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公輸長、李魚前來威脅,靈器堂一眾執事弟子不會當回事,說不定還會嗤笑二人不自量力,可蘇子建乃是鳳九天的親傳弟子,丹堂如今的銀星長老之一蘇長青就是藥仙穀弟子出身,蘇子建的本家長輩,丹道大宗師,星辰殿中的一眾長老巴結都來不及,誰敢得罪。
南宮世家同樣不好惹,在星辰殿也有一名銀星長老。
火雲宗實力強,盟友多,可南宮世家和藥仙穀聯手,打個擂台是沒有什麼問題的,甚至穩占上風。
仔細斟酌了一番利弊之後,執事長老了話:“把消息傳給火雲宗,如果火雲宗還敢買鐘表,大家把手中貨物全部脫手!”
近水樓台,價格儘在他們掌握,而且火雲宗也不知道哪些鐘表是他們擁有,哪些鐘表是蘇子建拿來,以現在的價格,他們已經賺了一筆,至於什麼專利費,讓藥仙穀和火雲宗自己掐去。
能成為星辰殿弟子,皆是各宗天驕,都是爭強好勝的主,各種明爭暗鬥多了去了,這些執事弟子們早已習慣,隻要不牽涉到自己,置身事外才是正理。
“師兄,我們要不要散一散消息,把這些鐘表和弩弓儘早賣出去?”
那名膽小的執事建議道,自己墊了靈石在裡麵,怕虧本。
“派人通知王廷勢力,王廷這幫狗崽子全是財大氣粗的主!”
“還有,幾大聖地的弟子也是財大氣粗!”
“沒錯,讓他們鬥去,越亂越好,鬥得越歡又好!”
“聽說這神臂弩威力驚人,大家要不要一人留一架,要不要過一手?”
其它幾人紛紛獻策。
“把消息傳出去,管他什麼東西,管他誰來賣,賣的次數越多,我靈器堂的收益就越高,對大家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執事長老大手一揮,霸氣地做出決定。
心中則思量著要不要留下一隻小鬨鐘,這東西稀罕好用,萬一不小心賣脫手,再想便宜買到,可就不容易了。
靈器堂這邊“義務”做起了宣傳。
另一邊,鄧越組織起了另一批十名執事弟子在有償宣傳,這些修士來自各個堂口,宋泰傳了李魚的話,這批寄賣品一旦全部售出,每人能得到一隻價值在一萬靈石以上的座鐘,至於鄧越,另有好處。
鄧越暗讚自己鴻運當頭,李魚送給他的鬨鐘已經可以賣出十三萬靈石的高價,十張上品的紫階爆炎符,同樣價值數萬靈石,這才短短兩天的時間,今後隻要抱緊李魚的粗大腿,就不用再為修煉資源擔憂了。
這潛龍峰上如今居住了足足有五千修士,財大氣粗的主不少,一眾執事弟子最知道哪些人是潛在的消費者。
消息很快傳開,一道道身影走出洞府,好奇地衝著靈器堂撲去,靈器堂一時間人滿為患。
李魚對消息還是掌控不夠,低估了群眾的獵奇心,這一次,單懷安還在四處湊集靈石,火雲宗、天符宗還沒來得及出手買斷,未等夕陽西斜,寄賣品已全部售空,靈器堂執事長老竟然派出兩名執事弟子專程找到了蘇子建、南宮傷,送來了靈石,送來了專利費,問詢還有沒有寄賣品。
這簡直是赤果果的挑釁。
是可忍孰不可忍!
眾人硬是忍了一夜,第二日,靈器堂剛剛打開大門,南宮傷、蘇子建已是帶著南宮三兄弟雄糾糾氣昴昴地走進了靈器堂,一百隻鬨鐘,五百餘隻座鐘,六百架弩弓被拿了出來,另外,還有二十對風火輪,一對定價五十萬靈石,至於殺手鐧,則是十隻腕表,一隻定價二百萬靈石。
靈器堂一眾執事弟子看不懂風火輪是什麼東西,不明白價值所在,十隻腕表卻讓他們把玩流連,不舍得拿出去賣,這東西也太精巧了吧,這世間怎會有這樣小巧準確的計時法器?若不是天價,他們都想自己買下來。
聞聽到消息,靈器堂再次擠滿了修士,就連妖族、異族、魔族修士也衝向了靈器堂。
下午三點,所有寄賣品售磬……
李魚沒想到,來到星辰殿,迎接他的竟然會是一場售賣狂歡,原本的對手是火雲宗單懷安,結果,精心謀劃的對策沒用上,單懷安竟然跟著他賺了一筆靈石。
“把所有鐘表全部拿出來,再來!”
盯著桌案上堆積成小山一般的靈石,想想靈器堂執事弟子方才挑釁般的眼神,蘇子建已經失去了偽娘的矜持,蘭花指掐的很不標準,清秀的麵容上滿是亢奮。
“弩弓、弩箭!”
南宮傷衝著李魚伸出了大手,同樣是一臉亢奮,左頰上的刀疤泛著油光,略顯猙獰。
“沒了,賣光了!”
李魚搖頭一笑,幾千萬靈石入賬,他心中同樣興奮,這星辰殿就是土豪集中營,早知如此,應該回赤血城一趟,多備一些貨。
座鐘全部賣空,弩弓、箭矢隻剩下了一些自用品,不準備出售,最讓他想不到的是,二十對風火輪竟然賣出了一千萬靈石的天價,不知道是誰買走,特意為藍星修士設計的法器,一群赤修、紫修踩著在天上飛,這感覺……倍爽!
“沒了?”
蘇子建怪叫道,“搞什麼鬼,為什麼不早說,我的腕表……”
話說了一半說不下去了,麵容扭曲,惡狠狠地望向了門口方向的南宮天柱。
察覺到不妙,南宮天柱猛然拉開洞府門,一溜煙竄了出去。
蘇子建看上了一塊腕表,李魚也答應了送給他,可他認為李魚定出二百萬靈石的天價簡直是開玩笑,肯定是賣不出去,南宮天柱卻咬死能賣出去,為了證明南宮天柱愚蠢,他把腕表拿去寄賣,結果……賣了出去。
“你給我站住!”
蘇子建憤怒地衝向洞府門口,要追殺南宮天柱。
“最後三塊腕表,你可以選一塊!”
李魚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剛剛衝出洞府的蘇子建來了個急刹,回頭時,臉上已滿是笑意。
這笑容來得快,消失了也快,仔細打量了一遍李魚握在手中的三塊腕表,狐疑地問道:“你什麼意思!”
寄賣的六塊腕表,表帶都是銀白色的金屬,而這三塊腕表的表帶則是淡紫、玫紅、酒紅三種顏色,表帶細細,表盤比昨日售出的六塊更小巧,分明是女款。
“不要是吧!”
李魚晃了晃手中的腕表,作勢欲收起。
“慢著!”
蘇子建一把抓向李魚的手掌,沒想到,李魚的動作更快,向後退出了一步,沒抓住。
“你是不是在譏諷我像女人?”
蘇子建怒道。
“我可不喜歡被男人摸手!”
李魚麵色不變地回了一句,隨手把腕表收入了空間手鐲。
蘇子建瞪著李魚,李魚這句回答,他挑不出毛病,不過,他能感受到李魚眼神中的異樣,一靠近李魚,李魚就躲,讓他不舒服。
“真的隻剩下了這三塊腕表?”
蘇子建強忍著怒意問道,目光打量起了李魚的手臂,他記得李魚好像戴著一塊腕表。
“你可以挑選一隻鬨鐘,就怕大家不小心把鬨鐘賣完,特意給每人都留了一隻!”
李魚說罷,目光掃過一側看熱鬨的南宮兄弟、公輸長、楊劍等人。
沒有人能想到李魚手中的存貨已賣空,都有些意外,有些懵,尤其是南宮三兄弟,昨天買到手的鬨鐘,看到價格高,他們轉手又賣了出去,正在後悔。
此刻聽到李魚這麼一說,眾人心中各有滋味,南宮三兄弟皆是一喜。
“大哥就是大哥,嘖嘖嘖……佩服!”
南宮天柱去而複返,躲在門外拍起了馬屁。
蘇子建狠狠剜了他一眼,嚇得南宮天柱閃身後退。
“我要你手上戴的腕表!”
蘇子建指了指李魚的手腕。
李魚皺了皺眉頭,猶豫了片刻,點頭道:“可以,不過,靈石分紅沒了,你想好了!”
蘇子建掃了一眼桌案上的靈石堆,按捺下心中不舍,說道:“再加一隻鬨鐘,哦,不,兩隻!”
兩天的售賣,得利過了之前眾人的設想,這麼大一筆買賣下來,每個人都會有不少分紅,蘇子建出力不少,分紅卻也不過二百萬,拿了腕表,並不虧,何況,這腕表還是從李魚身上扒下來。
李魚沒有猶豫,摘下腕表,扔給了蘇子建,然後拿出了一堆鬨鐘擺在了桌案上。
目光轉向南宮傷,“南宮道友是要腕表呢,還是靈石!”
南宮傷乃是南宮炎的叔父,李魚卻是不適合與其稱兄道弟了。
南宮傷抬手指了指桌上的靈石,他也看出了李魚手中剩下的腕表乃是女款,不合適他戴。
其它人都好說話,很快,人手一隻鬨鐘,上千萬靈石的分紅落入了眾人袋中。
短短兩天的時間,每人至少賺了幾十萬靈石,一個個心中興奮,就連老成持重的公輸長也暗自開心。
“大哥,你這個……後勁不足呀,什麼時候再讓小弟跟著你一筆橫財呢?”
南宮天柱一邊把玩著手中的鬨鐘,一邊說道。
“星辰殿就這麼點人手,眼下是圖個稀罕,這些東西一多,可就不好賣了,等看看吧,機會肯定還有……”
李魚話語說了一半,卻是停了下來,眼睛更是瞬間瞪得溜圓,他麵向洞府外麵,此刻,正好看到小花腳踩著一對風火輪張牙舞爪地撲了過來。
方才還在想著都是哪些蠢貨花五十萬靈石的天價買了風火輪,現在正主就找上了門來,而且,看勢頭……分明是駕駛不當,失控了!
“琳兒找你呢!”
小花雙目圓睜大聲嚷道,一頭撞向了洞府一側的石壁,眾人紛紛扭頭,不忍目睹,沒想到,小花抬手衝著石壁一拳轟去,一股大力倒推,身影倒飛,雙腳用力一點風火輪,轉了個彎衝一側飛去。
這一拳,震得整個洞府都在顫抖,幸虧洞府內外有禁製,否則,洞府都要被轟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