之南京城這會兒除了秦淮河畔尚且燈火通明一拍繁華熱鬨之景象尚在,其他街區這會兒已經陷入到一片寂靜當中。
南京城西北龍江關西接長江,東臨秦淮河卻是一處極佳的所在,而龍江寶船廠便位於龍江關,因此寶船廠以龍江為名。
偌大的龍江寶船廠占地廣袤,隻是那船塢便寬七十餘米,長達一裡,四周皆是一座座倉房,乃是存儲造船所需之麻繩、清漆、木料、鐵料等各種原材料之所在,然而如今這些倉房大多都是空空如也,其中倉儲早就已經被船廠主事之人給私賣了個乾淨。
因為楚毅的重視,王嶽加派了人手盯緊了龍江寶船廠,尤其是那幾處倉房,先前的各種原料不見了倒也罷了,若是在此之後再丟了什麼原料,就是王嶽也不好向楚毅交代。
夜幕當中,十幾道身影身著夜行衣,悄然潛入了龍江寶船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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