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看你過得悠閒,難不成那道神通修煉大成了!”
“哪有那般容易,此界仙道資源不足,這神通,遇到了瓶頸,若無外物相助,走不到最後一步!”
“哦,能說說是什麼外物嗎?”
“說了又如何,寒天宮並無此物,彆說是寒天宮,此界,加上西南的魔域,東南的羅刹界,恐怕都難以找到合適的資源?”
“那潛龍淵中可有這資源?”
“並無!”
“李魚呢,據說他從魔域和百靈穀得到不少資源!”
“他手中或許還真會有,可此等資源,他又怎會白白與我?”
“與他切磋,贏過來如何?上次他召集大家北寰城會議,當眾提起過,我等帝境修者若有修煉上的疑惑,可找他切磋討教,他北寰仙宮的老規矩,切磋是有利是的,你上次正在閉關,沒有與會,如今有了空閒,正好可以去和他會個麵,來一場賭戰,既能從他手中取過來一批資源,也可借機試試他的神通究竟有多強!”
“沒這個必要,到了我和他這樣的境界,早已開辟出了自己的大道,大道三千,各有不同,他的道幫不了我,我的道對他也沒有多少助益,這一點,和爾等不同!”
大廳內,寒天帝、卞莊在對坐閒談。
聽到卞莊的這句言語,寒天帝心頭頓時湧起了幾絲不快,這卞莊,太自傲了,總是這般盛氣淩人高高在上,隻覺得自家才是真正的踏入了長生仙境,而此界修者中的帝尊境,尚未能真正超脫,都是一些不值一提的小輩。
對於他這名帝境中的頂階強者,卞莊一直視為晚輩,不放在眼中,連表麵上的客氣都沒有,可實際上,這卞莊的神通也並不比他高明太多,同樣是帝尊仙榜中人,在帝尊仙榜之上,卞莊排第一,他排第四,這差距並不大,而上次魔域眾魔入侵,大戰時,卞莊顯現出的神通並不比他高明多少,隻不是仗了仙劍之威仙寶之威,這才略微顯眼了一些。
端起桌上酒盞飲了一大口靈酒,壓下心頭不快,再次開口道:“這李魚,昔日也在帝尊榜上,可莫名其妙地卻是從這榜上消失了,難不成,他這仙道,和前輩的仙道,還有不同之處?”
此語一出,卞莊不由得盯著寒天帝多看了兩眼,目光中陡然多了幾分銳利,眉頭更是微不可察地輕皺了一下。
被卞莊這麼直愣愣地打量,寒天帝頓時如芒在背,渾身不自在,避開了卞莊目光直視,乾笑道:“怎麼,晚輩說錯話了嗎?”
“這具軀殼,終究不合本仙使用,這大衍星辰訣,也算不上真正的仙功,可此界……拋卻了這大衍星辰訣,還真的就沒有合適的仙功使用!”
卞莊挪開了目光,而眼神中,卻多了幾分厭惡和不喜,眉頭緊鎖,神情陰鬱,伸手摸向了酒盞,抬手拿起酒盞,一口灌了下去,緊跟著,抓起酒壇,自顧自地自斟自飲。
看到卞莊又進入了抱怨模式,寒天帝頓時閉了嘴,不再開口。
這些年來,卞莊對這具軀殼的不滿從未改變過,而一旦進入抱怨模式,那就是心情糟糕到了頂點,此時接口,多半要倒黴。
二人都不開口,大廳內的氣氛頓時沉重尷尬了起來。
“那卜吉還沒有下落嗎?”
手邊的一壇靈酒喝光,卞莊這才開口打破了沉默。
“撒出去的弟子已經夠多了,易樓中已經塞了十餘人,困龍海中的蛟龍也抓了多條,卻還是找不到卜吉的絲毫蹤跡,說不定,這老狐狸死了也不一定,那具仙蛻難保沒有問題!”
寒天帝小心翼翼地斟酌著說道。
“那具龍軀既然沒有問題,那仙蛻又怎會有問題?若有問題,敖齊雲又怎會把這仙蛻視做寶貝般守護?”
卞莊抬手又抓起了一壇靈酒。
“這個……晚輩對此等玄功並不熟,敢問前輩,這修行界相傳,奪魂隻能進行一次,這卜吉以弱奪強,神魂一旦出了問題,豈不是直接就丟了性命?”
寒天帝陪著笑臉說道。
卞莊再次盯著寒天帝打量了一眼,心頭的厭惡又增幾分,這些年來,寒天帝從他手中得去的仙功妙術可不少,寒天帝能超越青陽帝尊等多名強者攀至帝尊仙榜第四的位置,全仗了他的調教,可這寒天帝,在心底裡並沒把他放在應有的位置,表麵上恭敬,隻不過對他還有所求。
此刻這話語,分明就是在暗中提醒他,他已經奪舍過了,即便是得了仙屍,也沒有機會。
這奪舍,對於低階修士來說,的確是隻有一次機會,可到了帝境,真仙境,可以分魂裂魄,隻要神魂不死,分一縷神魂出來自然可以再一次奪舍,隻不過,奪舍並非正途,且不說奪舍的後遺症,僅僅是穩固神魂,讓神通一步步提升,就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會讓很多仙人接受不了,而像這種主動奪舍,奪舍對象的選擇,可謂是重中之重,像他奪舍的卞莊的這具法軀,就是極差的,隻不過,當年為了走出那處秘地,為了活命,沒得選擇。
而當年被卜吉得去的那具仙蛻,和他昔日崩碎的那具仙蛻最為相似,最適合他使用,他自己是念念不忘。
分魂奪舍,並不是什麼稀罕事,寒天帝正是揣著明白裝糊塗,這性子,他最為厭惡,明明是一副濃眉大眼的粗豪相貌,偏偏心地陰鷙,行事陰損,這樣的性子……若不是他眼下還需要寒天帝來協助完成一些事情,早就一巴掌拍過去了。
懶得和寒天帝多解說,索性再次喝起了悶酒。
殿內的氣氛再次尷尬沉重了起來。
寒天帝臉上的乾笑,看起來越來越假,終於,受不了這氣氛的煎熬,寒天帝起身告退,離開了這間大廳。
走出卞莊的洞府,走遠,看著天際頭白雲飄飄風和日麗,聽著耳畔蟲鳴鳥啼,寒天帝心中的憋悶,頓時舒紓了幾分。
“一山難容二虎,看著吧,你不對手,那李魚,就真的會放過你!”
回頭望了一眼卞莊的洞府,寒天帝心中冷哼了一聲。
他是巴不得這卞莊和李魚戰上一場,最好是能殺了李魚,可無論他如何旁敲側擊,如何拱底火,卞莊就是不敢去尋李魚的麻煩。
魔劫之時,先是被李魚逼迫,耗費大批資源布下了寒天宮防線,精銳弟子儘出守護防線,並被迫與魔族大軍惡戰一場,差點丟了性命,麾下精英弟子更是死了大批。
前些時日,則被李魚第二次逼迫著前往北寰城會議,若不參會,今後他寒天宮就會成為各大仙門公敵,這個威脅,他沒有反抗之力,隻能冒著危險去往了北寰城,並在會議上“積極”地表態支持李魚成為仙域第一人,最後更是簽下了多個原本不願簽署的不平等協議。
他總覺得李魚遲早會拿他開刀,當年的舊怨,他忘不了,李魚又豈能忘掉?
可卞莊不給力,似乎是怕了李魚,他又能奈何?
“魔域眾魔怕了李魚,羅刹界眾王不敢與李魚爭鋒,至於羅刹界的妖族,隻怕也靠不住,看來,得換一個思路才是!”
寒天帝陷入了思索,腳步卻不停,不緊不慢地向前走去。
……
遠在不知道多少萬裡之外的羅刹界北域。
眾妖皇和各大妖族首領齊聚牛皇宮,無它,走失多年,據說投靠了李魚,成了李魚坐騎的牛十八皇子,竟然回來了。
如此大的事件,眾妖皇豈能不過來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