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的心血一朝成空,這樣的打擊一般人卻是極難承受說中的範進發瘋是因為這樣的歡喜突然一起湧進了心裡,以至於腦子一時不堪重負,臨時當機。葉^子悠悠/首/發那麼,鵬此時的感覺就宛如千辛萬苦的好不容易才積累下了巨額財富,然後一夜之間突然貶值,成了廢紙一般。 鵬聽完了鴻鈞的話後很長一段時間都再沒了任何的聲響,原本帶著怨恨的眼神也漸漸的渙散了起來,再也沒有任何的聚焦。不過,也多虧他終究是一個心性堅定之輩,既然知道太一和帝俊的機緣來源於和父親一樣的盤古,那麼同樣作為盤古血脈的自己為什麼就一定比不上那兩個人呢? 鴻鈞眼見著鯤鵬臉色微微一變,也就把他的心思猜了個大概,不過他倒是並不在意鯤鵬的倔強,更沒有疾言厲色的叱喝他,反倒猶如自言自語一般的歎息道:“你是不是想說盤古大神太過偏心?同樣都是他身體血脈所化,為什麼卻隻讓極少的人得了盤古的功德氣運麼?” 三清聞言,心頭都是一驚,還以為鴻鈞這是指桑罵槐,知道了自己等人以前總是抱怨鴻鈞偏愛女媧大師姐呢。於是三清連忙就對著鴻鈞就俯下了身子,異口同聲,誠惶誠恐的道:“我等萬萬不敢!” 後土和祝融也是微微一怔,倒是沒想到鴻鈞居然會問了這樣一個“白癡”地問題,互相對視了一眼,然後就有後土站了出來,懇切的道:“如無大神,則必然無我等今日。而個人機遇卻是因人各異,強求不得。更何況,五指尚且各有長短,天道亦有所缺,我等怎可不但不感激父生我兮,亦育我,卻反而責怪他隕落之後分與我等的遺澤不公,不足以夠我等享用呢?” 眾人聽了後土的言語,卻是瞎子也能感受到她的善良和知恩,不說三清都是悚然動容,麵麵相覷之外也多少有些慚愧,連鴻鈞也是微不可查的在心裡暗暗點頭,感懷不已:這樣的心善地後土怎麼就會出現在沒有元神的巫族呢?若是當年我早知道精血之中會孕育出這樣一個人物,那麼留給她的東西絕對不能少於三清這三個人少啊! 本來,沒有元神的巫族就是先天不足,更是在即將來到的洪荒大劫中怕是難以自保,可是好在現如今的後土因為身後已經有了張野撐腰,不但連元神都修了出來,更是連分身都已經斬了。而且即便巫族在這第二次地大劫之後落得和妖族一樣下場,但是憑著無憂道人的對後土的喜愛,卻是又有誰能傷了後土一根汗毛? 鴻鈞想著,又看了看張野,心裡卻是有些複雜之餘亦複驚疑不定。以往,鴻鈞都隻當這位所行之事完全是隨性而為,不可琢磨,說地好聽一點是諱莫如深,而通俗一點來說那就是徹底的胡鬨罷了。甚至鴻鈞有時候都有了這樣一個認識:若不是無憂道人之下始終都有大道,天道和自己這些人在幫襯,天下大概早就已然大亂了吧? 可是這一刻,鴻鈞卻突然間似乎看到了另外一個張野,或者說是至道的另一麵。 天道無情,大道為公——這其實是一而二,二為一的事情。 說到底。大道和天道都是在為了維護這個世界地存在。但也正因為是這樣。有地時候為了更大地“公”。大道和天道也就必須放棄一部分“私”人地利益和性命。所以。自從鴻鈞成道以來。他就覺著這樣為了更多地人而放棄一個人。儘管是占了道理。可是對於那個被放棄地人卻是於情可憫。觀之神傷。 而這樣地傷一次倒是罷了。傷兩次也算馬馬虎虎……。可是要天天。月月。年年地都這樣傷下去。那就是個人就絕對受不了。也就是這樣。鴻鈞一直以來都對“天道無情”地做法是極其佩服:既然受不了。那就把這受不了地東西切割出去好了。 就比人地身上長了一顆腫瘤。天天折磨地人吃不好。睡不穩。於是長痛不如短痛之下。找了個醫生直接把這腫瘤摘除也就罷了。但是鴻鈞想地雖好。卻是犯了一個錯誤。要是這腫瘤長地位置不要緊那倒是說除去就可以除去地。可萬一這玩意就長在腦子和心臟之上。一摘就沒命了可又如何是好呢? 鴻鈞自己就知道。儘管後土現在已經不再天道之下。不歸大道所轄。但是在後土還沒有遇見無憂道人地時候。後土地命運可是也注定了將會隕落。而這樣地隕落可不是像自己當年那樣地改頭換麵。而是真正地。為了更多地人而消逝…… 如果這一切真地發生了。鴻鈞怕也就真地會選擇天道 選擇天道那樣地無情了。因為這絕對會讓早已不相信世間會 公平地他徹底地絕望。更會認為道則無情。無情為7真地這樣。鴻鈞現在地懷疑也必定會漸漸成長為一個天道級彆地天魔。會在以後地日子裡把好好地洪荒搞地是個翻天覆地。 但是,張野高大的身形卻就在這樣的緊急關頭中站了出來,他用他那不拘一格的行事風格,對著所有的人極為囂張的昭示了這樣一個事實:後土那是咱的婆娘!誰要想對她不利,那就先從我頭上過去試試! 於是乎,不說從那以後你後土的氣運是一天比一天在看得見的增長,現在光是她一個人的氣運怕就能抵得上整整一個妖族。而那些企圖對後土不利的人呢?這些人隻要不是真的傻到了驚世駭俗的地步,又有哪個敢老虎嘴邊拔毛?又有誰當真敢去無憂道人的頭上試試“跳大神”? 而最奇妙的卻是這整件事情看起來也就是無憂道人喜歡上了後土,並沒有多少的出奇。可是聯係到張野的身份,鴻鈞就不得不懷疑這卻是至道早就想好的一件事情了——大道,天道沒能力做“公”,那我就通過這樣的補償來實現公平好了! 想到這裡,鴻鈞心中頓時就舒暢了起來,過去的懷疑和鬱結更是一掃而空,整個人的境界是又一次突飛猛進,居然隱隱有些跨越了天道,向著大道進軍的意味。而境界一變,鴻鈞整個人的形象也隨之而變,以往一個平平無奇的老頭居然一下精神了起來,似乎突然之間又重新煥發了青春一般。 鴻鈞知道自己這一切是離不開張野的“言傳身教”,更相信至道果然一直都是在裝瘋賣傻。於是他也不點破,隻是回頭看著張野,萬分感激的對著張野就鞠了一躬,並含含糊糊的謝恩道:“道人慈悲!” 張野卻是一聽就傻了,對於鴻鈞莫名其妙的行禮半天都沒反應過來,這位心裡更是驚疑不定猜了:這小子剛才還在說盤古公平不公平的事情呢,怎麼轉眼就說我“慈悲”?啊,我知道了,這位一定是因為在背後說了盤古那小子的壞話,怕我和天道,大道他們告密,所以在求我呢! 張野自以為了解了鴻鈞的意思,神色一下就輕鬆了起來,一麵在心裡極其鄙視鴻鈞喜歡說人壞話的為人,一麵卻極其虛偽的笑著對鴻鈞點了點頭,並且親熱的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好了!” 說著,張野還對著鴻鈞拋了一個媚眼,那意思就是在說了:看看,咱哥們暗示的極好吧?彆人一定聽不明白。而我這次幫了你一個大忙,你小子以後有了什麼好處可不能忘記我啊! 鴻鈞倒是沒想到張野居然真的就會承認了,可是再一想,至道本來就喜歡遊戲風塵,又豈能以常人的眼光來看?而且這次至道不但承認,而且還意味深長的和自己說了話,那麼憑著至道的高瞻遠矚,自已以後一定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想罷,心情大爽的鴻鈞也一時童心未泯起來,居然也學著張野的模樣同樣回了他一個好大的媚眼,並又一次行禮道:“如此,貧道就先謝過了無憂道人!” 張野倒是沒怎麼在意鴻鈞說了什麼,而是直接就被鴻鈞的那個媚眼驚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位也就又一次的驚疑不定了:莫非鴻鈞眼見我答應替他保密,以至於感激不儘,打算以身相報麼?而想到這裡,張野差點就沒哭了出來:你喜歡,可是我可不好這一口啊——你個該死的老玻璃! 不過此時的鴻鈞卻沒有什麼心思理會張野了,因為就在剛才他早已打心底裡就將這樣一位“嬉笑怒罵皆成文章”的至道當成了自己最大的偶像,用現在的話來說那就是鴻鈞完完全全的被張野的絕世風範所迷倒了,成了他貨真價實的“粉絲”,“鐵絲”,甚至是“野絲”(yes?)! 所以既然張野一向都是那樣放蕩不羈,有樣學樣的鴻鈞自然也要放蕩不羈;既然張野從來都是想做什麼就做什麼,那麼自己雖然不能徹底的隨心所欲,可是至少也得能學多少就學多少;既然張野一向都以自己為中心,對於旁人的言論經常無視,那麼作為至道的崇拜者,學著無視一下無憂道人也就更是應該了。 到了現在鴻鈞才突然“恍然大悟”:既然都是學道,那為自己什麼還要和作為二手販子的大道,天道學,反而忽視了真正要學習的對象無憂道人呢?難怪我學了之後就感覺渾身上下沒一處不舒服,沒一處不痛快——我以前怎麼就沒發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