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一行人上馬車,不過這一次,兩輛馬車,林天齊選擇暫時舍棄了一輛,讓九叔、許潔、許父許母四人坐車廂,他和許東升在外駕車。
這時候,看著林天齊一行人驅車離開,剩下的封羅鎮眾人也是再無人敢上前阻攔,林天齊之前所展現出的狠辣徹底震懾住了他們,他們一開始之所以敢來抓林天齊一行人,就是因為他們覺得,相比起如鬼神般讓他們絕望的河神,林天齊一行人會更容易對付,說白了,就是欺軟怕硬。
封羅鎮的人難道就真的那般信奉河神,並不見得,或許對他們而言,對河神的恐懼要遠多於敬畏,因為恐懼,所以麵對河神,他們不敢生出絲毫反抗的心思,在聽到河婆的話後第一個反應也就是將憤怒和仇恨發泄在林天齊一行人身上,因為在潛意識他們覺得,林天齊一行人好欺負。
就像是以往,麵對河神的怒火,他們會選擇抓來一些年輕的少女活祭給河神,用來得到河神的庇護或者平息河神的怒火,這對他們,已經幾乎成了一種習慣的思維,因為那些人都容易對付,但是當林天齊也展現出讓他們絕望的實力和狠辣的手段,讓他們意識道林天齊也如同河神一樣不能招惹可以給他們帶來毀滅之後,自然的,這些人也就不敢再對林天齊一行人動手,因為林天齊給他們的恐懼,已經達到和河神相同的層次。
“哐哐——”“哐哐——”馬車使出封羅鎮,沿著大道緩緩前行,離開的路是之前一行六人來鎮裡的原路,當然,走這條路自然不是回到先前的黃河邊,而是到半路上另有岔路,馬車行駛了片刻,便到了鎮外的山坡上,林天齊看了一眼山頂位置:“東升,你駕車,我周圍警戒一下。”
“那河神恐怕不會就此輕易罷手,說不準會躲在暗中的某個角落注視著我們,我看看能不能查探出蹤跡,如果他真的上了岸,正好解決他。”
林天齊開口道,許東升聞言當即也是點了點頭:“好,師兄那你小心一些,我就駕車一路順著路走。”許東升當即點頭道,接過韁繩。
林天齊點了點頭,又跟馬車中的九叔、許潔、許父許母四人說了一聲,拿起身邊的寒霜劍跳下馬車,看著許東升駕車往前麵走去,林天齊又回頭看了一眼身後封羅鎮方向,隨後雙腳發力,身體直接一躍二十多米高,衝向山頂,幾個縱躍起落,便上了山頂。
野草叢生的山坡山,墳土高高堆起,正是之前那對中年夫婦被埋屍體的地方,林天齊直接來到這裡,看了一眼明顯被人重新翻新過的封土堆,腳下右腳用力一震,勁力滲入地麵:“轟!”巨大的力道直接,地麵直接裂開,墳土堆更是第一時間炸開,露出裡麵的兩具屍體。
“怪不得,下午的時候那些封羅鎮的人都一個個如釋重負,看來應該就是之前那個河婆的手筆。”
兩具屍體顯露出來,赫然,兩具屍體的胸口處都多了一張符咒,林天齊看不出這符咒是什麼符,但是能感覺到這符咒上的符文氣息,應該是屬於那種對付靈魂類的術法,想來就是鎮壓這中年婦女的鬼魂,看清符咒,林天齊直接手中寒霜劍一揮,劍尖一挑,將屍體上的符咒挑開。
“有仇報仇,有怨抱怨,昨晚都沒有收拾你,現在我林天齊就乾脆好人做到底,再幫你們一次,不用謝,真要謝的話就多殺點封羅鎮的人。”
說罷,挑飛兩者屍體上的符咒,林天齊便轉身離開,好吧,其實他就是想借這厲鬼的手收拾封羅鎮的那些人,剛剛在鎮子裡收手,可並不是他林天齊真的心胸廣闊,原諒放過了那些封羅鎮的人,隻不過是因為自己師傅在場他不好大開殺戒罷了,不過明的不行,暗的自然要弄。
這些封羅鎮的人妄想對付他們,居然還想抓自己媳婦活祭河神,他林天齊豈會這麼容易就放過那些人,有仇不報不是他的性格。
解開屍體上鎮壓的符咒,林天齊轉身一個縱躍便直接從山坡上離開,看了一眼山腳下許東升駕駛的馬車,身子輕輕一躍便追了下去。
而幾乎在林天齊離開的瞬間,中年婦女和中年男子的鬼魂也是第一時間從屍體上飄了出來,看著林天齊離開的方向,兩者竟是直接跪在地上對著林天齊離開的方向躬身磕了個頭,臉上竟是一瞬間恢複正常,露出一種感激之色,然後才起身看向封羅鎮方向,飄了過去。
下了山坡的林天齊也感覺到了身後中年男子和中年婦女鬼魂的氣息,不過並沒有在意,下了山坡,便直接向著許東升駕駛的馬車趕去,不過林天齊卻也沒有第一時間就趕上馬車,而是行駛隱匿在馬車所過山道的兩邊樹林之中,查看蹤跡,想看看能不能尋到那河神的氣息,那河神如果躲在黃河中不出來,他暫時也沒有辦法,就像是當初寧安縣那條蛟龍一樣,就算是已經被他們師徒重創封印,但是躲進了藏龍洞中,就算他想吃龍肉也是束手無策,一樣的道理,這河神如果一直呆在黃河中,縱使他實力更強也沒辦法。
不過林天齊覺得,那河神如果真的看上了許潔,不打算就此罷手的話,現在很可能離開黃河上岸,如果被他找到,絕對是最好的機會。
所以,林天齊跟著馬車一路沿途隱匿,想看看能不能等出那河神,不過最終,林天齊有些失望,過了半個時辰,也不見氣息,倒是小妖碰到了一條,一條開啟了靈智的青蛇妖,結果看到林天齊直接活生生嚇得暈死了過去。
隨後,林天齊又回到馬車上,看到林天齊,許東升和馬車中的眾人都是心頭一鬆,甚至沒由來的有一種心安的感覺。
安全感!
許東升感覺,現在自己這個師兄給自己的安全感簡直比自己師傅還要猶有過之,先前林天齊離開的時候,哪怕是九叔在車中,他都有些心頭踹踹,但是現在林天齊一回來,他頓感一下子整個人都安心了起來,想到這裡,許東升又目光偷偷的瞄了一眼身後馬車中的九叔。
“哐當——”“哐當——”
又行駛了片刻時間,在山路上,車輪滾滾,不時發出哐當哐當的響聲。
“嘶律律——”
忽地,馬匹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猛地一聲長鳴,馬驚蹄亂。
“師兄,你看後麵。”
許東升臉色一變,看向馬車身後。
卻見身後道路的昏暗中,一盞貼著大大奠字的白色燈籠懸浮在一行人馬車身後二三十米外的空地上,距離地麵半人高,卻又不見人影,隻有一盞白色的像是掛給死人的奠字燈籠懸空。
“不用管,你繼續駕車。”
林天齊目光也看向身後,注意到了那盞燈籠,臉色卻是不變,對著身邊的許東升道。
馬車中,九叔、許潔、許父許母也是看到後麵的燈籠,九叔眉頭凝起,許潔和許父許母則是麵露緊張之色。
白色的霧氣、一絲絲、一縷縷,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飄蕩在山林間。
山林間起了白漫漫的迷霧。
而在一行人馬車身後,那盞奠字的白燈籠卻是如鬼魅般一直尾隨,跟著他們,始終隔著他們二三十米。
“師兄,那東西還跟著。”
許東升有些緊張了,看著車後那如鬼魅般一直尾隨的白燈籠,額頭見汗。
如果是什麼鬼怪直接現身他還不會這麼緊張,但是就是這種詭異的情況反而更讓人壓抑精神繃緊。
“裝神弄鬼。”
林天齊則是目光一冷,其實他一直留意著身後那盞燈籠,心神放開觀察著周圍,想要揪出隱匿在暗中的東西,燈籠和這眼前突然出現的白霧多半就是那河神所為,他想要暗暗找出那河神的位置,不過一路行來都沒有感應到,心頭也失去了耐性。
既然找不到,那我就不和你藏貓貓。
“東升,你駕車繼續前行,我下車去看看,師傅,你們多小心一些。”
說罷,林天齊直接拿起寒霜劍就跳下馬車,橫在路上,任由許東升駕著馬車繼續前行,目光則是盯著後麵那盞白燈籠,而這時候,白燈籠似乎也被林天齊震住,停了下來。
“裝神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