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父親的那一刻,張雨整個人都愣住了。 他幾乎認不出那個人就是張立天。 從前的張立天,那是一個瀟灑倜儻的公子哥兒。 曾經在這帝都,是無數千金小姐的夢中情人。 可現在,他的四腳都套上了鎖鏈,脖子上也套著鎖鏈,和一條死狗沒什麼分彆。 他剛看了兩眼,差點都認不出來。 然後張立天突然就撞向了牆壁。 這個辦公室有兩個門,張雨是在最遠的那個門走進來的。 眼看父親就要撞死在牆壁上。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隻見一樣物事突然從張雨身上飛出,快如閃電般奔了過去。 砰! 張立天撞到了牆壁,隻覺得頭腦轟了一聲,整個世界都在旋轉,眼前全是金星,血腥之味濃鬱。 他直挺挺的掉了下來,額頭上有血液流下。 隨著他摔下來的,是一隻皮鞋。 冬天的皮鞋,比較厚實,裡麵還有絨或棉。 就是張雨在急智之下發出的一隻皮鞋,擋在那牆壁上,令張立天的額頭撞在了皮鞋上。 雖然撞得非常用力,可命還是保住了。 看著父親摔在地上,手腳因為鐵鏈的束縛,甚至無法張開,像一隻死狗在地上苟延殘喘。 而且,張立天被折磨得完全沒了人形。 骨瘦如柴、雙鬢斑白,寒冷的冬天,卻穿著秋裝。 更令人生氣的是,在父親倒下的牆角處,有一個豬糟,裡麵放著發臭的泔水,許多綠頭蒼蠅在那裡嗡嗡的叫。 一個麵包就扔在那裡。 看到這裡,張雨的心幾乎碎儘。 “爸!” 張雨跪在地上,清澈的眼睛中,淚水滾滾而下。 父親從小就含著金湯匙出世,雖說不是過著那種“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生活,可也差不多多少。 五十多歲了,一生養尊處優,哪受過半點苦? 可現在,他竟然被人折磨得沒一點人形。 三年了,父親究竟受了何等非人的虐待。 殺人不過頭點地,可是卻有人把父親折磨成這樣子,令他幾乎認不出。 張雨擁有無上醫術,剛才也看清了張立天有一絲神智不清。 拳頭頓時握得格格響,指節變得極為蒼白。 他緩緩站起,臉上是無儘的嗜殺之色。 父母養育之恩,傷我父母者,死。 “你們,死罪。” 不知道為何,怒到極點的張雨,話語卻說得如此平淡。 殺意卻令這個開了暖氣的屋子,溫度瞬間降至冰點! “你是誰?” 鄭芳被那殺意所懾,竟然退後幾步。 “我是誰?你先告訴我,這個被鎖著鐵鏈的人,是誰?” 張雨刻製著雷霆之怒,語氣極為平淡。 可是那滔天殺意卻是不斷的從身體溢出。 “你說他?”鄭芳的眼裡現出了不屑之色,嗤笑說,“你說這這地上的是人?小子,我幫你改正一下,這不是人,這是狗,這是一條死狗,狗的名字叫張立天!” 辦公室發出了一陣哄堂大笑。 “哈哈哈哈!” “鄭總真是風趣。” “瘋狗會咬人,所以需要用鏈子鎖住。” “哈哈哈哈……” 所有保鏢都笑了起來,完全沒將張雨放在心上。 仿佛摔在地上的張立天,真就是一條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