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的注視下,張野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息了一下自己坎坷不安的心情,這一刻,卻讓張野有一種距離聖位垂手可得的感覺,但越是這樣也就越讓張野興奮,自然也是愈發的緊張。 一直過了好半天,張野才適應好了,眾人隻見他雙手合十的同時慢慢的閉上了雙眼,又停了一會,才用一種帶著一點顫抖的聲音誠心誠意的緩緩道:“天賜金口,心想事成,元神歸位,成就至尊!” 張野說話的時候看似平靜嗎,可每說一句眼皮也都微不可查的顫動了一下,足見他心中是多麼不平靜。而他說話的語氣既像命令又像祈求,這卻是旁觀眾人從來都沒見過的場麵,即便是當年麵對大道,天道以及鴻鈞,張野都絕沒有此刻的小心翼翼,患得患失。 女媧,後土,冥河,英招,祖龍這一刻都有了一種心酸的感覺,剛才對於張野的抱怨也都刹那間拋在了腦後。 是啊,真的說起來,自家大哥(老爺)可是從鴻蒙之初就開始修道,那個時候不要說自己這些人都還不知道在哪裡呢,就是盤古,天道怕都還沒有誕生,其後更經曆了鴻蒙,混沌,直到如今的洪荒,他老人家一直都對成聖念念不忘,論及道心之堅,毅力之深誰敢說能勝過他? 可是成聖需要的**力,大毅力,大機緣大哥(老爺)也都經曆了不少,可是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大道,天道也不像是和他老人家作對,但這位卻始終不能成聖,仿佛他老人家的命數天生和聖位相衝一般。 一想到這裡,女媧等人也同時閉上了眼睛,陪著張野開始一起默默禱告起來,真心實意的希望這一次他們的大哥,老爺能夠心想事成,上天能夠成全了他這個小小的心願。 但這一次張野卻又犯了一個錯誤,他以前被大道心魔和天道心魔引誘的時候倒是聽他們說過聖人的分彆,而在那兩人的介紹中好像最厲害的也就是能夠和大道平起平坐的混元無極聖人,所以按照張野的理解這也就是至尊,所以也是憋屈的緊了,覺得反正都是聖人,我既然要那就要一個最大的好了,反正要是冥河元神不失都已經是天道聖人了,我難道不比冥河強了許多麼? 可是他哪裡知道,至尊就是至道,也就是他現在扮演的角sè,所以說了這麼多其實都是廢話,就好像皇帝對天祈禱讓自己做皇帝一樣,這樣能有什麼反應?而且就算這位鬆口要成為一般的聖人那也絕不可能,畢竟像他這樣的“皇帝”可是終生製的,除非死了,不然絕對不存在下野的可能。 所以這位一說完,就很是不安的豎起了耳朵,仔細留神周圍的動靜,連睜開眼睛的事情都忘記得是一乾二淨。 張野等了半晌,卻還是沒有感覺到一絲的異常,甚至連身邊的微風都不曉得什麼時候已經停了下來,除了女媧幾人的呼吸之聲,整個玉京山的主峰上就和死了一般的寧靜。 這位正覺得有些心灰意冷的時候,冷不防的卻聽得耳旁傳來‘轟隆‘一聲巨響,一股鋪天蓋地的威勢從天而降。他連忙睜眼一瞧,隻見整個玉京山的天空都在一瞬間被染成了紫sè,頭頂更是被厚厚的一層劫雲所籠罩,那種感覺就好像當年刑天等人渡劫一般。 張野頓時就大喜過望,看這情形怕是自己要渡劫了啊? 而他自己早已將一身本事修煉的比聖人還聖人,本體更不是需要化形的妖怪,那剩下的一種可能便隻能和巫族人一樣度過天劫便能有了元神,而憑著他的修為加上元神有豈能不成聖呢? 一時間,張野就是熱淚盈眶,有了一種守的雲開見紅ri的感覺,這個時刻終於給自己盼來了,老子終於要成聖了啊! 女媧等人也是聽到響動的時候就睜開了眼睛,隻是這些人卻看了半天都迷惑了:老爺這成聖的征兆怎麼就這樣怪異呢?沒聽說成聖還要渡劫的啊?而且這情形怎麼看都怎麼更像天譴的味道呢? 不過張野現在可沒心思管女媧等人會怎麼想了,隻是抬頭看著自己頭頂上彙集的越來越多的紫雲是雀躍不已,一邊還和瘋子一樣張著雙手歡天喜地的高聲大叫:“快點!快點來劈我!讓雷電來的更猛烈一些!” &n nbsp;女媧等人一見張野這個模樣心頭都有些膩味了,暗道:就你這個樣子也就幸好是在玉京山,不然我們都不好意思說自己認識你。瞧瞧,你現在哪有一丁點聖人的威儀?說明白一點真是有點犯賤了,找雷劈啊! 也許那雷電也是有了思想,就覺得下麵這個人著實瘋的厲害,所以兩次從雲端衝了出來,也兩次似乎被嚇到了一般又縮了回去,讓張野心焦之餘也是極為不爽,當真恨不得親自飛身而上,硬把它拉了下來,這倒是讓一旁觀看的女媧等人也是麵麵相覷。 一直等了好長一會,雲中的雷電也就是這樣時進時出,但每一次都是出來不到半空就又退了回去,過得久了,女媧後土幾人也都看出了點名堂:這雲果然和有了生命一般,出來的時候好像就是被人趕著出來的,可是最多走到一半,看見了下麵急的跳腳的張野卻都畏懼不前,仿佛害怕張野是怕到了骨子裡一樣,最後硬是不顧後麵的催促又都倉皇而逃。 最後,雲中突然傳來了一聲歎息,然後劫雲以比彙集時候更快的速度就散了開來,轉眼就不見了蹤影。當一切恢複正常的時候,依舊是陽光明媚,浮雲自在,仿佛什麼都沒發生似是,卻讓張野保持著雙手伸展的模樣石化當場,心中無限的懊惱和不可置信都明明白白的寫在了臉上。 而就在張野和女媧等人都不知所措的時候,一個人影卻無聲無息的來到了眾人的身邊。除了冥河事先有點感應之外,即便是女媧和祖龍都一無所覺,而正在出神的張野就更沒反應了。 女媧,後土和祖龍是吃了一驚,冥河卻是哈哈大笑,朝著那人道:“祿玄,你也出關了啊?剛才我一聽雲中的聲音就知道是你小子,難道你還以為這次出來之後玉京山中就以你修為第一,打算造老爺的反了不成?” 此話一出女媧三人也明白了過來,再仔細一瞧,不是祿玄還是何人?隻是這次祿玄出關之後的進境怕也非同小可,居然讓三人都完全看不穿不說,整個人的形象氣質也是完全改變。 以前祿玄的外形就和一隻小狗一般,讓人一見就頗為歡喜,要不然當年女媧也不會初見之下就不管不顧把他當成了寵物一般抱在了懷裡。而這一次祿玄的本體似乎長大了許多,摸樣倒是沒怎麼改變,可是氣勢卻是氣衝鬥牛一般,讓人一見就心懷恐懼,再沒了以往的人見人愛。 祿玄本來和冥河就感情很深,以往兩人更是常常打趣,也多有像現在這般當著張野的麵“挑撥離間”,然後看著另外一人在張野的手段之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而自得其樂。 可是這一會兒祿玄隻是冷冷的哼了一聲,然後卻神情複雜的看了張野半天,好半天才道:“想不到無憂道人還是技改一籌,連我的天譴都不敢觸及你分毫!” 女媧等人耳聽得祿玄這話語和口氣都有些不對勁,可是卻是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隻有冥河不高興了,當時就板起了臉,對著祿玄就大聲道:“祿玄,你怎麼可以直呼老爺的名諱?莫非你當真要造反了不成?彆忘了,你如今能得到這般神通卻是依靠何人?” 祿玄被冥河一通教訓之後麵sè就更為複雜了,臉上是一會兒紅,一會兒青,神情之間更是顯得複雜,前一刻似乎還在咬牙切次,後一刻卻是滿麵溫馨,接著就又是傷心,又是後悔等等,直讓所有的人都看的是一頭霧水。 但這些人中後土卻是一直都在注意這張野,這會眼見張野整個人都和魔怔了一般也就更是擔心,不由得上前輕輕拉了他一下,柔聲道:“大哥,現在沒成聖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大概就是因為你現在還對‘金口玉言’和‘心想事成’這兩樣神通不熟悉的緣故,怕是等你出關之後就行了呢?!” 眼見張野終於將目光慢慢的聚焦到了自己的臉上後土才放心下來,又拉了張野一把,一邊指著一旁的祿玄,一邊卻笑道:“大哥,你看,祿玄終於出關了呢!剛才的事情就是他想試試自己的本事,和你開的玩笑——怎麼樣?祿玄出關之後是不是比以前厲害了許多?” 張野順著後土的纖纖玉指看了過去,隻一眼就發覺了祿玄的不同,以前祿玄“代天賞罰”的時候自己卻就好像是一個傳導的中介,可這一次張野卻從祿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法則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