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要去助戰嗎?”
蛟皇子嗡聲嗡氣地問道。
“助戰?你腦子沒壞吧?”
毒龍皇沒好氣地回了一句,打量著遠處上竄下跳的雙猿,又盯著北宮野、白石清溪望了望,嘴角邊浮出一抹獰笑:“東海若少了這兩個家夥,我龍宮反而安生不少!”
“可是……八臂和我龍宮一向關係不錯的?”
蛟皇子又說道。
“你懂個屁,這老兒搶了本皇多少好東西你知道嗎?若不是那幾條該死的蛟龍自詡正統,一直聯起手來排擠本皇,恨不得把我飛龍一族殺光,本皇用得著巴結他一隻猴子?”
毒龍皇兩眼一瞪地低吼道。
“孩兒呀,你還年輕,沒見到你父皇昔日受的苦,當年,我和你父皇若不是發現了進入那處龍族秘地的通道,我飛龍一族怕是早就在這仙界絕跡了!”
蛟後接過話頭,盯著遠處的白猿,又說道:“這猴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些年一直假裝幫我們,實則是貪圖那處龍族秘地中的靈果仙寶,他手中那棒子,就是你父皇送的,他能有如今的神通,那是吃了我龍族秘地中的上千顆無量果吃出來的!”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蛟皇子遲疑地問道,心中有不忍,白猿八臂還真的幫了他飛翼毒蛟一族不少忙,僅僅救他的性命就救了兩次。
東海妖族數量眾多,他飛翼毒蛟一族,也就這些年才在東海站穩了腳根,昔日,乃是其它蛟族的死敵,經常是一出門就被追殺的,這白猿八臂的老巢神猿島和他蛟宮離的不遠,平日裡雖獨來獨往,卻是神通強大,少有妖物敢惹。
“身為我龍族一員,就莫要有婦人之仁,這八臂老兒一向野心勃勃,上次和龍祖大人有過會麵,你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嗎?
再說了,這老兒向來奸滑,哪是那麼容易死的?他若想逃,本皇也沒他逃得快!”
毒龍皇冷聲道。
三蛟說的並非是人言,而是蛟語,也不怕被遠近的妖物和人族聽了去。
而毒龍皇話音未落,突然間昴首怒吼,一聲聲龍吟響徹虛空。
緊跟著,雙翼一扇,竟是奔著西南方向撲了過去,那邊廂,有兩支小隊四艘戰艦,有一群群被城衛軍甲士組織起來的修士在追著眾妖斬殺。
蛟後見狀,默不作聲地跟了上去。
蛟皇子愣了片刻,振翼跟上了父母。
遠處,正在逃走的眾妖獸,聽到毒龍皇的吼叫,收到指令,不少妖獸紛紛掉頭殺回,卻也有不少妖獸則是悶頭逃竄,並不搭理。
而那些原本就正在和眾修廝殺的妖獸,則是膽氣大壯,咆哮著撲向眾修。
“速速集結,落星術阻敵!”
張立高喝道。
這方向,有四艘戰艦,兩組人馬,可北宮野已離開,此刻,這四艘戰艦之上僅有六名彩星修士,哪裡能擋得住毒龍皇夫婦?
無謂的送死,不是神衛軍的作戰風格,可即使要逃離此地,也必須先結成戰陣,增強幾分抵抗毒龍皇夫婦的能力。
四艘戰艦迅速衝著中間集結,而天際頭,一條星河出現在毒蛟皇夫婦的頭頂上空,一顆顆大星飛速下墜。
毒龍皇不得不放慢了幾分速度,揮叉迎擊,口中則時不時吼上兩聲,為眾妖物打氣,命令眾妖物近回城中廝殺。
目光,則警惕地左右觀望,關注著遠處的雙猿大戰,心頭,陣陣驚悸,嘯風竟然被殺了,嘯風的神通並不弱,遁速之快更是非他所及,竟然被殺了,而他竟然沒看清楚嘯風是如何被殺的,這太恐怖了。
對於北寰仙宮,他並沒有太放在眼中,無論是明劍真人還是白石清溪、北宮野,對他來說,都是新人,整個北天仙域唯一讓他忌憚的,隻有葬仙宮斷塵,此行殺入北寰仙宮,屠城隻是其一,誘殺明劍真人、白石清溪、北宮野才是他的最大目的,隻要他滅了北寰仙宮,在北天仙域揚名,不愁龍祖敖齊雲今日不倚重他,而有了敖齊雲撐腰,這仙界的其它蛟族,哪裡還敢再欺負他飛翼毒蛟一族?
為此,他不惜許諾了嘯風、八臂一堆的好處,把這二人給請了過來。可沒想到,嘯風竟然死了,而他,竟然會被李魚這名小小的彩星修士纏住,給雷得七暈八昏,而此刻,這李魚竟然會變身一頭巨猿,竟然還能和八臂戰得難分難解。
八臂也不知道有幾分取勝的把握,若能大展神威逆轉局勢,把李魚、白石清溪、北宮野殺死那麼一個兩個,今日,他還能翻盤。
方才的雷火交轟下,他早已精疲力竭,體內不知道受了多少內傷,現在隻想躲在安全的地方喘口氣,可他不能逃,他一逃,眾妖都會逃,八臂也會逃,辛辛苦苦布下的這場局,就徹底敗了。
心頭胡思亂想,手中卻沒有閒著,三股叉舞動,隔著遠遠地距離衝著四艘戰艦發起一波波攻擊。
蛟後和蛟皇子卻沒有隔空遠擊,而是不緊不慢地跟在毒龍皇身後,目光,頻頻衝著遠處的戰局觀望。
蛟後心中同樣陣陣驚悸,方才的暴戾凶橫早已變成了小心翼翼,那一波波雷電轟擊太凶殘了,正因如此,即使她最為記仇睚眥必報,即使雲夜戰隊眾修失了戰艦此刻一個個狼狽不堪,她也沒有心思過去追殺。
至於眼前四艘戰艦上的眾修,她方才沒功夫觀望查探其戰鬥,不清楚戰力如何,更是不敢大意。
心頭則後悔著不該太依著毒龍皇的脾性行事,不該大老遠跑到這北天撒野。
轟轟轟,一連串震耳欲聾般的巨響連綿不絕。
白猿和金毛巨猿打出了真火,兩條棍棒一次次猛烈撞擊,棒端火花飛濺,二者身影一次次後退,又一次次衝上前去。
二者的動作都快,片刻間已是戰了上萬合。
白猿祭出的法相雖高大凶惡,卻不是金猿法相的對手,被對方一通棍棒砸得粉碎。
激戰之中,白猿無瑕再次祭出法相,而金猿法相卻也並沒有衝過來相助本尊,反而是遠遠地站在一側掠陣,在其頭頂上空,有一片星海,道道星辰之力飛落,把其身影染成了五顏六色的模樣。
詭異的是,金猿法相體內靈壓節節攀升的同時,金猿體內的靈壓竟然也在步步攀升,而在棍棒相擊之時,一道道陰寒透骨的氣息透過棍棒頻頻衝入白猿體內,白猿隻覺得體內真氣竟是流轉不暢了起來。
二者手中棍棒相交的速度快,這陰寒之力傳入的並不多,可白猿心頭卻是越來越焦躁,危機感大生,且戰且退,遠離戰艦,遠離北宮野、白石清溪,甚至遠離金猿法相,心中隨時準備著逃離,可這金猿此刻的身法速度竟然絲毫不亞於他,無論他蹦的有多快,跳得有多高,金猿都能跟得上,大棍舞動如潑風,逼得他無法逃離,不得不沉下心來揮棒迎擊。
對方的法力飛漲,肯定和頭頂上的那片星海有關,可這星海在天穹之上,他此刻也蹦不到天穹之上,這星海,乃是戰艦之上的群修招喚而來,可戰艦躲在北宮野、白石清溪身後,他想殺過去,同樣難以做到。
最該死的是,那邊廂的毒龍皇夫婦,竟然直到現在還沒有殺過來與他們聯手對敵,三者若聯手,這金猿哪裡能擋得住。
突然,白猿昴首怒吼,丹田間驟然間白光大放,骨骼一陣爆鳴,手中大棒一揮,一棒砸飛了金猿,身影一晃,縱身衝著一側竄去。
不敢再這麼纏鬥下去了,燃燒妖丹和本命法力他也要逃。
頭頂上空卻是狂風呼嘯,金猿法相向前一步跨出,擋在了他的前方,八隻手臂晃動,八條大棍齊齊砸下。
這一道道棍影中透出的威壓之強,赫然比金猿本體砸出的棍影還要猛烈。
白猿躲無可躲,幾條棍影砸了個結結實實,好在,這長棍是虛幻之物,砸在他身上的同時,直接崩碎,而金猿法相在揮棍擊出的同時,同樣是直接崩碎。
可白猿卻也被棍影中挾帶的狂暴力道卷著衝地麵飛墜,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這崩碎的法相化成的金光烈焰之中,竟然夾雜著一道道烏光,烏光如蛇般竄入他體內,他體內真氣的流轉瞬間就慢了下來,雙臂雙腿更是如麻痹了一般變得僵直。
兩道雪亮的劍光在此時一左一右地無聲飛來,一道劍光斬向了他的脖頸,另一道劍光斬向了他的腰身,這兩道劍光凶悍無比,遠勝金猿此刻砸來的棍影。
白猿暗叫不妙,奮力揮拳砸向了斬向脖頸間的那道劍光,手中棍一抬,掃向了另一道劍光。
轟然巨響,兩道劍光碎裂,白猿一隻拳頭血肉模糊,另一隻手中的大棒脫手飛出,墜地的身影變向,衝著一側飛去。
背後,狂風呼嘯,一道金燦燦的棍影攔腰橫掃。
白猿嘶聲尖叫,腰身猛然一弓,奮力向上向前竄去,要躲過這棍影。
可這棍影的速度太快,這一竄,躲過了腰,卻沒躲過腿,棍影結結實實地砸在了他的雙腿之上,喀嚓一聲,腿骨碎折,身軀衝著前方飆飛。
金猿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劈頭一棍砸下。
白猿本能地反手一拳擊了過去,拳棍相擊,又有骨骼的碎裂聲傳來。
金猿裹著一團狂風衝來,手中長棍連揮,一棍接一棍地砸向白猿,白猿斷了雙腿,跳不起來,體內法力又被遲緩之力凝滯,難以躲閃,一道道棍影接二連三砸在身上,任他銅皮鐵骨,也擋不住這般猛砸,當頭顱接連被兩棍砸中之後,顱骨撕裂,直接暈死了過去,身軀,更是炮彈般撞入地底,把地底部鑽出一個大洞。
金猿身影一晃,追近地底大洞,手中長棍一抬,再次砸下,可在砸出的那一刻,心頭卻是一動,棍影一斜,稍稍偏了那麼幾分。
轟隆,地動山搖,地麵之上出現一個棍狀深坑,而在這深坑一側的另一個大坑中,白猿的身軀從地底彈了出來,四肢軟趴趴,雙目緊閉。
金猿抬手一拳轟在了白猿的身軀之上,白猿倒飛,撞入了另一個方向的地底。
“總算是跪下了!”
金猿咧嘴一笑,利爪向下一探,白猿再次從坑中飛起,衝著金猿的爪中飛去,一團金光烈焰從掌中飛出,白猿頓時被裹在了這金光烈焰之中,下一刻,白猿的身影卻是消失不見,似乎是被金猿收到了空間法器中。
四周圍,眾修齊齊望了過來。
北宮野大鬆了一口氣,臉上,浮出了一抹笑意。
白石清溪心中同樣是一陣狂喜。
說來話長,從李魚變身巨猿到現在,五分鐘的時間也不到,可這五分鐘,對北宮野、白石清溪二人來說,卻如過了大半天,二人雖在掠陣,心頭卻一直緊張的透不過氣,如此激烈的正麵對戰,他二人從未想像過,這不是人族修士應該有的戰鬥,妖魔間的爭鬥似乎也無如此凶橫,大棍巨棒砰砰砰的撞擊,每一記都讓他二人心跳加速。
還好,李魚勝了。
金猿突然昴天長嘯,聲如雷鳴,緊跟著,怒吼道:“醜八怪,站住,不要跑!”
身影一晃,騰空而起,奔著東南方撲了過去。
遠處,毒龍皇夫婦竟然掉頭而逃,蛟皇子同樣是雙翼狂扇,悶頭飛奔。
白猿被擊倒的一幕,徹底讓這三條蛟龍斷了念想。
“快快,進來!”
發現金猿衝了過來,毒龍皇麻利地祭出了那隻圓環法器。
蛟後、蛟皇子一前一後地飛身撲入了圓環中。
毒龍皇抬手衝著遠處的金猿刺出了幾道叉影,另一隻手掌之中卻是突然間符文大放,一道道符文在身周盤旋飛舞,四周的虛空瞬間扭曲破碎,一個漏鬥狀的空間漩渦飛快生出。
一把抓住圓環,套在了臂上,緊跟著,毒龍皇再次取出了一枚玉符,握在了手中。
下一刻,他的身影已被空間漩渦卷入了其中,漩渦飛速旋轉,緊跟著,一聲尖銳的爆鳴聲響起,漩渦衝天而起,一閃不見,虛空中,空間迅速坍塌,四周圍,道道空間裂縫生出。
金猿揮棍砸碎了叉影,再抬頭時,毒龍皇的身影已是不見。
“傳送仙符?”
金猿喃喃低語,眉頭皺了皺,猛然放開了靈覺,衝著遠處查探。
“這醜八怪……怕是不好殺!”
足足有數分鐘後,金猿才捕捉到了毒龍皇的身影,赫然已到了四萬裡開外,身周裹著一團刺目光影,光影中符文繚繞,一路飛奔,遁速驚人,顯然,此妖在借用疾風符之類的仙符在逃命。
“敖齊雲,麻煩!”
金猿心中輕歎一聲,從敖吉的傳訊可知,敖齊雲頗為看中這毒龍皇,有心讓他在東海建一所龍宮,一統東海妖族,這能瞬息間傳送至數萬裡外的傳送仙符,極有可能就是敖齊雲所贈,上次在潛龍淵中,李魚也有得到這種仙符。
敖齊雲非但支持這毒龍皇一統東海妖族,竟然還想著把這仙界變成妖域,還做著龍族一統仙界的美夢,也不知道哪裡來得自信。
且不說仙界的諸多帝尊強者願不願意,卞莊這名“真仙”就不是敖齊雲能搞定的人物,敖齊雲麾下的一狼一鷹如今就在卞莊手中,一旦兩隻凶獸被馴伏,再和寒天帝這名老牌帝尊聯手,寒天宮足以橫掃整個仙界人妖兩族各大勢力。
而卜吉這隻老狐狸,如今很有可能還躲在困龍海深處,其神通,說不定也有暴漲。
至於玄天帝尊這名仙界第一人,怕也不是敖齊雲能輕易擊敗。
“毒龍皇,你是逃不掉的,等著吧,我北寰仙宮將發兵東海,蕩平你的老巢!”
“血債血償,給我殺!”
金猿突然怒吼道,聲如雷鳴,震蕩全城,甚至是直傳數萬裡外,緊跟著,金猿身影騰空,揮棒撲向了遠處的一群妖禽,這群妖禽中有一隻七級妖禽格外凶惡,正在攻擊一群彩雲城修士。城中群妖中,妖禽的數量竟是占了一半,遁速快,不易打殺。
左手一揚,一隻靈獸環飛出,一道青光從環中飛出,青獅從環中飛出,昴首一聲怒吼。
聽到金猿的怒吼,聽到這聲獅吼,城中正在負隅頑抗的群妖,瞬間就慌了神,嚇得是紛紛逃遁。
一猿一獅如兩道流星從天際頭掠過,棍影縱橫,爪影如電,所過之處,身周百裡之內的一隻隻妖物紛紛墜地。
“殺!”
“殺!”
“血債血償,蕩平東海,殺”
“血債血償,殺!”
“殺光這些妖物,蕩平東海!”
又是一片殺聲大起,眾修的情緒再次高漲,這一次,無需李魚再下令,十六艘戰艦迅速分離,變成了十六支利箭,射向了群妖。
而在數萬裡外,正在逃走的毒龍皇聽到李魚的怒吼,心頭,卻是驟然一沉,北寰仙宮的實力,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不被他放在眼中的白石清溪、北宮野,竟然這般難纏,而李魚展現出的神通,哪裡是什麼彩星境,帝尊境中的強者也不過如此,這還是明劍真人不在,明劍真人,才是北寰仙宮第一人。
這下惹到大麻煩了,若北寰仙宮揮兵東海,僅僅他飛翼毒蛟一族是擋不住的,必須要儘快返回東海,做出安排。
正在四散而逃的眾修中,幾名已逃遠的化形妖王同樣是暗自叫苦,麻煩了,事大了,八臂、嘯風這麼強的神通都會被殺,北寰仙宮揮兵東海,他們怎麼擋?
……
“愚蠢,妖就是妖,四名九級大妖,為何就不知道聯手攻擊?”
出雲城中,無崖道生麵色陰沉,心頭有火苗子在竄,他竟然不知道毒龍皇邀請了八臂、嘯風二妖助戰,若知道這情況,他不會把偷襲目標定為彩雲城,他會直接帶領眾妖殺入雒陽城,甚至是殺入北寰城,直接衝李魚下手,衝問仙學宮學子下手,殺他個天翻地覆。
即便不改變偷襲計劃,在彩雲城中設好局,四妖皇聯手,也有殺死李魚、北宮野、白石清溪,重創神衛軍的可能。
“這條老毒蛟是不是故意要清除異幾,好一統東海?”
桑青霖接過話頭,神色間有隱憂。
仿佛知道他心意一般,無崖道生瞥了他一眼說道:“放心吧,此時還不是他過河拆橋的時候,而我等,也不會一直和他在一起,接下來,我另有計劃!”
“那就好!”
桑青霖點了點頭,神色間卻未見有輕鬆,他總覺得無崖道生這一步棋走得太冒險,可眼下,他也隻能跟著無崖道生走,否則,神符宮弟子沒有任何前途可言。
左右一望,發現城中已不見人影,隻見妖獸亂飛,不由得問道:“可以撤了吧!”
“下令撤退吧!”
無崖道生抬頭遠望,又說道:“傳訊敖展,告訴他,毒龍皇已敗逃,神衛軍很快就會殺到棲雲城,讓他以最快速度趕到預定地點集結,天黑之前若趕不到,我會毀了那座傳送陣!”
桑青霖點頭,轉身離開。
剛走出幾步,無崖道生的聲音又在其身後響起:“傳訊山門,全員撤離,進入海外駐地!”
“這……你是擔心北寰仙宮會殺過去?”
桑青霖轉身問道,眉頭皺了起來。
無崖道生:“有極大的可能,這李魚,心思縝密,很快就能摸清我等的行走路線,而以他的性子,這仙界,沒有他能畏懼的勢力,六福寺擋不住的!”
“好吧,我這就去通知!”
桑青霖心頭沉重,撤入海外容易,可那座島嶼孤懸海外,離著東天仙域太遠,周邊大妖巨怪眾多,沒有他二人看顧,無崖山、神符宮弟子呆在那島上可就太危險了。
猶豫了片刻,又問道:“葬仙宮此刻想必已得到了消息,肯定會有所提防,接下來,我等還要不要前往葬仙宮?還有,彩雲城留守人員,撤還是不撤?”
“你放心,葬仙宮如今的盤子太大,高階戰力卻不足,斷塵去了萬仙城,雷一刀的行蹤儘在掌握,至於戰神堂……無法和神衛軍相比,沒有什麼可顧慮的。
彩雲城留守人員,撤!
這李魚不死,做什麼事情都要先做好最壞打算!”
無崖道生沉吟著說道,提到李魚,心頭剛剛熄滅的幾分怒火又被勾了起來。
這一次,桑青霖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快步走進了不遠處的一座宮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