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野一邊往後土那裡走,一邊卻很是有些失望,但等他走到半路的時候卻突然有了些疑惑:神仙怎麼也會近視呢? 一麵想著,張野卻已經到了後土部落的議事廳前。這議事廳可真大啊!張野仰起頭都沒能看見大廳的頂,就高度而言,怕是至少有幾十層樓那麼高,方圓更是比幾個紫禁城都還廣闊。 張野就鬱悶了,心道:後土在這裡轉一圈就得花多少的功夫啊?莫非一向豪爽不拘小節的巫族也喜歡什麼麵子工程?那怎麼沒見他們把我的床做得和遊輪一樣呢? 剛邁步就要進門,張野卻聽得“咚咚咚”的一陣響動,然後地麵就好似地震一樣抖動了起來。那聲音越來越近,直讓張野還以為是鯨魚上岸了呢。 沒一會的功夫,一個人就從正門跑了出來,而張野看見那人之後很是吃了一驚。隻見那人上身就圍了一件坎肩,下身裹著一條用動物皮毛做成的裙子,光著腳,不過就那哥們的小腿都比張野還高了不少。 那人雖然人高馬大,但眼神卻是好使,一下就看見了門外的張野,停了腳步,彎下了身子就對張野施禮道:“巫族誇父見過前輩!” 張野本就是有些不高興彆人俯視自己,再說要是張野顯出了鴻蒙真身那絕對是洪荒第一海拔。當下張野也不管什麼誇父不誇父。將身子一晃,迎風便長。就見著誇父地腦袋是從哮上的越抬越高,到最後更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整個人更是被張野的影子籠罩在了其中。 張野是不知道,其實不是誇父想長這麼大。而是他們誇父一族天生就是巨人。而作為一族的族長也就是最高的那位。本來,誇父就很自卑:就是因為他們這族身體太高了,吃地太多了,所以給後土部落帶來了很多地麻煩。基本上就他們誇父一族就能吃了後土一族十分之九的糧食,而至於其他的資源更都是占了大頭。 巫族之人很是醇厚。所以雖然誇父吃的多。用的多。但整個部落地人不但沒什麼閒話,反而都稱讚他們,說是他們力大無窮。是整個部落地堅強支柱。這就讓本來都已經不好意思地誇父更是有愧,幾乎是天天想著法的考慮怎麼節省。 以前誇父是用長矛做兵器。^^葉子*悠悠_首發可是誇父先想了半天,覺著實在是太長了,費材料,就讓改成了短兵器;但沒過多久,誇父又覺著刀劍什麼的雖然短了,可是比長矛什麼地卻粗上幾分,一樣不行。 最後,誇父和自己的族人商量了許久,終於得了一個共識——以後乾脆還是不要用這些又廢工,又廢料地武器,索性隨便從洪荒找些大樹當悶棍算了。 於是,和部落裡的人商量了好久,誇父好不容易才說服了大家,從那個時候開始,洪荒上的巨木也就遭了殃。本來大夥也以為這次誇父應該能心安了,不再折騰的吧?可沒想又過了不久,在一次大戰之後,誇父看著自己身上的盔甲又傷心了。 “太奢侈了……”誇父如是道:“就俺這一身的東西,能換多少的糧食,能造多少的武器啊?俺這哪裡是在打仗啊?這不等於是扛著整個部落的錢財出來冒險麼?” 大夥聽完當時就都無語了,幾乎所有的人也都想了:讓這哥們上戰場還真是浪費人才啊!就憑他這一毛不拔的吝嗇勁那至少也得當個財務總管啊? 於是,自打那時候開始,誇父就把注意力從武器上移到了穿著上,天天都琢磨著怎麼“節省”。至於盔甲那是提都不用提了,以後打仗什麼的,隻要有人建議誇父穿盔甲,那就得準備著被誇父一把鼻涕一把淚水的憶苦思甜個好半天,最後說的人家都恨不得裸奔著和人拚命了。 可是即便這樣,誇父還是沒有停下自己孜孜不倦的對“摳門”的研究。而那個時候後土又不在,是祝融幫著打理,以祝融的性子也不會在意這麼多,更不會想到這麼多,也就隨了誇父胡鬨。結果誇父見祝融不阻止就直接給理解成這是一種讚成,於是誇父一族就掀起了一股比賽“脫衣”的熱潮。 在這場轟轟烈烈的大運動中,所有誇父一族的人,不論是男女老幼,全都以“多穿衣服為恥,少穿衣服為榮;包裹嚴實為恥,袒肌膚為榮”的“兩榮兩恥”為準繩,天天絞儘腦汁的就在琢磨著怎麼脫了。 等到後土回來的時候,她就驚訝的發現誇父一族居然把比基尼般的三點式都給發明了出來。當時後土就蒙了,心道:這個打扮怎麼那麼像大哥的內衣呢?不過就算是內衣,外麵好像還得有睡衣護著吧?而且現在就不是晚上,怎麼 ,怎麼誇父一族的人都穿成這樣來歡迎我啊? 而等到後土趁著這幾天的功夫,把事情了解了詳細之後,頓時腦袋就大了半圈,心道:莫說現在洪荒不缺東西,就算缺也不能這樣啊?要是給旁人知道了,也許不會議論我們巫族天生的摳門,但是一個“有傷洪荒風化”的罪名怕是跑不了吧? 所以當今天後土開始著手處理部落的事情之後,第一個就把誇父給找了過來,本想好好的和他談談,讓他把用的,穿的都回複原樣。 可沒想到還沒等後土開口呢,就見著誇父一下子淚眼汪汪的哭了起來,而且還扯著大嗓門嚎道:“族長,都是俺們拖累了部落啊!想俺們天生長成這樣的德行,也就是給大夥添麻煩的。雖然現在洪荒不缺吃的,可是每次打獵都是大夥一起出力,但分東西的時候卻是幾乎把全部的都給了俺們,這叫俺們心裡怎麼過意的去?吃的也就算了,好歹不能餓死,可是穿的和用的還是俺們占了大頭,這可怎麼行啊?所以今天我就想和族長您商量一下,以後俺們打算連坎肩都不穿了……” 後土一聽,額頭上就是黑線直冒,心道:坎肩都不穿?你們男的光膀子也就算了,難道女的也打算袒胸乳不成? 當下,後土就把自己的疑問一說,卻沒想到誇父卻瞪大了眼睛,反問後土道:“族長,咋了?有啥不行?男的女的不都一樣嗎?” 後土是以前年輕,很少打理部落裡的事情,後來和張野在一起,卻是把男女之分弄得清楚。現在聽誇父一問,也就想了起來。原來巫族之人都是靠精血傳承,除了幾個巫祖,或是極其個彆的人,大多對男女之事是一點概念都沒有,幾乎純情的比張野還白。 雖然是想明白了,但後土卻還是不同意,於是就和誇父在那裡反複的磨嘴皮子。就這樣,從早上天剛剛亮一直說到了下午的光景。最後,後土隻好用族長的身份強行的下了命令,這才把事情了解。不過再看看誇父那又是感激,又是羞愧的神情,也就知道想讓他們把武器和盔甲什麼的都還原怕是不可能了,隻好先讓誇父回去。 不過臨走的時候,誇父想了半天,還是堅定的和後土道:“族長,俺知道您和大夥都對俺們好,但俺們也不能乾吃不乾事啊?既然您不讓俺脫衣服,那俺回去之後就發動大家少吃飯。現在俺們是一頓十頭牛,那從晚上起,俺們以後每頓就吃五頭……”誇父先伸出了一隻手掌,但又低頭考慮了一下,再縮下去三根手指,咬了咬牙,又道:“還是兩頭好了!”說完,也不等後土再說什麼,轉身就和逃難一般的衝了出來,也就遇見了張野。 張野這會見了隻有自己腳背高的誇父卻很是得意,心道:叫你俯視我?叫你俯視我?看看現在是誰俯視誰? 但誇父瞪著牛眼半天沒說話,隻是把張野從上到下打量了好幾遍。最後才一下子竄了出來,扯著張野的鞋幫子就自言自語道:“俺滴個神啊!這可得要多少的布啊?怕是光這線頭就夠俺們全族的人用了吧?” 張野見誇父感歎,也不知道是怎麼一會事情,隻當誇父是在讚美自己,這聽不得好話的毛病也就犯了。隻見他不屑的哼了一聲,拿著食指一戳誇父的頭,吹牛道:“這算什麼?若是我現了真身,怕是光我的一截袖子就夠全洪荒的人用了呢!”誇父雖然是對張野極其的敬佩,但聞言之後卻忍不住的還是在心裡鄙視了一聲“敗家子”,然後又仰起頭,問張野道:“那,那前輩,你這樣一頓得吃多少啊?” 張野楞了半天,他還真沒琢磨過自己的飯量。自打張野穿過來之後本就成了至高,吃不吃都無所謂,而之所以張野還吃飯也就是個習慣。 不過張野也是知道一般有了元神的神仙是不需要吃的,或者說他們覺得普通食物中的靈氣太少,遠不如通過功法修煉從天地中吸取的分量。而巫族沒有元神,除了幾個血脈純淨的巫祖大巫,都極難吸收天地靈氣,隻能通過食物來中轉。 “這個麼?”張野苦惱的抓了抓頭發,考慮了一下,把現在自己每天吃的黃中李等奇珍異果中的靈氣換算了一下,才又道:“要是真的放開肚子吃的話,至少也得把四海的魚啊,蝦啊,龍啊什麼的吃個七成吧?” 張野這其實很保守了,但還是把誇父嚇得半天說不出來話,心道:原來是俺想的差了,俺不是飯桶啊!天下要是論飯桶,誰好意思和這位前輩比啊? 也就在這個時候後土追了出來,誇父一見卻就一骨碌爬了起來,忙對後土道:“族長,俺想明白了,俺們不節食了,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