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掉李蓮和李信,林天齊便沒有了再多留的打算,謝絕了吳大富和一眾三河鎮鎮民的盛情,拿到該有的錢財報酬後,便帶著許東升離開。
吳大富出手倒是頗為闊綽,足足給了一百大洋,算是他們這一行少有的豐厚報酬,須知這個年代,一個大洋的購買力差不多就能買三十斤大米,一個普通苦力工人平均月工資也就是幾個大洋,而術士這一行,驅鬼治邪,算平均下來一次也就是十來個大洋左右,所以這次算是大報酬。
不過林天齊也不會因為這一百塊大洋而高興什麼的,彆說隻是一百塊大洋,就是十萬、百萬他都不會多在意,因為到了他這個層次,這些普通的金錢對他而言早已失去意義,給他再多,也不過是一個數字罷了,當然,林天齊也沒有大方的說不要,因為這是生意,生意就要一絲不苟。
畢竟升米恩鬥米仇,他這次要是大方的不要了報酬,那麼如果再有下次,恐怕自己師傅或者師弟做生意就不好做了,畢竟他這次如果免費了,或許會暫時得到人家的感激好評,但是也會給人一種請他們做事不用錢的潛意識,再有下次要人家再給錢,彼此落差反而可能讓人心裡不快。
所以,林天齊從不隨意展現自己的善,因為人性是最複雜了,有善也有惡,我們不能否定人性的善,但是也絕不能低估人性的惡,過度的善,有時候反而還未必是好事,因為善意太多,很容易就讓人習以為常,而任何事情,最怕的就是習以為常,因為他會潛意識覺得你的善是應該。
在上一世,有過這麼一篇新聞報道,一位92歲的英國老人跳橋自殺,而原因就是因為被所捐逼上了絕路,老人從16歲開始參與慈善活動做慈善,一做就是七十多年近八十年,一生的家當除了自己日常的生活外也幾乎是全部都捐在了慈善上麵,但是最後,因為自己年紀大了,年老體衰再無多餘的能力錢財做慈善,選擇停止了慈善,但是外界卻是依舊無休止的向她索捐,最後老人被無休止的所捐逼的到了絕路,選擇跳橋自殺。
一生做慈善善事,但是最終卻是反而因為自己的善把自己逼的自殺,不得不說,這事一種可悲,自己的善,卻反而成了逼死自己的東西。
但是無疑,這件事情血淋淋的反映出了世界的現實和最真實的人性,就像是有一句話說的那樣,人性的善有多聖潔,人性的惡就有多醜陋。
世間有真善美,也有假惡醜,所以,林天齊一直覺得,在這種善惡並存的世界,一個人活著,最重要的就是分清善惡,如果難以分清,那麼就要守好自己的心,做好自己本分就行,絕對不要隨意拿出自己的善,因為你永遠不知道,你的善到底是給了一個善人,還是一個惡人......
魯迅先生說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人生在世,以德報德,以怨報怨,才是正確的行事準則。
好吧,其實林天齊也不知道這句話是不是魯迅說的,但是他知道凡事不知道是誰說的話全部推到魯迅先生頭上就對了。
夜色下,師兄弟兩人向灃水鎮返回,林天齊一路閒庭信步,許東升就顯得有些狼狽了,一路都是小跑氣喘籲籲,因為林天齊走路的時候看起來像是閒庭信步,但是實則運用了五行術法中的縮地術,每一步走出都是直接走出數米,一步相當於普通人的好幾步,許東升要跑著才追得上。
所以,一路上,林天齊十分悠哉,但是許東升可苦了,一路都是小跑,一開始的時候還好,但是過了一段時間就感覺有些吃力了,畢竟灃水鎮到三河鎮也是幾十裡的路,普通人正常步行的情況下也是三四個小時的路程,就算是跑著,沒有一兩個小時的時間也彆想跑完。
當然,林天齊這般也並非是故意整許東升,畢竟他好歹也是個師兄,怎麼可能整自己師弟,最多也就是鍛煉自己師弟。
所以,一路上,林天齊也是這般對許東升說的。
“師弟啊,修行之路,如逆水行舟,唯有吃得苦中苦,方能有所成就,師兄我之所以能有今日成就,也就是因為能忍常人所不能,而要能吃得苦中苦,最主要的就是需要強大的毅力,師兄我現在就趁著回去的路上磨練磨練你的毅力,一定要咬緊牙關,跟緊師兄我的步伐.....”
而許東升對於自己師兄的話也還是深信不疑,大覺自己師兄說的有道理,所以一路不管再苦再累,也還是咬緊牙關緊跟著林天齊。
最後,原本普通人步行三四個小時才能到的路程,師兄弟兩人一個多小時就到了。
而許東升也是被林天齊給忽悠瘸了,是真的瘸了,走起路來都一拐一拐的,腿抽筋了。
來到府邸門口,林天齊又將之前吳大富給的報酬和許東升兩人五五分,隨後師兄弟兩個分開,許東升一瘸一拐的回了街對麵百米處的一處院子,林天齊也是推門進屋,已經睡下的九叔和許潔聽到外麵的動靜,也是從房間中出來,隨後簡單的詢問交談了幾聲,又各自回房。
隨後的幾天,生活又平靜了下來,林天齊和許潔又在鎮子裡待了幾天,一直到九月底,差不多在鎮子裡待了半個月,小兩口兩人才再次動身返回廣州,因為有著白姬在廣州坐鎮的原因,所以林天齊也不擔心出什麼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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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哐當!”“.....”
馬車聲陣陣,下午時分,廣州城的街道上,林天齊架著馬車,載著自己媳婦,不急不緩的向著洋樓彆墅趕去。
一進城的時候麒麟會的人也是第一時間注意到了林天齊,如果若是其他有身份地位的人這般架馬車很多人肯定會感到驚奇,不過對於林天齊這般架馬車的模樣麒麟會的人早已見怪不怪,畢竟已經不是第一次見,甚至覺得林天齊架馬車的樣子都彆有一番風度氣場。
這就像是後世流行的那句話,你長的帥了,玩泥巴人家看你都覺得你是不怕臟不怕累,彆有風度,但是你要是長得醜了,哪怕是穿著正裝精心打扮喝咖啡人家都覺得是爆發富......
顏值高了,一切都有特權,顏值低了,呼吸都是錯的。
這個看臉的世界,就是這麼真實。
小兩口一路行過,也是吸引一路行人的注目禮,麒麟會的人看到林天齊自己駕著馬車當即也是沒有人上來打擾,隻是將消息傳了回去。
天空陰沉沉的,黑雲壓得很低,不時的刮起了大風,一副要下雨不下雨的樣子。
所以相比平日,街上的行人也要少一些,而且多是行勢匆匆,擔心下大雨。
看著天色似乎快要下大雨的樣子,林天齊趕著馬車的速度也是加快了幾分。
“哈利路亞!”
“哈利路亞!”
“哈利路亞!”
“......”
行了一段,前麵的街道上,又出現一支隊伍迎麵而來,為首一個神父打扮的外國中年男子,後麵一群二十幾個信徒打扮的人,有男有女,其中隊伍裡麵大半的人還都是中國人,一路上口中齊聲念著哈利路亞,還不時的向周圍行人發宣傳,就像後世發傳單一樣。
“是傳教士?”
聽到聲音,許潔也是從馬車中探出頭,疑惑看著迎麵走來的隊伍。
自第一次來到廣州碰到過之後許潔也從林天齊這裡補了不少關於西方教會方麵的知識,所以此刻也是一眼認出這些人。
“聖安教堂不是塌了,那個神父不是也失蹤了嗎,怎麼這些人又弄起來了?”
許潔疑惑道。
上次因為血族的事,尼古拉斯凱文和凱迪兩兄弟的大戰,將聖安教堂打塌了不少,而原本聖安大教堂的神父凱奇也是死在那一場大戰中,導致廣州的教會在那一次之後也沉寂了下來,卻沒想這次又出現了。
“因該是新的傳教士來了吧。”
林天齊則是道,倒是並不意外,這個年代,是整個西方對中國入侵的年代,不僅僅隻是在軍事、經濟、文化上,宗教上也是,很多西方的傳教士都來到了中國傳教,尤其是香港、澳門、廣州、上海等這一代中國沿海大城市,更是西方宗教的主要傳教地點。
之前的凱奇神父死去,過去了這麼一段時間有新的傳教士過來並不稀奇。
不過唯一讓林天齊有點好奇得是,對方身上的氣息,傳教隊伍中最前麵那個領頭的神父,林天齊明顯感覺到,其體內有某種力量,但是又不同於他們修士的魂力或者武者的肉體力量,倒是有點類似於香火之力,但是又有點不同。
實際上,在之前死去的那個神父凱奇身上林天齊也感受到過,不過凱奇的很淡,而眼前這位,更濃。
“難道是西方宗教修行的力量?”
林天齊心頭思忖,不過臉上神色不變,趕著馬車直接前行。
他覺得,這個答案後麵去找一下嘉麗、安妮、漢娜和朱莉四個問一問會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