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者的直覺一向很準,在原地站了一會,莫河還是利用短距離傳訊的手段,向著已經離開的蘇白提醒了一下。
飛舟上,收到莫河突然提醒的蘇白,對著身旁的周伯說道:“莫兄突然心有所感,此去神都,路上怕是會生事端,我們需要小心了。”
周伯聞言,皺了皺眉頭,然後點點頭,“以他的現在的實力,這種突然的感應,的確需要重視,我會吩咐一下大家,接下來的路上提高警惕的。”
蘇白點了點頭,然後目光望向了外麵的天空,心念轉動,開始思考自己可能會遇到什麼樣的危險。
莫河回到青梅觀,時間還非常早,早上的早課自然是照常進行。
在早課之後,莫河發現,任雲騰好像比昨天看起來活躍一點,學習也專注了不少。
“看來還真不能把他看得太緊,一定要給他適當的放鬆,才能讓他學習的效果更佳。”
昨日蘇白等人前來,青梅觀中的三人,最高興的當然是莫河,而接下來就要數任雲騰了。
他非常喜歡熱鬨,也很喜歡湊熱鬨,而且自小的摸爬滾打,讓他能夠迅速的和人熟絡起來,在帶著周伯等人遊覽的這一小會兒功夫,任雲騰就和周伯等人熟絡了起來,並且還從周伯身上獲得一份見麵禮,順帶著他也幫無憂討了一份。
在青梅觀這麼久了,除了拜莫河和為師那天之外,昨天是任雲騰感覺上山之後最熱鬨的一天,終於有除了師傅、師兄之外的人能夠陪他說說話了,讓已經憋了一段時間的他,感覺一下子放鬆了一些。
一轉眼,五天時間過去,蔚藍的天空之中,一艘飛舟正在雲海中徜徉。
蘇白看著下方的雲海,對著身旁的一人問道:“距離神都還有多遠?”
“最多兩日,就能到達皇朝神都。”身旁的人聽到蘇白的問話,立刻回答道。
“提高警戒,發現任何不對的地方都要小心。”聽到距離神都隻剩下兩天的路程,蘇白不但沒有感到放鬆,相反,他心裡變得更加警惕了。
對臨走前莫河的傳訊,蘇白心中是非常重視的,所以趕路的這幾天時間,一直都是提高了警惕,就連原定的線路也稍微改變了一點,現在距離神都已經不遠了,是但依舊不能放鬆,因為往往越是到了最後關頭,越容易出問題。
飛舟依舊在快速的向前行駛著,突然之間,蘇白看到前方出現了一片烏雲,就在飛舟的正前方,心中立刻一緊。
同樣在飛舟上的周伯,也立刻察覺到了不對,操縱著身下的飛舟向著旁側繞開,並不想和這團烏雲有什麼接觸。
與此同時,周伯身上的血氣已經運轉了起來,身體周圍纏繞著一圈血紅色的光芒,隱約間在他背後形成了一隻猛獸的輪廓,時刻準備著應付突發狀況。
不過飛舟調轉,從烏雲的旁邊繞過的時候,那團烏雲之中並沒有任何的動靜,就這麼任由飛舟繞了過去。
可緊接著,飛舟上所有人突然間感覺到了一股陰寒的力量出現在了眾人的周圍,然後眼前驟然間一黑,已經到達了一片漆黑的陌生地方。
蔚藍的天空中,蘇白一行人所乘坐的那艘飛舟,現在已經消失不見了,剛才那朵烏雲內,兩道漆黑的身影飄了出來,是兩個修為達到陰神境界的鬼修。
“嘿嘿,這是第三個,應該已經差不多了,咱們回去交差吧,這些人真是的,每一個看到了一團烏雲,都想要從旁邊繞過去,孰不知旁邊才是陷阱,辦成這差事,完全是不費吹灰之力啊。”其中一名鬼修開口說道。
在他說話間,剛才那團烏雲的旁邊,原本空無一物的天空,突然顯現出兩道正在快速收縮的漆黑門戶。
“人心而已,都希望趨吉避凶,這才讓咱們這麼容易就完成了差事,走吧,回去交差,這趟差事簡單,但功勞可不小。”另外一名鬼修說道。
話音一落,兩名鬼修化作兩團黑霧,很快就消失在了蔚藍的天空之中。
而在同一時刻,皇朝神都皇宮中,人皇夏賢臉色現在非常的難看。
“第三個了,這群前朝鬼修,當真是太猖狂了!”夏賢目光之中隱含殺機,他現在也的確起了殺人的心,恨不得把那些前朝的鬼修全部碎屍萬段。
在夏賢麵前的桌麵上,擺放著一封已經打開的信,信封通體黑色,同時還散發著森森的鬼氣,讓人看一眼就覺有些不舒服,任何一個正常人,都不會用這樣的信封和信紙來寫信。
可這樣的一封信,卻擺在了人皇夏賢的桌麵上,而且信的內容,加上剛才他通過皇朝法度,感應到的三位皇朝重臣消失,都讓夏賢再一次覺得,自己這個人皇再次受到了挑釁,這種感覺讓他非常不喜歡。
站起身來,夏賢拿起桌上已經打開的信,大步走出了宮殿,不久之後,夏賢來到了一處隱秘的所在,見到了一個他已經幾個月沒有來見一麵的人。
“人皇陛下駕到,罪臣有失遠迎啊!”對夏賢說話,是之前被他抓住了柳先生,對方和幾年前相比,似乎並沒有什麼大的變化,身上的那種風采依舊還在,身上的衣衫也非常的完整乾淨,看起來並沒有受到什麼虐待。
事實情況也的確如此,現在柳先生所居住的地方,是一個非常清幽的小院子,院中種著花草,在一張桌子上,還擺放著筆墨紙硯,完全像一個隱士的居所,而不是一個囚禁的牢籠。
看著風采依舊的柳先生,夏賢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就這麼大大方方的走到他麵前,然後將手中的信遞給了他。
“先生可以先看看這個。”
聞言,柳先生也沒有客氣,接過夏賢手中的信,快速的瀏覽了一遍,然後臉上露出笑容,看著夏賢說道。
“人皇陛下給我看這個,是想要按照信上所言,拿我去換你那三位重臣,還是覺得我威脅非常大,乾脆準備將我直接殺了,也好免去許多禍端。”
“先生覺得呢?”夏賢依舊是不悲不喜,聲音之中帶著威嚴問道。
“哈哈,以我對你的了解,應該是後者,你現在是想來殺我的。”柳先生看著喜怒不顯於形色的夏賢,絲毫沒有被他的表情震懾,依舊帶著笑容說道。
似乎他所說的並非事觀自己的生死,而是在說一件平平常常,和自己並不相關的事情。
“先生果然了解孤,那你應該知道,孤不喜歡受到威脅,更不可能放先生這樣人離開。”夏賢一邊說著,聲音之中已經帶上了一絲冰冷的殺意。
“那還等什麼,請人皇陛下動手吧,記得刀快一些,我有些怕疼。”柳先生臉上的笑容依舊,絲毫沒有被夏賢嚇到,依舊雲淡風輕的說道。
“先生真的就這麼想死?”
“嗬嗬,當然不想死,但以我現在的境地,生死不由己,我能否活著,並不是由我自己決定的。”柳先生回答道。
夏賢看著他,雙眼輕輕的一眯,然後話鋒一轉,“那請教一下先生,對於這封信,先生有什麼可以教我的?”
“戴罪之身,人皇陛下就不要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消息了,而且以人皇陛下的聰明才智,早就已經青出於藍了,何須我教。”柳先生轉過頭,目光對上了夏賢的雙眼,這一次絲毫沒有退讓。
兩人的目光在一起對視了幾個呼吸的時間,夏賢這才繼續開口:“先生可知,你如此表現,讓孤更加堅定了不能放你離開的決心!”
“當然知道,不過,陛下想必也知道,送來這封信的,是那些無法無天又心懷怨恨的鬼修,他們可不會顧慮什麼後果,陛下還是想一想,到底該如何妥善處理吧。”柳先生言語也絲毫不讓的說道。
夏賢聞言,再沒有開口說什麼,拿起桌上的那封信,轉身便離開了。
等到夏賢離開之後,柳先生的臉上重新露出了笑容,起身走到院中放著筆墨紙硯的桌前,拿起了筆,在紙上龍飛鳳舞的寫下了一個字。
“鬼!”
望月山青梅觀中,莫河看著眼前自稱是晉候蘇氏子弟的幾人,表情有些凝重的開口道:“蘇兄真的失蹤了,就連周伯也沒有留下任何消息嗎?”
“是的,莫道長,皇朝那邊已經有確切的消息了,公子他們的確失蹤了,具體的事情現在還不清楚,今天前來找莫道長,是想請莫道長和我們一起去皇朝神都,最近海州戰事吃緊,族內高手趕不及過來,我們這次去皇朝神都,實在怕路上又遇到什麼事,不知莫道長是否方便?”幾名晉侯蘇氏子弟之中,一名領頭的年輕人開口說道。
這名年輕人雖然沒有像蘇白那樣的風采,但是說話辦事也很得體,他們今天過來的目的,就是接到了蘇白出事的消息,要趕往皇朝神都了解情況,可晉侯蘇氏的高手暫時沒有辦法過來,所以想請莫河這位蘇白的好友能夠幫忙護送一下他們。
“蘇兄出事,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無憂,你留在青梅觀看家,順便教導一下你師弟,為師有事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