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琦本來是在微笑,那種高風亮節的微笑。
可現在這張臉上全是蒼白的慘笑。
他不敢相信的看著沈安。
他覺得整件事就是一個笑話。
誰都以為他今日要追究沈安昨夜的責任,可誰曾想他昨夜和幕僚謀劃了許久,最終定下了出奇兵的計謀,準備一舉把沈安驅趕出朝堂去。
這個謀劃他自認為萬無一失,所以早上就精神百倍的來了。
他甚至都沒準備失敗後的應對,所以現在徹底的懵逼了。
王安石看了沈安一眼,心想這一出不會是他安排的吧?
可他一轉念就覺得不對。
沈安要是有這個本事,金誠道得是傻子才行。
那麼也就是說,金誠道是自己上的奏疏。
“陛下,金誠道在宮外,說是想進宮請罪。”
這是又一刀,王安石甚至都聽到了韓琦痛苦的歎息聲。
趙禎眨了一下眼睛,乾咳了一聲,問道:“此事可有詐?”
這話就差點想直接問:高麗人不會那麼賤吧?竟然主動來求饒了?
按理宰輔們該出來說話了,為官家釋疑。
可宰輔們卻隻是在發呆。
俺們不知道啊!
趙禎知道是為了啥,就說道:“沈安,你來說說。”
沈安依舊是一臉的純良模樣出班了。
不驕不躁啊!
王安石見狀微微點頭,覺得沈安比自家兒子強多了。
“陛下。”
沈安說道:“大宋此刻的外交不過是四國罷了。”
“遼國、西夏、交趾、高麗,餘者不過是打醬油的……不,是混日子的。”
這個分析有些粗糙,不過話糙理不糙,分析的很精辟。
趙禎微微點頭,覺得自家派沈安去樞密院當真是英明。
沈安就站在中間,目光平靜,仿佛剛才韓琦的攻擊他都沒聽到。
“外交之道首要是武力。”
沈安看了韓琦一眼,說道:“若是大宋的武力天下第一,那金誠道可敢去找遼使?”
“所以刀槍才是大宋外交的先行者,可惜咱們沒有。”
沈安的話好似在惋惜,可在場的都不禁看向了韓琦。
你當年帶著精兵強將去和西夏人乾架,竟然被抽的滿臉血回來,最後隻能通過談判,給予西夏人歲幣和好處,以換來和平。
韓琦的身體搖晃了一下,麵白如紙。
那是他一生的屈辱之地,他一輩子都不願提及。
“沒有刀槍作為後盾,那麼大宋的外交之道就得要有耐心。”
沈安真的覺得大宋缺少外交家,所以他有一種俯瞰眾生的感覺,很是爽快。而他知曉後來的局勢變化,此刻分析起來,當真就像是開了作弊器打遊戲一般,那感覺……
怎麼一個酸爽了得!
“要分析,先分析再行動。其次便是要有耐心……”
沈安歎道:“金誠道三次去見遼使,那隻是給大宋看的,讓咱們緊張,看誰先服軟……可高麗哪有底氣和大宋較勁?”
韓琦的臉上青了一(本章未完,請翻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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