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牌這個東西一憑的是運氣,二憑的還是運氣,可是三憑的卻是心情。葉^子悠悠zuilu若是一個人總是心情很好,開開心心,一般來講即使不勝也至少不會大輸。 可是張野這會的心情又怎麼會好呢?一麵死要麵子的他不願意和冥河祝融一樣“沒皮沒臉”的去加衣服,一麵還要當心他對家的後土故意放水。於是,幾圈一下來,冥河和祝融倒是還沒脫幾件呢,張野卻就剩下一套裡衣了,若是這把再輸,那就隻能穿一件褲衩了。 發了狠的張野很是有點後悔,早知道自己會淪落到這步田地,那就不應該在牌上做了那麼多的手腳,鑲嵌了那麼多的陣法,讓原本是防止彆人偷雞的手段全都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作繭自縛的張野看了看手裡的牌,再瞧了瞧一個兩個都在那裡春風得意的家夥,心中不由得就是一聲冷笑——這次也該著我時來運轉了! 要說這把張野的牌和手氣確實真的不錯,十三張早已碰了四對,杠了三次,現在就拿著最後的一張“紅中”等著獨釣頭了。而且經過張野細心的觀察,後土等三家沒一家是專門打風的,更何況除了張野手裡的這張,其餘的三張“紅中”一個都還沒出現,所以張野很是安心下來。 可有時候就是這樣,你等什麼牌什麼牌就偏偏不來。又轉了幾圈,張野也急了,一麵機械了摸牌,一麵就把手裡的那張紅中反扣在自己的臉上。 “又是一個二筒?”張野看著被摸完了的“眼睛”很是鬱悶,但牛脾氣卻也上來了。心道:老子還就不信邪了,非要把“紅中”給等出來不可! 當下把“眼睛”一扔,大喝一聲:“二筒!” 這張牌都扔了四趟了,彆人自然不要。至是其餘的三家卻不知怎麼的,老是偷偷的看著張野,一個個的都在那裡暗笑。張野也沒多心,隻當這三個人在嘲笑自己不會換牌,痛失良機,哼了一下之後也就沒了下文。 可沒想到幾次下拉卻還是這樣,這就多少有些奇怪了? 特彆是他上家的冥河,有幾次摸完牌後使勁的打量了好半天,然後再和後土祝融微微的一對視,就把摸到的牌放進了自己的龍門陣中,卻接著把本來應該是連在一起的三四萬給丟了出來。葉^子#悠悠 依舊還不知道怎麼一會事的張野樂了,心道:你這個傻瓜,現在都快打完了你才換牌。沒見著二,五萬外麵還有好幾張麼?但張野樂,冥河卻顯得比他還要樂,就連事不關己的祝融和後土也在那裡暗暗偷笑,三個人的臉是憋得通紅。 輪到後土了。卻見牌一上手,後土就“噗呲”一聲直接笑了出聲,滿麵桃花的直看著張野。張野不解,難道麻將牌上還和撲克一樣能印著笑話不成?不然怎麼能把後土樂成這樣呢? 後土笑了好半天,才停了下來,嬌聲對張野道:“大哥,這張怕是你要的了。” 張野也沒當真,哈哈笑道:“妹子什麼時候學會透視的本事了?再說,這些牌上我都做了手腳,連我也看不得,你就算有了這樣的本事也看不到啊?” 後土抿著嘴微微一笑,狡黠的道:“是麼?大哥要的不是紅中不成?” 說著,後土一翻牌,雪白的手中正控著一張“紅中”。張野就覺著自己的血壓一下就衝到了三百以上,小心肝更是“噗通”“噗通”的跳了不停。 隻覺著口乾舌燥的張野使勁的添了添自己的嘴唇,期盼萬分的道:“妹子,好妹子。這,這張牌你不要吧?” 明明張野就是在暗示後土作弊了,可是冥河於祝融兩個人卻是一點也不阻止,就看著後土和張野兩人堂而皇之的耍花腔。祝融更是過分,居然還一個人彎了腰,背對著三人,在那裡一聳一聳的,好似犯病了一樣。可現在的張野哪裡顧得上他啊?滿心,滿眼就是後土手裡的那張牌了,那可是能保住自己褲衩不外露的法寶啊! 要知道,對於張野這樣的“高人”來說,什麼金銀珠寶都不在眼裡,輸了更是一點都不心疼 都不心疼,即使是先天之物比不得麵子要緊。而且,這段日子,張野更是被祝融打了兩次,在眾人心中雖然親近了許多,可那也是拿顏麵換來的啊?所以此時,麵子對張野就愈發的重要了。 知曉一切的後土更是心下得意,仿佛手裡抓的不是區區一張“紅中”,而是張野的命根子一般,過足了癮,才又假裝為難的道:“這牌麼我道是不稀罕……” 然後卻停了話語,目光往張野的園子裡一掃,幽幽的又道:“什麼時候能有個和大哥這樣的府邸就好了……” 後土的話的還沒說完,本是漫天要價的生意,賭紅了眼的張野壓根也不想著“就地還錢”的手續了,直接就是頭一點,拍著胸脯道:“沒問題!包在大哥身上!不過,你這牌……” 後土更是大樂,歡歡喜喜的就是一丟:“紅中!” “胡了!”大喜過望的張野當時聲音就高了八度,卻沒想著冥河的聲音居然比他的還要高。而他也是一麵喊著,一麵和張野一樣的推開了牌。 看著和自己胡一樣的冥河,張野傻了:他怎麼就坐在自己的上家了呢?他怎麼會和自己開一樣的呢?再看看冥河那兩章“紅中”的位置,正的頂了起先扔出去的三四萬。 張野頓時大怒,一拍桌子,指著冥河就道:“你作弊!” “老爺,我這可是冤枉啊!” 見冥河還不認賬,張野更是心火直冒,一嘴的吐沫星子就噴在了冥河的臉上:“你若不是作弊如何知道我的牌的?你分明是知曉我要胡‘紅中’,才有意換了牌——難道我還錯怪你了?” 他這不說還好,一說大家卻都忍不住了,當下就一個個這和著了魔似的狂笑了起來。好半天,後土才一麵揉著肚子依舊笑個不停,一麵提醒他道:“大哥,你,你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臉就知道了……” 這和自己的臉有什麼關係?雖然還是迷迷糊糊,但張野還是依言拿出了“水月”往自己的臉上照去。一照之下,卻見著自己一邊的臉上正有一個大字——紅中! 原來,卻是張野把那張牌往自己臉上扣的時間長了,勁也大了,就和蓋章一樣的把“紅中”留了下來。 “脫!” 半天,笑夠了三人想起了賭注,就和逼良為娼的老鴇一樣,眯著眼睛,異口同聲的道。 “六哥,不脫行不行?” 祝融撇了撇嘴,不屑的道:“男子漢大丈夫,言出必行!俺們巫族可沒說話不算的孬種!” 一句話成了“孬種”的張野摸了摸幾乎被碰歪了的鼻子,又舔著臉對後土道:“妹子,哥哥我都幫你脫了那麼多件了,這次你幫幫哥哥,把你那最外麵的小襖子帶哥哥脫一次好麼?” 後土似乎很是不明白的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愛莫能助的道:“我隻說我輸了你替我脫,卻沒說你輸了我替你脫啊?不信,你問問大家同意不同意?” 大家自然是不會同意的! 張野見大夥是存心要自己好看,鐵了心的要把自己往絕路上逼,也換了戰術。突然見,身形一正,卻是端出了老爺的架勢,緩緩問冥河道:“冥河,你把本門門規第一條背一遍!” 冥河先是一愣,然後根本無視,理直氣壯的直接就吧張野給頂了回去:“老爺,賭場無父子啊!” 走投無路的張野見大夥都不願意放過自己,也知道這是激起了公憤,可是要讓他穿一條褲衩卻是萬萬不能。三人就見著張野直接從窗子就“嗖”的一聲跳了出去,然後一瞬間就把三明治似的防禦體係給裝備上了,自己還擺了一個白鶴展翅的架勢,對著目瞪口呆的三人高聲喊道:“打死我也不脫!” 就在這幾人還在熱鬨呢,一股絕強的氣勢卻突然襲來。一個聲音突兀的就在眾人耳邊響起:“我乃鴻鈞,今已成聖!欲聽道者可速來天外天,紫霄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