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野這回是不說話也不行了,實在給逼的急了,還真他想出了一個歪點子——雖然我不會講道,但我會說書啊! 如今是火燒了,張野完全沒去想說書和講道究竟有多大的區彆,反正死馬當作活馬醫不是?於是,張野先把自己知道的故事在腦海裡過了一遍,精挑細選了半天,覺得《三言二拍》中到是有幾個故事和道有點沾邊,那就先說這個好了。葉^子#悠悠醉-露-網 張野搖頭晃腦的故作遺憾了半天,開頭先道:“唉,本想傳你等至道,然你等卻無福聽之……” 當下,冥河等人更是羞愧難當,無不低頭俯首,慚愧萬分。隻當自己真的如同張野所說的那樣不堪,卻完全沒想到眼前的這位其實還不如他們呢。畢竟,雲中子和祖龍悟道了之後那麼一說,冥河等人好歹也知道了“道可道,非常道”的真諦,而張野卻是到現在還是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雲中子他們那說的是什麼。而且按照張野的理解,要是道都不可說的話,那還傳個屁啊? 張野見唬住了眾人,心裡那叫一個小人得誌,你們不是聰明麼?但還不是一樣被我與掌心之上不是? 接著,張野先說了一段《晏平仲二桃殺三士》,名字背景那更是因為懶的緣故一點都沒動,隻托詞說是自己仰察天機,前知了不知道多少年而得來的。 這個故事也沒多長,一會兒也就完了。張野說完之後,很是緊張,就怕大家發現自己在晃點他們。於是表麵上是閉目養神,似乎在考驗大家的悟性,實則心裡早已經七上八下的暗暗在那裡打鼓了。 但眾人哪裡想到這些啊?隻當張野考慮到大部分人實在“太笨”,隻好用這樣近乎寓言的方式給他們傳道,而真正的大道就蘊藏在故事之中。於是,大家就在那裡冥思苦想。 你還彆說,一會功夫之後,祖龍就先站了起來,彎腰行禮之後,不無感慨的道:“不想老爺竟有如此,不但為我等細解了名利二字,更能以如此春風化雨之術傳道!原本吾還以為‘道無可道,道不可道’就是至道,卻不想老爺早就察覺吾之鄙陋,故而專‘可道之道’提點於我,哎……” 說著,祖龍似乎很是羞愧的搖了搖頭,但看著張野的眼神那叫一個欽佩!那叫一個敬仰!似乎,要是現在張野讓他去死,他眉頭都不會皺一下的隻當是張野的又一次考驗。葉^子悠悠 “祖龍師侄說的甚是!”張野還在那裡發愣呢,雲中子也站了起來,看著張野的神色更是一個狂熱,隻聽他道:“然,祖龍師侄隻說了其一,猶未道儘言中之意。” 祖龍恭恭謹謹的雲中子一稽首,才問道:“還望師叔指點!” 於是,大夥的眼神全盯在了雲中子的身上,連張野也不例外,都想聽聽雲中子又明白了什麼。 “剛才所說以後晏平仲之事,不單點明了名利之害,更是於細微之處道明了道之本意,需知: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銳之,不可長保。富貴而驕,自遺其咎。功遂身退,天之道也。故恩師所言實是博大精深,直如微妙玄通,深不可識啊!” 眾人聽罷,頓時更是恍然大悟,再細細一思,真的就覺著張野的這個故事中蘊含了無邊大道,一個個對張野那叫一個服氣啊?都恨不得鑽到張野的腦袋裡看看,究竟是怎麼個結構,怎麼就能睿智到這個地步呢? 不過幸好這隻是一個構想,而他們也沒那個膽子真的鑽進去,不然他們就會驚訝的發覺,張野現在的腦袋裡和漿糊簡直沒什麼兩樣了! 張野就納悶了,我不說你也悟,***的我說了你還悟?你們都有這個本事了讓我這個和老爺以後還混個屁啊?再說,《晏平仲二桃殺三士》的故事我都不 事我都不知道看過多少次了,除了覺著晏平仲這小子皮厚心黑之外,怎麼我就沒看出哪怕一丁點的道呢? 不說張野一個人在那裡又瞎琢磨上來,祿玄也起了心思:既然老爺開金口,隻說這麼點都能暗藏這麼多機鋒,那要是說點長的不就是把道全包圓了麼? 想罷,貪心大起的祿玄立時就被自己想法刺激的紅了眼,一下子跳了出來,就和給我發書評說我一章字太少的一些兄弟一樣,直接嚷嚷著道:“老爺,不如你說個長一點的,好讓我等過過癮吧!” 祿玄的倡議理所當然的得到了大家的一直讚同。而張野現在也豁出去了,心道:你們既然敢死,我難道還怕不敢埋麼?當下,一咬牙,卻是把《水滸傳》給硬背了出來。 等到《水滸傳》說完,雲中子和祖龍這次倒是沒再站起來了,可冥河卻又跳了出啦,說是他在張野的教誨中也悟了,卻是悟了一個“義”字。 張野無語了!行,既然你們這都能悟,那我就接著說。於是當《三國》說完的時候,蚊道人悟了,他悟了一個“忠”;祿玄也同時悟到了“智”。 張野翻了翻白眼,心道:好嘛!我要是把四大名著說完,你們豈不是要把孔子那孫子給我悟出來了? 想了半天,《西遊》是不能說了,那玩意裡麵的因果太多,而說不定和自己就有什麼關係,所以直接跳過。但到底是接著說《紅樓》好呢,還是乾脆給你們說說西門大官人的《金瓶梅》呢? 要是按照張野的心思,他是不打算說《紅樓》的,因為《紅樓》裡麵佛教的痕跡太重,張野不喜歡那些禿驢說的空空教義。再加上,現在張野多少有了點較真的意思,想著:我就不信我就這麼笨!既然你們一個個都那麼聰明伶俐,我說什麼你們都能悟,那我就看看你們能從黃色中還能悟到什麼?要是真這樣,我也算是死都能瞑目了! 可再一看後土,張野隻好歎了一口氣,還是放棄了本來很是邪惡的打算,老老實實的又說開了《紅樓》。 這回,冥河等一群老處男完全都成了鴨子聽雷——霧沙沙!畢竟,他們這些人從化形以來一個個都隻想著修煉,修煉,繼續修煉!哪裡經曆過什麼情啊愛的?就算是祖龍了不少mm,那也多是欲的緣故,而有的時候甚至連欲都沒有,不過單純是為了作惡而作惡。所以,這些大老爺們就在那裡一個個冥思苦想,都感覺張野這回說的“大道”實在是太高深了!實在是太莫測了!幾乎是完全聽不懂啊! 但後土則完全相反,前麵開頭的時還好一點,可自打張野說到了晴紋之死,後土的眼淚就再沒停過。而等到張野把黛玉之死說完,最後更是又念了一遍《葬花吟》做總結,後土更是大發悲聲,幾乎是哭的險些背過氣去。 而等到後土哭完,她的舉止就更是反常。張野等幾個就目瞪口呆的看著後土一邊和傻了一樣的坐在那裡,一邊嘴上還反複的輕念著:“爾今死去奴收葬,未卜奴身何日喪?奴今葬花人笑癡,他年葬奴知是誰?試看春殘花漸落,便是紅顏老死時。一朝春儘紅顏老,花落人亡兩不知!” 就這樣,後土一個人不知發呆了過久,隻把張野等人急得以為後土生出了毛病。正要上前看個究竟呢,突然,卻見後土站了起來。 張野等吃了一驚,連忙異口同聲的問道:“妹子(師叔,師叔祖),你怎麼了?” 後土精致的秀麵上依舊是梨花帶雨,轉眼意味深長的看了看張野,卻開口祈道:“大道在上,望聽一言:自今而後,惟願天下有情人得成眷屬!” 一語說罷,就見得後土身上突然冒出了一大股功德,而後土借著這股功德一轉身,竟然斬出了一個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