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默在大街上遊蕩，一邊體驗風土人情，一邊觀察遇到的人。

有時候，他主動迎上去和販夫走卒，和豪奴商賈交談，雖然他們的神態活靈活現，知道的東西也很多，但是如果使用一些技巧來提問的話，還是能發現一些漏洞，證明出它們的NPC身份。

“這應該是一個開放性的探索類遊戲？”

要是九州土著第一次接觸這遊戲，絕對驚為天人，慎之又慎的玩下去，但是孫默沒這個閒心。

他見過的3A大作都不知道有多少了。

“我倒是更想玩小黃油。”

孫默歎氣。

要是在現代遇到這種真實度百分百的古風遊戲，孫默肯定玩的投入，但是九州本身就是一個封建朝代了，要什麼沒有？

與其在遊戲裡浪費時間，孫默還不如去青樓楚館偎紅倚翠呢。

“沒勁！”

孫默因為無聊，不想正常的進行遊戲，準備做一些出格的舉動，測試下遊戲的機製。

一個二十來歲的女人，站在一個藥鋪前，正在和老板砍價。

“這是不是稀有NPC？”

孫默湊了過來，聽了幾句，原來是小娘子家裡有人病了，需要藥材，但是她帶的錢不夠，想要賒賬。

“這藥錢，我幫你出了。”

孫默掏出一錠碎銀子，丟給了老板。

“多謝公子出手相救！”

小娘子道謝，微微一福。

“小姐不必多禮，你有什麼不便之處，我可以幫忙？”

孫默這是在要任務，可是對方很冷漠。

“小女子不敢勞煩公子！”

小娘子取了藥，就離開了，頭都沒有回。

“就這？”

孫默無語，戲文裡，不都是女人感動萬千，然後以身相許嗎？難道我判斷錯誤？

算了，劍走偏鋒吧！

孫默追上了那個小娘子，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屁股上。

“小娘子，彆急著走呀。”

孫默嗬嗬，活脫脫的一個惡衙內，隻可惜，沒有三五隻狗腿子耀武揚威！

這不科學，我堂堂一個縣令的衙內，怎能沒有幾個狗奴才？

也不知道可不可以向製作公司反饋。

“公子，請你自重！”

小娘子臉色冰冷，一把將藥材丟給了孫默：“你的藥材，我不要了。”

“你要不要，都改變不了今天被欺辱的命運。”

孫默露出了一個壞笑，欺身上前。

小娘子要跑，可是被孫默一把抓住了。

“美人兒，你以後就是我的了。”

孫默終於扮演了一回惡人，感覺超開心，同時他也豎起了耳朵，想看看係統有沒有反饋。

如果沒有，搞不好就是一款類似《橫行霸道5》的遊戲。

係統沒反應，倒是這個小娘子，突然黛眉一豎，右手食中二指並起，凶悍的插向了孫默的眼睛。

同時右腿一撩，踢向了孫默的褲襠。

“臥槽！”

孫默嚇了一跳，果然是稀有NPC，這反擊好淩厲。

啪啪！

孫默擋了下來，隻是這個衙內的身體素質太差勁兒了，竟然讓孫默有些氣喘，而且麻煩的是，小娘子拔下了發釵再攻。

嗤！嗤！嗤！

這是要廢了孫默雙眼的節奏。

“有趣！”

孫默不敢大意，因為身體中沒有靈氣，功法肯定是用不出來，但是聖級功法的強大，就是單靠招式，也是相當厲害。

而且孫默還加上了格鬥術。

他沒有閃躲，而是一個衝刺，竄到了小娘子身前，拳腳肘膝，齊刷刷的招呼了上去。

砰砰砰！

兩人激戰。

“甘梨娘，好疼！”

孫默被發釵插到了，痛感非常真實，而且還有鮮血流出，他一發狠，直接一個擒拿，鎖住了小娘子，靠著技巧，將她摁在了地上。

“老實點，不然扒了你的衣服。”

孫默說這話的時候，還順手抓了一把小娘子的屁股。

反正NPC不會投訴。

小娘子急的滿臉通紅，想咬孫默的耳朵，卻咬不到，於是氣急吼了出來：“孫默，你人渣，無恥，惡棍，快放開我！”

“啥？”

陡然聽到NPC嘴巴中迸出自己的真名，孫默嚇了一跳。

“無恥狗賊，還不放開我？”

小娘子再罵，雙眸中，淚水橫流。

“你是……”

孫默一陣頭大，尼瑪，這還是個聯網遊戲？

看這小娘子的樣子，應該是黑白學宮的某位名師，如果是安心慧她們的話，早該和自己打招呼了。

“失誤了，果然不該用真麵目的。”

孫默尷尬中，鬆開了對方。

砰！砰！

對方剛恢複自由，還沒爬起來，就衝著孫默踹了兩腳，不過沒踹到。

“不要誤會，我這是在玩遊戲，正常流程罷了。”

孫默硬著頭皮狡辯。

小娘子氣咻咻地看著孫默，語氣譏諷：“你玩的遊戲，就是當一個人渣？”

“對，這是一個無限製的開放式遊戲，新手指引員什麼都沒說，所以想打通過關，玩家就隻能進行各種嘗試！”

孫默解釋。

“……”

小娘子的眉頭皺了起來，開放式？指引員？通關？

孫默一句話中，蹦出了好多小娘子聽不懂的名詞，這讓她開始猜測，孫默難道接觸過類似的遊戲？

可是不應該呀，黑白星盤，是黑白學宮獨有。

“你怎麼選到一個衙內的？”

小娘子好奇。

他們黑白學宮的人玩這款遊戲，大多都是平民男女開局，偶爾會有人選成其他人物，但也不知道是怎麼鼓搗出來的。

小娘子這個人物，就是從一個鄉下人，靠著自己打拚，來到了城市定居。

“你先告訴我你叫什麼？”

孫默反問。

小娘子沉默。

“我還知道怎麼選其他人物呢，比如公主，比如大家閨秀，你想不想試一試？”

孫默誘惑。

小娘子眼睛一亮，不過跟著，又開始疑惑。

孫默怎麼知道的？

“說吧，你叫什麼？”

孫默笑了：“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那麼應該信得過我的人品，我不會撒謊的，倒是你，我不知道真實身份，你跑了我也沒轍！”

“你猜!”

小娘子不想說，至於孫默怎麼選到的衙內？

自己可以靠觀察得出來！

對，這幾天就跟定你了。

“那後會有期！”

孫默無所謂，遊戲而已。

接下來的數日，孫默除了回家，就是到處閒逛，熟悉這個遊戲。

期間還被那個縣令老爹考校過學問。

這孫默哪懂？

他的水準，也就知道幾句經史子集中常見的那些典故，於是他慘了，被老爹打了好幾頓。

學習肯定是不能學習的。

沒道理現實中那麼用功，結果到了遊戲中，本該放鬆了，可還要學習，這誰受得了？

於是孫默開始逃課，躲著便宜老爹。

然後這麼過了一個月，鄉試來了。

毫無懸念，孫默落榜了。

“你給我滾，我沒有你這個不孝兒！”

便宜老爹發火，把孫默逐出了家門，還是便宜老娘疼兒子，偷偷地給他塞了一千兩盤纏。

讓他先出去躲躲，等老爹不生氣了，再回來認個錯。

於是孫默有正當的理由行走江湖了。

在遊戲中，孫默感覺不到和現實時間的差距，不過問過係統後，得知現實中一天，遊戲中一個月。

孫默現在是千壽境，以他的身體狀況，十天半個月不吃飯餓不死，於是繼續遊戲。

“接下來乾什麼？要不要吃軟飯？”

孫默開始規劃人生，現實中，他肯定不好意思做贅婿，但是遊戲中就無所謂了。

就在孫默琢磨著是選富商小姐，還是選皇室公主的時候，他遇到了一夥兒攔路搶劫的山賊。

這下可以光明正大的大開殺戒了。

當孫默砍死第六個NPC的時候，這貨牛首山的強盜，投降了。

“有沒有職業道德呀？”

孫默無語，準備上山看看，一般話本中，這種山寨中，肯定有被綁架的富豪小姐。

然後，孫默落草了。

這讓跟在孫默後邊，一直監視他的小娘子目瞪口呆。

什麼鬼？

這遊戲還能這麼玩？

小娘子兢兢業業的經營著她的人生，哪怕隻是遊戲中，都不越雷池一步，現在也隻是一個普通人家的浣紗女，可是這個孫默倒好，簡直放肆。

孫默贅婿沒當成，倒是成了‘宋江’，自號及時雨，他廣納英雄帖，誠邀天下豪傑，共商大事。

“……”

小娘子的人生觀被顛覆了。

孫默把一款養成遊戲，玩成了騎馬和砍殺。

把江南禍害了一大片後，朝廷派來的剿匪的軍隊。

不得不說，遊戲中的這個古國，山河並不破敗，還沒有造反的基礎條件，所以孫默被鎮壓了。

當孫默被抓住，要被腰斬棄市，以儆效尤的時候，他結束了遊戲。

“還好，要是無法退出的遊戲，我可就傻眼了。”

孫默從棋子狀的遊戲倉中走了出來。

六天過去了，可是遊戲中是六個月，所以孫默精神上，還是有些疲憊的。

“孫師，如何？”

謝恩慧語氣中，有炫耀的意思。

“謝姨的眼睛沒事了？”

孫默關心。

“嗯，沒什麼大礙了。”

謝恩慧打趣：“遊戲好玩吧？”

“還行！”

孫默點頭。

聽到這話，一旁的周澤睿，忍不住撇嘴。

什麼叫還行？

你知不知道玩過黑白遊戲的人，都巴不得一輩子不出來？

“心慧她們呢？還在裡邊？”

孫默轉頭，發現己方人使用的棋子，都還亮著光芒。

“嗯！”

周澤睿笑了：“遊戲人物死亡，還可以重新開始，不過我希望孫師過幾天再玩，畢竟很多人還等著上你的靈紋課呢。”

孫默上了一節靈紋課就跑了，搞的那些靈紋師抓心撓肺，有一種空遇寶山而不可得的鬱悶和煩躁。

“這裡隨時向你們開放，想玩多久都可以，不必急於一時！”

謝恩慧補充。

這可是極其優惠的條件了，要知道，即便其他超等學府的名師，都沒這種禮遇的。

“嗯，我去上課！”

孫默又看了一眼幾個遊戲倉：“謝姨，麻煩你幫我盯著點，有什麼事，儘快喊我！”

即便孫默不說，謝恩慧也會監視這些人的。

畢竟安心慧一夥兒，可都是天才，也許可能有新發現。

等孫默走了後，謝恩慧歎了一口氣。

“好想把他留下來，你看人家這行為，才是真正的名師。”

那些接觸了黑白遊戲的名師，都會沉迷於此，謝恩會守在這裡，也是擔心孫默流連忘返，可現在看來，人家的自控力強的可怕。

“是呀，中州學府真是有福了。”

周澤睿點頭，正要坐下，繼續看書，消磨時間，不遠處的一個棋子遊戲倉打開了。

“白芙？”

謝恩慧招了招手，對於這個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他們都把她當成了自己的孫女。

“謝姨！周伯！”

白芙快步走了過來，低頭問安。

“在遊戲中遇到孫默他們了嗎？”

謝恩慧也就是隨口一問，沒想到白芙卻點頭了，於是再問：“他玩的如何？”

“……”

白芙不知道該怎麼說。

“怎麼了？”

周澤睿詫異，白芙雖然沒把心思放在教學上，但本人可是精英，能讓她沉思的事情可不多。

“孫默的遊戲過程，我都看到了，我無法評價。”

白芙斟酌著說辭：“如果硬要形容，那就是顛覆！”

謝恩慧和周澤睿麵麵相覷。

“謝姨，我覺得你該向萬伯伯建議，讓孫默進入那個遊戲，說不定，他可以打通關！”

白芙提議。

“絕對不行！”

謝恩慧想都沒想，直接拒絕了。

先不說那個遊戲，是黑白學宮的絕對機密，那玩意可是有極大風險的，萬一孫默折在裡邊，自己怎麼向中州學府交代？

“咱們學校，那麼多優等生都因為那個黑白遊戲，陷入了昏迷和癡呆中，死不掉，活不過來，你們不覺得很痛苦嗎？”

白芙歎氣：“當然，讓孫默進入前，可以和他簽一份聲明書，生死本校概不負責。”

“我考慮下！”

謝恩慧敷衍。

在她眼中，孫默的身份，說實話，比那些陷在遊戲中的所有人都值錢，候補聖人，可不是開玩笑的。

白芙蘭質蕙心，能猜到謝恩慧的想法，於是把孫默在遊戲中的表現，描述了一遍。

“啥？”

謝恩慧和周澤睿傻眼了。

當衙內？

當劫匪？

聚眾起義？

還被平叛了？

真是沒看出來，孫默竟然這麼能搞事？

搞不好，他真的可以打通那款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