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山之山，啟閉目盤膝而坐，靜靜的吸納天地能量調理著自身氣息恢複著傷勢，剛剛與林天齊一戰尤其是林天齊最後一劍讓他受傷不輕。

眉心的黃泉印記則是閃爍著忽明忽暗的光澤，則是因為黃泉之中的情況而生出的預警，通過黃泉印記，雖然沒有親自將目光投入到黃泉之中，但是通過黃泉印記，啟也大致能清楚的感引到黃泉中的情況，知道林天齊在大肆屠殺陰魂，不過啟並沒有太在意，陰魂沒了，隨時可以再有。

就像一句話說的，這世界上最珍貴得是生命，但是最不珍貴的也是生命，對他們地府而言，最珍貴的是陰魂，但是最不珍貴的也是陰魂。

簡單的感應了一下黃泉中得情況之後，確定白判五個都已經離開黃泉，林天齊不可能再有機會像上次那般出來之後，啟當即就封閉了黃泉印記對黃泉裡麵的感應，全心全意投入到療傷之中，遠處數十裡外的山頂上，遠遠的看著啟的身影，濼也是神色閃爍，在猶豫要不要繼續留下來。

時間流逝，整個陰山也安靜下來，不過此刻的陰山看上去景象十分驚人，整個陰山周圍方圓數裡之地都已經是焦黑一片，草木皆無，呈現一副大火燒過之後的景象，還有不少殘破塌陷的山壁與地麵，空氣中彌漫著濃重的火燒焦糊味，天空也還是血紅血紅的，殘留著一層淡淡血色。

一緩，數個小時過去，日落西山，天色漸暗，夜幕降臨，盤坐了數個小時的啟也從地上緩緩起身，身上氣息恢複不少，緊接著，五道身影也緩緩從虛空中出現，出現在啟身後，對著啟躬身一拜道：“拜見府君！”赫然正是白判、月判、周判、崔判、寧判五個，看著啟恭敬叫道。

雖然之前白天的時候五者就已經離開了黃泉，但是因為是白天，五人可還沒有踏足蛻凡第三境凝聚陽體，還做不到白天行走，所以之前五者雖然從黃泉中出來，但是都一直躲到黑暗中，直到現在天色徹底黑下來才敢出來，看著一言不發的啟，五者都有些心頭忐忑，生怕觸及黴頭。

想到白天的戰況，啟差點死在林天齊劍下，五者就是一陣心裡七上八下，生怕啟因此發怒而遷怒到他們頭上，所以一個個大氣不敢出。

啟聞言也是淡淡的看了五者一言，不過並未多言，也並沒有遷怒五者的心思，雖然白天一戰嚴格而言他輸給了林天齊，甚至是慘敗，若非有黃泉的存在，他恐怕已經生死，他心頭也確實很不痛快，不過他並非是那種喜歡遷怒彆人的性格，而且這一戰，可還未結束，勝敗還在他手中。

“黃泉情況如何了？”

沉吟半響，啟緩緩開口道，看向五者，白判五個聞言聽出啟似乎情緒很穩定並沒有遷怒他們的意思，當即也是心頭大鬆一口氣，彙報道。

“啟稟府君，林天齊被府君困入黃泉之後，大肆屠殺陰魂，如今整個黃泉中，陰魂已經被其屠殺無數，還未停手。”

五者雖然不似啟這般通過黃泉印記能掌控整個黃泉，但是也都有黃泉令牌，能掌握小部分黃泉之力，所以通過黃泉令牌，五者也能輕易查看感應黃泉裡麵的情況，在之前出來之後，他們就一直觀察者黃泉中的情況，所以將林天齊掃蕩黃泉的景象也是看了個徹徹底底。

啟聞言當即也是心神一動，眉心處黃泉印記光芒一閃，感應到黃泉裡麵的情況，神情微笑。

“欲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就算讓他屠空整個黃泉又如何，隻要他出不了黃泉，結局就已經注定。”

啟淡淡一笑，再次恢複其那副自信從容的模樣。

“府君英明，自古黃泉有進無出，就算他林天齊實力再強，隻要打不破黃泉，以他活人之身，就注定隻能困死其中，而要想打破黃泉，除非他能登臨長生擁有長生境界的力量打破此界規則限製，否則黃泉依此界而成，黃泉的穩固就等同於此界的穩固，他休想出的來。”

白判則是連拍馬屁道。

啟聞言則是負手一背道。

“若非此界規則壓製限製了本座太多的實力，屈屈一個蛻凡土著，鎮壓不過翻手之間，又何須要利用黃泉。”

白判五個聞言則都是心裡齊刷刷的翻了個白眼，心想你堂堂一個長生大能，有著境界上的大優勢同修為都打不過一個蛻凡土著也就罷了，居然還好意思怪天地規則壓製，也是夠不要臉的。

當然，心裡這麼想，嘴上自然不會說出來，而是笑著迎合道。

“那是那是，府君大人何等實力，又豈是屈屈一個蛻凡土著可比。”

啟聞言當即臉上笑容更甚。

黃泉中，林天齊則是繼續掃蕩著陰魂，一緩，三日過去。

轟隆隆！

伴隨著最後一聲天崩地裂般的巨響，整個黃泉也徹底安靜了下來。

“接下來，該考慮出去了。”

看著眼前被自己一劍斬斷的忘川河和周圍徹底空空蕩蕩的黃泉，林天齊也是收回一身氣血和手中的寒霜劍，喃喃自語一聲。

“林天齊！”

恰在這時，頭頂上，啟的聲音再次響起，幻化出一張巨大的人臉，居高臨下的看著自己。

“就算你屠空整個黃泉又如何，黃泉之門已經被我封閉，你出不去了，注定隻能困死在這裡。”

啟的聲音帶著一種淡淡的戲謔和得意，這幾日時間，他時刻注意著黃泉中的景象，看著林天齊掘地式的屠殺整個黃泉中的陰魂，不過他並不在意，在他看來，林天齊這不過是死亡前得瘋狂，隻要出不了黃泉，林天齊就注定困死在這裡。

而要想出黃泉，除非林天齊能直接以絕對的實力破開黃泉空間，但是這一點他根本不做考慮，完全不存在的可能，因為破開黃泉的難度，等同於林天齊打破此界規則限製的難度，除非林天齊能真的登臨長生踏足長生境界，但是這根本不可能。

如果林天齊真的要衝擊長生境界，那結局基本隻有一個——死！

因為林天齊一旦衝擊長生境界，將遭受這片世界整個世界規則之力的反噬打壓，哪怕是一個弱小的世界，世界規則之力，也絕非一般人所能承受，長生境界都不行。

所以，其絲毫不擔心林天齊真的能踏足長生以硬實力破開黃泉。

黃泉中，林天齊聞言卻是懶得多廢話，直接一指彈出，打出一道劍氣，再次破掉啟幻化出來的人臉。

“哼，看你還能撐多久。”

外界，陰山之中，感應到自己的術法再次被迫，啟則是微微冷笑一聲，也不在意。

他駐定，林天齊必死無疑。

“啟如此自信，看樣子，要想以實力破開黃泉出去，恐怕真的需要能打破此界規則長生境界的力量了。”

打散啟得術法，看著灰沉沉的黃泉空間，如今整個黃泉裡麵的陰魂基本已經被自己掃蕩一空，林天齊也是認證思考了起來。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對他而言，要想出去，無疑隻能以硬實力打破黃泉空間出去了，但是要想打破黃泉空間，結合上次進入黃泉白判等人的言論和啟得態度，毫無疑問，若無長生境界的實力，恐怕是出不去了。

“那麼，就隻有兩個選擇了，要麼修為突破，徹底踏足長生，要麼，讓自己戰力達到長生能擁有長生境界的戰力。”

林天齊沉吟起來，兩個選擇，意義自然不同，修為突破踏足長生，就是代表著不僅自己的實力，還有自己本身，都要踏足長生境界，而戰力踏足長生境界，則是自己隻需要戰力能達到長生境界，但是修為境界未必需要突破，依舊可以是蛻凡境界。

兩個選擇，對林天齊而言也意義不同。

如果選擇修為衝擊突破長生境界，那麼也就代表著他正式衝擊挑戰此界規則限製，很可能就是有去無回的一個選擇，不成功便成仁，而如果是選擇後者，如果此界的規則限製緊緊隻是不允許存在長生境界的存在，那麼自己戰力踏足長生或許有一線機會，不會直接遭到天地反噬。

兩個選擇，既是林天齊踏出這黃泉的希望，也是林天齊試著衝擊長生境界的探索。

末法天地，長生不允，但是這個長生不允到底是什麼不允，是不允許存在長生境界的生命層次存在，還是連長生境界的力量都不允許。

相比而言，後麵的限製無疑跟苛刻！

早在幾年前，林天齊的修為就已經踏足蛻凡巔峰，這之後就一直卡在了這裡，林天齊能感受到冥冥中的一種強烈壓製和危機感，他有預感，如果自己衝擊長生境界，就會迎來巨大的危機，所以這些年來，他一直壓製了自己修為，也一直在尋找著解決的辦法

最後，他也就想到了這兩個辦法，一個就是放手一搏，直接冒險衝擊長生境界，還有一個就是先試著將自己的戰力衝擊到長生境界看一看。

不過這些年來，林天齊一直都沒有付之行動，有些下不定決心，林天齊一直覺得，自己需要一點逼迫給自己下定決心的勇氣。

而這一次，就是下定決心的時候。

林天齊抬起頭看了看頭頂灰沉沉得天空，深吸了一口氣，當即意識沉入腦海。

“係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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