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試也無妨,畢竟是他的一番心意!”
猶豫了片刻,夏寶下了決定,學著李魚的模樣盤膝趺坐,施法牽引起了月華之力。
紫星境界以上的修士,不少人會牽引月華之力來溫養神魂,隻有神魂之力足夠強大,靈覺才會強大,飛劍才能飛得更遠,藍星修士卻很少會這麼做,一來是月華之力難以牽引,藍星修士的法力太低,牽引不到,二來是星竅一旦被月華之力紮根占據,想要填滿這個星竅可就難了,會影響到後續修煉。
能不能成功,她不確定,會不會對今後的修煉有影響,此刻也顧不上過多考慮,修士之間,借彆人牽引來的星辰之力修煉,並非無法做到,不過,和自己牽引星辰之力不同,很難把借來的星辰變成自己的本命靈星,一旦離開了星辰宿主,單獨施法時就無法牽引到這顆星辰的星辰之力。
可李魚是要成為自己的夫君的,今後的時間還長,隻要李魚在,她就能牽引到月華之力。
不多時,夏寶的身周已是披上了一層淡淡青光,嘴角邊也浮出了一抹笑意,她能感覺到,第七星竅之中有涼涼的月華之力流入,而神魂似乎也有異樣。
進入墜星島後,夏寶也多次試過牽引星辰之力,卻沒有一次成功,而這一次,竟然如此輕易就成功,和在墜星島外時並沒有什麼不同,夏寶雖疑惑,卻也沒有多想什麼,反而是催動真氣流轉,加速牽引起了月華之力。
這片山巔之上漸漸被月華青輝灑滿,時間一點點過去,不知不覺間已是大半個時辰過去,山巔之上的光線越來越亮,李魚、夏寶之間僅僅隔著一米多遠的距離,籠罩在二人身上的月光漸漸地竟是變成了月輪的模樣,遠遠望去,仿如二人置身一輪明月之中。
山巔下方,夏樂嘴巴張得能塞下一個雞蛋,詫異的說不出話來。
李魚的洞府就在他隔壁,李魚被夏寶喊到了洞府中喝粥他知道,可這一喝,李魚竟然半天不回來,起初他還安心地在洞府中修煉了一段時間,後來卻是坐不住了,急切想知道李魚、夏寶在做什麼,於是就走了出來,去了夏寶的洞府,結果,他就發現了詭譎的一幕,結果,他就從山腰間跑到了山腳下,跑得遠遠地,觀望著山巔。
一輪明月之中,兩人並肩而坐,一個神態平靜,一個嘴角邊掛著一抹淺笑,得意而滿足的樣子。
“怎麼可能?”
夏樂一次次問自己,卻沒有答案。
墜星島能牽引到星辰之力?他為什麼不能?月華之力這麼好牽引?他怎麼不能?一時間,竟是嫉妒的發狂,若那月光中不是自己的親姐姐,他肯定會大喊大叫,打擾了靜修才好呢,走火入魔才好呢?太讓人氣憤了!
李智站在洞府外,看看山巔,看看山下的夏樂,嘴角邊浮出一抹苦笑。
李魚的洞府在中間,夏樂的洞府在左側,他的洞府在右側,這二人的動靜他都能察覺,他是真心希望李魚和夏寶能結成道侶,李魚已經不是小孩子,他既然願意在夏寶麵前暴露自己的秘密,他也不想去提醒,隻能是默默地為李魚護法,不讓有人影響到李魚。
另一個方向,夏冰、夏雪姐妹二人也在看著山巔之上月影之中的一對佳人,心中全是羨慕。
數裡外的另一座山巔之上,郭慢行獨坐在一塊大石上,一口一口地喝著烈焰焚心,遠處的月影太亮,影中的人兒清晰可辨,以他的目力,甚至能看到夏寶眉稍眼角邊的淡淡笑意。
這葫酒似乎是沒有釀好,有些苦,喝下去,心中竟是騰起一股難以壓抑的暴戾。
而頭頂這輪明月,今日看起來竟是分外討厭!
突然,他揚手把從不離身的酒葫蘆遠遠地拋了出去,嗆啷一聲摘下腰間長劍,對月獨舞了起來!
他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最近的兩年來,夏寶竟然一次次闖入他的夢鄉,這讓他驚慌不安,也有些痛恨自己。自從夏寶的望氣術傳揚開後,雲霄閣中想要追求夏寶的人有一大堆,真傳弟子,秘傳弟子,赤星長老,甚至還有一名紫星長老,之前他覺得這些人惡心,都是一些趨炎附勢的逐利之徒,可現在,自己竟然也對夏寶動了心,自己豈不也變成了一直痛恨的那一類人?
他很痛苦,想離著夏寶遠一些,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怎麼可以變成這種卑鄙的人呢?
夏寶是她看著長大的,一直當晚輩來對待!
何況,他是有意中人的,雖說那個意中人現在不在身邊,兩人想成為道侶中間隔著很大的阻力,可二者間也有一段刻骨銘心的感情,那個女子是真心喜歡他的,而且在做著種種努力,努力著要和他在一起,成為他的道侶,他同樣也在積蓄力量,在準備著衝破重重阻力去迎娶那個女子。
而現在,有一個男子,用一輪明月把夏寶給裝了進去,今夜過後,夏寶的心中,恐怕隻剩下了這輪明月,沒有其它星辰的位置。
“忘了吧!”
一個聲音在腦海中不斷地轟響,手中劍,舞的越來越快。
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月已隱去,山巔之上隻餘星光點點,一劍擊出,破空聲大作,劍光如龍,遠遠奔出了裡許之遠。
“這……”
郭慢行心中一陣狂喜,卡在瓶頸許久的功法,竟然就這麼突破了!
都說在墜星島的禁製重壓之下適合突破功法,果然誠不我欺!
隻想仰天狂嘯,卻又怕驚動遠處的佳人,放眼望去,卻發現,月已西隱,人已不在!
怔怔地愣在山巔,山風涼,身上卻早已汗透衣衫……
這一夜,夏寶睡得很是安穩,嘴角邊的笑意如一輪彎月。
李魚同樣睡得很是安穩,隻到李智的聲音在洞府外傳來,這才從石榻之上翻身爬起。
洞府外,一輪紅日剛剛爬出地平線,噴出萬道光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