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寰仙宮僅有六百弟子進了鎮北城,數量上不如葬仙宮,金星境界以上的精銳僅有不足六十人,不過,北寰仙宮派出了洛星河、殷開天兩位太上長老親臨,最高端戰力之上,卻是勝過了葬仙宮。
城東方向,內城位置,一大片禁製森嚴的區域,乃是北寰仙宮眾修的臨時駐地。
因為封嶽、雲夜二人的緣故,這次北寰仙宮派出的弟子,一多半是二人麾下神衛軍弟子,其中銀星境修士乃是絕對主力,境界最低的,也是紫星境界。
鎮北城把位置最好的房舍騰了出來,北寰仙宮眾修每人都有一座屬於自己的閣樓。
神衛軍五大統領麾下共有十五支戰隊,每支戰隊的正常編製是正副統領各一人,金星境弟子十人,銀星境弟子百人,十名金星境修士乃是小隊長,各轄十名銀星修士。
當然,這是正常情況下的編製,若在戰時,各大戰隊也許會擴編,也許會裁撤,決定權,在五位大統領手中。
此刻,屠雷戰隊僅有六十名銀星修士被帶到了鎮北城,統領這六十人的,乃是屠雷戰隊當日留守的兩名金星修士,這支隊伍所占據的區域,有單獨的防禦法陣,和其它戰隊相鄰,卻自成一體。
隨著屠雷的回歸,這支人馬的指揮權自然交到了屠雷的手中。
沒顧上熟悉麾下人馬,屠雷第一時間把李魚、青鱗、丘行空等人召集在一起,要再次商議明日的擂台戰。
就在方才,洛星河、殷開天二人已經把眾修召集在了一起,把鎮北城中的一眾北寰仙宮赤金、青金境修士全部召集在了一起,商議了多項對策,賜下了一大批資源,對十五人進行武裝和改造。
不過,屠雷認為大家還可以武裝的更強大一些,也想聽聽李魚的意見,方才,李魚因為境界低微,沒資格發言。
這一番商議足足耗去了一個多時辰,待到各自散去時,眾修的神色已輕鬆許多,就連最為緊張和擔憂的丘行空、袁巴元,臉上都有了笑容。
隨後,十人各自回到了屬於自己的靜室,關閉靜室,開啟法陣,似乎是要好好睡上一場。
屠雷特意安排了一批銀星修士定崗守在了眾人的靜室外,下了死命令,除了洛、殷兩位太上長老,除了雲夜,其它任何人都不可靠近眾人的靜室,不得前來打擾。
整個戰隊所在區域,防禦大陣全部開啟,嚴陣以待。
當夜,還真的有人試圖和屠雷等人見一麵,卻被擋在了大陣之外。
一夜無話。
第二日。
城中眾修從四麵八方而來,齊齊衝著城中央城主府所在的位置而去,一個個神情興奮。
擂台戰,公開的擂台戰,不死不休,涉及北天仙域實力最強的兩大勢力,有赤金境、青金境強者參戰,這等規格的擂台戰,簡直就是一場盛宴,赤金境界以下修士皆可通過這場擂台戰觀摩到強者的近身廝殺。
一座高大的擂台,昨日已經搭建在了城中心廣場之上,乃是由鎮北城城主沙摩詰親自率人搭建,五大勢力六位彩星境強者聯手布設法陣,隨後由五方勢力各自派出一支力量組成一支隊伍來拱衛這擂台,並負責今日一戰的監督和秩序。
離著午時還早,擂台四周圍已聚滿了修士,人山人海,卻沒有人敢大聲喧嘩。
五大勢力派出的拱衛力量衣甲鮮明,牢牢守在擂台四周,五名赤金境強者乃是這支力量的首領,沒有人敢在這五名赤金境強者眼前造次。
城中傳送陣所在的大殿,同樣有一支實力強大的衛隊衛護。
今日,幾座傳送陣格外忙碌,不斷有高階修士遠道而來,有五大勢力中的強者,有聽聞這個消息而來的中小宗門強者,也有散修中的強者。
短短一個上午,竟然有多達二十餘名青金境修士聞訊而來。
甚至還有幾名赤金境修士聞訊而。
至於金星境修士,來得更多。
午時將近,北寰仙宮雲夜、屠雷一行在一隊北寰仙宮執甲弟子的拱衛下出現在了擂台之下。
仿佛約定好了一般,另一側,葬仙宮陣營中,以虎癡為首的一隊修士從另一個方向而來,隔著一座擂台衝著雲夜、屠雷等人怒目而視,這隊修士的人數多達四五十人,一時間難以確定何人會是參擂者。
萬眾矚目之下,雲夜神色平靜,淡然,心頭卻陣陣鬱悶。
鎮北城中的修士足足超過了三百萬人,此刻,幾乎是傾巢而出地前來觀戰,當著這麼多人的麵,展露自己的神通秘術,讓眾人看猴戲一般觀賞,這其中還有不少仇敵和對手,想想就鬱悶。
到了他這樣的境界,原本是高高在上,受人景仰、尊重膜拜,現在倒好,卻要當眾比鬥,供人娛樂,看看眾人眼神中的興奮,就知道眾人根本不關心他的生死,隻關心能不能從這場生死戰中有所收獲。
這絕非他所願,可事關自己生死的大事,他竟然做不了主。
強自按壓住心頭的鬱悶和怒火,冷眼打量著遠處的葬仙宮眾修,心中暗自發恨,不管蹦出來的對手是誰,都要讓對方死的淒慘無比。
“不要擔心他背後的老家夥,隻管把他撕成碎片就是了!”
虎癡衝著身畔之人惡狠狠地說道,看到雲夜淡然的神情,心頭就忍不住怒火升騰,恨不得衝上去把雲夜撕得粉碎,他相信,在這狹小的擂台之內,他能輕鬆殺死雲夜,隻可惜,按著擂台賽的規矩,他沒有這樣的機會。
“放心,本座會把他的腦袋揪下來送給你!”
一名身材瘦削相貌清秀的白袍青年神色淡淡地說道,手中捏著一枚精致的小銼刀,瞥了一眼遠處的雲夜,不慌不忙地用小銼刀銼磨起了指甲,仔細看去,這青年雙手十指上的指甲一般齊整,一襲白袍纖塵不染,舉手投足間頗為文雅,和周圍葬仙宮群修剽悍勇武的風格完全不同,如同虎狼群中鑽進了一隻優雅的白鶴。
不過,看其淡然的神色,仿佛根本沒有把雲夜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