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回到青梅觀,對於無憂和任雲騰這段時間的事,莫河最終並沒有什麼表示,隻是隨著夜幕降臨,就讓兩人又去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青梅觀的早課照常開始,莫河注意到,今天早上的早課,任雲騰做得格外認真,或者說故意在自己麵前表現的很認真。
早課結束之後,就要開始莫河授課的環節了,不過在這一環節開始之前,任雲騰先跑到房間沏了三杯茶,然後來到莫河的麵前,帶著一臉討好的笑容說道。
“師傅、師兄,請喝茶!”
看著遞到自己麵前的茶水,莫河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他有些後悔昨天晚上任雲騰遞過那杯茶的時候,自己隨口說的“不錯”兩個字了。
任雲騰泡茶的手藝,比起最開始的確進步了一點,但真的隻有那麼一點而已啊。
既然茶已經遞到麵前了,又不是不能入口,莫河也就沒有辜負任雲騰的殷勤,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然後便立刻開始了今天早上的授課。
在正式講述新的內容之前,莫河先檢查了一下任雲騰這段時間學習的成果,結果莫河還是非常滿意。
這段時間在無憂的教導下,任雲騰其實也沒有偷懶,學習進度非常不錯,甚至小小的超過了一點莫河的期望值。
在莫河開始教新的東西的時候,今天的任雲騰表現得格外聽話,整個過程之中,學習態度讓人挑不出一點毛病,直到今天的課程結束,任雲騰才笑嘻嘻的湊到莫河的身邊,小聲對莫河開口說道。
“師傅,弟子有一位好友來看我,這兩日能否允許弟子下山幾次,稍微招待一下弟子的那位好友。”
莫河轉過頭看著任雲騰,還沒有說話,一旁的無憂竟然破天荒的也一起幫任雲騰求情。
“師傅,師弟的那位好友專程來找師弟,我們也不能失了禮數,不如您就讓師弟去吧。”
莫河目光轉向無憂,然後又回到任雲騰的臉上,露出一個微笑說道:“無憂說的對,既然是你的好友專程來看你,何不請他來望月山小住幾日,你也可以好好招待一下。”
“乖乖,多謝師傅,我就知道師傅通情達理。”任雲騰定到莫河的話,立刻高興的叫道。
原本在他那位好友來看他的時候,任雲騰就想將其請到山上來,可是莫河又不在望月山,留下他和無憂兩個人,他不好讓跟無憂說,讓他這位好友住到山上來。
現在莫河回來了,還主動對他提出了這一點,頓時讓任雲騰喜出望外,在對莫河行過一禮之後,就高興的向著山下跑去。
臨走之前,他還沒有忘記拉上無憂一起,而無憂原本還略微有些猶豫,可在看到莫河輕輕點點頭之後,也就和任雲騰一起下山去了。
“無憂和任雲騰的性格截然不同,兩個人放在一起,相處得竟然如此融洽,而且無憂受到任雲騰的影響,性格好像也愈發開朗了一些。”看著一同下山的兩人,莫河在心中想道。
這次回來,莫河發現無憂不但修為提高了,性格也多多少少變得更開朗了一些,話也稍微多了一點,雖然和普通人相比,依舊顯得少言寡語,但這已經相當不錯了,畢竟每個人都是不同的,無憂不可能變成任雲騰那樣跳脫。
而同樣的,任雲騰也受到了無憂的一些影響,雖然依舊是性格跳脫,但通過一些小細節,能夠發現他比以前稍微沉穩了一點。
無憂和任雲騰之間這種性格上的互相影響,莫河是非常樂見其成的,他一直希望能讓無憂的性格更加開朗一些,而任雲騰跳脫的性子能夠收住一些。
無憂和任雲騰下山之後,莫河盤腿坐在兩顆青梅樹下,開始冥想打坐。
道心中孕育的器胚,自從上次因禍得福之後,已經有了非常清晰的輪廓,現在可以看出,這件器胚的外形是一隻葫蘆的形狀。
之所以這件器胚的外形會是一隻葫蘆,也是莫河刻意為之。
在他獲得的為數不多的前世記憶中,如今識海之中的那道先天不滅靈光,如果在前世有機會孕育成形,外形很有可能會是一隻寶瓶,或者是一隻葫蘆。
孕育這件器胚就是為了先天不滅靈光,所以器胚的形狀,當然要儘可能的和先天不滅靈光契合,另外,莫河本人也非常喜歡葫蘆這種法器,也算是對曾經世界的一份念想。
這件器胚距離完全孕育成功已經不遠了,莫河估計,今年年關之後再有幾個月的時間,器胚就能夠徹底的成型,而現在距離年關已經不遠了。
莫河將注意力轉移到識海中的先天不滅靈光上,可以看到在先天不滅靈光內,第五道先天神禁正在孕育之中,而且已經成型了大半,說不定在年關之前,第五道先天神禁就能夠成功的孕育出來。
這道先天神禁能夠這麼快孕育出來,得益於莫河大的膽子,窺探了一下流月幻光門之中的仙禁的結果。
不過莫河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雖然他通過窺探法寶或是仙寶之中的禁製,讓先天不滅靈光之中的先天神禁快速的演化,但似乎用這種方法效果已經變得越來越差了。
通過窺探流月幻光門中的仙禁,看樣子最多能夠演化出一道先天神禁,後麵每一道先天神禁的誕生,一定會變得更加困難。
這種情況莫河也不意外,恰恰相反,莫河覺得這樣才比較正常,如果先天不滅靈光中的先天神禁一直能夠那麼輕易的演化出來,那才是一件不合理的事。
在探查過先天不滅靈光之中的情況之後,莫河接下來又將意識沉入到觀想圖中,化身為無邊水域之中的一顆參天巨木,
頭頂是無儘的星辰,星光熠熠,腳下是無邊的水域,波瀾不驚,在這空曠的天地之中,隻有這一棵參天巨木,紮根無邊水域之下,探入閃耀群星之中,真正做到了頂天立地。
莫河想要伸展自己的枝葉,繼續向高處生長,但卻感覺到了頂部傳來一股重量,他牢牢的壓下,限製著他的生長。
任他拚儘全力,也無法頂開頭頂的天空,生長到更高處,探尋另一個嶄新的境界。
一連試了數次,莫河最終還是放棄了,隻能在群星之中,儘可能的橫向伸展,讓自己的樹冠變得更加枝繁葉茂,積蓄更多的力量,等待合適的時機。
緩緩的睜開雙眼,莫河的意識從觀想圖中脫離,然後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臉上不見絲毫沮喪,反倒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
在意識沉入到觀想圖中的時候,莫河沒有辦法探尋到更高的天空,代表莫河無法突破現有的境界,這完全是他自身的原因,隻要莫河修複了陰神上的傷,向上生長的空間,自然就會向他打開。
現在,莫河在陰神境界已經差不多到達了一個天花板,剩下的時間他可以慢慢的打磨,等待器胚孕育成功,然後突破純陽境界。
在莫河結束修煉之後不久,任雲騰和和無憂也剛好回到了望月山,兩人的身邊還跟著一個年輕修士,修為大概是入道境界中期,一邊走,一邊在和任雲騰說話,而無憂走在兩人的前麵,偶爾也會插上一句。
三人很快就踏上了望月山,當那位年輕人進入了望月山之後,看著望月山上的景致,感受著周圍濃鬱的靈氣,眼中不由閃過一抹驚訝之色。
他之前也沒有來過望月山,來到子安縣後,是用其他方法聯係的任雲騰,這還是他第一次踏入望月山,儘管之前任雲騰說過,他的師傅是一位高人,現在他所修煉的地方也很讓他滿意,但沒有想到望月山竟然會這麼好。
等到三人來到青梅觀的時候,看到了站在那裡的莫河,那位年輕人立刻行禮道:“晚輩劉殷,見過莫前輩。”
莫河看著眼前這個年輕人,輕輕的點了點頭,笑著開口道:“你是雲騰的朋友,之前我不在觀中,我這兩位弟子不敢將你帶上山來,有些招待不周。”
“前輩客氣了。”劉殷趕忙說道。
莫河將對方帶進青梅觀,又和劉殷交談了幾句,知道了這個年輕人的一些情況。
這名叫做劉殷的年輕人,是瓊華府一位散修門下的弟子,他的師傅也是一位陰神境界的修士,莫河曾經還和對方有過一麵之緣。
了解了對方的根底之後,莫河也沒有繼續拉著他說話,隻是讓任雲騰帶著他去在望月山各處遊覽了一番,最後安置在客舍中。
任雲騰交的這個朋友,雖然修為和資質一般,在麵對自己的時候稍微有些拘謹,但心性還算不錯,因為擔心任雲騰拜師不利,能夠特意從瓊華府趕過來,的確是值得交往的朋友。
看著任雲騰帶著劉殷開始在望月山各處遊覽,莫河也沒有再理會他們,他讓任雲騰帶人上山,主要是想看看他交的朋友是什麼樣的人,現在看過之後,已經放心了。
“有一個不省心的弟子,做師傅的還真得操許多的心。”莫河在心中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