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5章 為水軍謀求港口(1 / 1)

沈安霍然起身,禮房的官吏們也紛紛起身,一時間氣氛緊張。

“歸信侯,外臣……此事……外臣要想想。”

使者被沈安一連串的攻擊給弄的六神無主,但卻知道不能讓沈安離去,否則自己這趟就算是白跑了。

沈安冷笑道:“說話不算話,這是什麼使者?某難道還得等你派人去占城問話回來?罷了,你且回去討了真話再來。”

說完他轉身就走,沒有絲毫猶豫。

他獨自在前,禮房的官吏們跟在後麵,氣勢迫人。

作為大宋的歸信侯,在他出了這個房間之後,大宋就算是為了臉麵也不會再派人來談判。

“此事妥當,極為妥當!”

使者說完這話後就坐了下來,隻覺得剛才的那麼一瞬,自己經曆了此生最大的考驗,壓力大的差點就崩潰了。

這便是小地方的悲哀。

在交趾還屬於中原的時候,占城就和今日的交趾一般,不斷侵襲著中原的疆土,貪婪的模樣和交趾人並無二致。

所以沈安不可能會對他們生出同情心來。

他要的是港口和補給!

大宋的海洋政策已經變了,第一批海船在戰船的保護下已經出航了。海外對大規模出海的大宋會是什麼反應?

警惕還是露出猙獰的麵孔?

一旦失去補給和港口,出海的船隊就像是無依無靠的孤兒……

所以從在樊樓開始,沈安就在給使者下套,心理暗示一個接著一個……直至現在敲定了此事。

大功告成!

沈安壓住歡喜之情,淡淡的道:“貴使不需要回去商議嗎?”

使者苦笑道:“不必,此事國中早有討論,占城歡迎大宋天兵進駐。”

想來有大宋軍隊在,交趾人會多些忌憚吧。

但是耗費呢?

“隻是耗費不小,歸信侯……”

占城就怕養不起大宋駐軍啊!

沈安說道:“此事無需擔憂,大宋不會讓占城吃虧。”

駐軍……哥要的是港口和補給,駐軍不過是看守而已,你真以為大宋駐軍占城的目的是為了收拾交趾?

你想的太多了。

“果真?”使者聞言不禁喜出望外。

“咳咳!”邊上有禮房的官員不渝的道:“歸信侯的身家……百萬貫,占城不值當他花費功夫去哄騙。”

這個捧哏水平不錯啊!

沈安暗自記住了這個官員,準備以後有機會提拔一番。

禮房從他沈某人掌管開始就發跡了,後續就成了沈係官員的練級衙門,幾次三番,讓大宋禮房的名聲響徹海內外。

使者愕然,“竟然這般豪富嗎?”

鈔能力之下,使者也要低頭。

“沈某說了,不差錢。”沈安淡淡的道:“從去年開始,交趾可還襲擾你們嗎?”

他需要安占城人的心,讓他們對大宋死心塌地,至少暫時要死心塌地,然後為水軍和海貿謀求一個牢固的據點。

提到這個,使者微微昂首,矜持的道:“看來大宋還是有所察覺,從前年開始,占城整軍備戰,交趾人自覺不敵,已經老實了許久。”

“咳咳!”

沈安正準備駁斥他的言論,那個禮房的官員又乾咳了兩聲。

你這是肺癆了?

沈安有些不高興,覺得這廝打斷自己的話頭,非常的不禮貌。

那官員先是對沈安歉然一笑,然後對使者說道:“忘了告訴你,嘉佑六年,歸信侯率軍在西平州,遭遇兩萬交趾精銳的伏擊……”

使者明顯的懵了,可見李日尊掩蓋消息的本事還不錯。

“兩萬精銳……”

你莫要哄我。

但他知道這種事情沒法哄,因為兩萬人不是兩萬頭豬,被宋人乾掉的話,消息遲早會爆出來。

但他同時也有些心悸,就急切的問道:“敢問……那兩萬人呢?”

官員微笑道:“一部分變成了京觀,就在西平州,大部分人如今在廣南西路修路,貴使一路遠來,可見到過嗎?”

使者搖頭,他走的不是那條線。

但他的心卻在往下墜。

以前大宋被儂智高暴打一頓,讓大夥兒都知道了這個龐然大物的軟弱。後來交趾人頻繁越境搶掠,大宋好像也沒啥辦法,於是人心就散了。

人心一散,藩屬國的進貢就越發的懶惰了,而且有些敷衍了事。

占城就是其中之一,使者記得好像有四五年沒來大宋進貢了。若非如此,那些消息哪裡能瞞過使者。

先前他說占城整軍備戰嚇住了交趾人,如今看來就是個笑話。

丟人啊!

原來是交趾人被大宋一悶棍打暈了,就全神貫注的對付大宋,占城才得了平安。

大宋竟然這般厲害了嗎?

沒過多久吧?

狄青才去了沒幾年吧?

嘖嘖!

這時外麵進來了一個隨從,不顧禮節的走到了使者的身後,俯身在他的耳邊低聲說道:“那個歸信侯是大宋有名的強硬派,交趾被他一戰滅了兩萬精銳,後來他力主讓水軍南下,直接去了升龍城,一戰殺怕了交趾人,收獲了數十萬貫財物……”

臥槽!

使者震驚的抬頭看向沈安。

“他還數次擊敗了遼人和西夏人,所到之處,京觀遍地……殺人無數……”

如果說擊敗交趾讓沈安鍍上了一層金的話,那麼擊敗了西夏和遼人,讓使者眼中的沈安全身都籠罩在光暈裡,恍如神人。

西夏人是赫赫有名的平頭哥,不管打的贏打不贏都要打。

而遼國雄踞北方多年,是這塊大陸的霸主。

可他們都敗在了沈安的手中?

使者的眼皮子跳了一下。

“他還是做生意的高人,幾年的功夫就成了大宋首富。”

操蛋啊!

使者覺得有些悲傷。

為啥彆人幾年的功夫就乾了某一輩子都乾不了的事兒呢?

“他是神醫,還是大儒。”

操蛋!

使者覺得自己一輩子白活了,開始還殘留的一絲羨慕嫉妒恨都變成了歡喜。

大宋有此人,交趾以後討不了好啊!

“歸信侯,不知大宋何時派出大軍啊?”

他主動轉換了角色,開始催促大宋出兵。

“歸信侯,交趾使者來了。”

我去!

這是要上演一出大戲嗎?

那官員目視沈安,想請示怎麼處理。

沈安正色道:“都是朋友嘛,讓他進來。”

阮鹹大步走了進來,氣勢很盛,但被沈安冷冰冰的看了一眼後,就趕緊轉換了方向,指著占城使者罵道:“賊子也敢來欺騙大宋嗎?”

哎!

這是借口,但以前的交趾使者可不會去找借口。

這就是被大宋打疼了之後的反應。

果然還是動手才好啊!

占城使者馬上起身嗬斥阮鹹,兩人之間的溫度不斷升高。

那個禮房官員見勢不對,就走到沈安的身邊低聲道:“歸信侯,要不叫住他們?”

“為何?”沈安拿起茶杯,愜意的喝了一口。

官員看了已經在挽袖子的兩國使者一眼,急促的道:“怕是會動手……”

沈安搖頭道:“你錯估了他們的休養,能被派來出使大宋的使者,那修養不說趕上沈某,至少能趕上司馬光……怎麼可能打架?”

呯!

話音未落,在得知交趾被大宋狠抽了一頓之後,興奮的要爆炸的占城使者出手了,一拳把阮鹹打了個踉蹌。

官員愕然道:“歸信侯,司馬公……那是道德高士啊!”

你才說他們的修養好,轉眼就已經打成了烏雞眼。

歸信侯,你這是想羞辱司馬光嗎?

沈安乾咳一聲,“那個啥……今日天氣燥熱,火氣太大了。”

那兩人已經抱摔在地上翻滾著,所到之處,大家都站起來避開。

富弼在外麵揣摩著沈安的外交手段。

“歸信侯喜歡玩陰的,看似和氣,實則無時不刻不在盤算著怎麼坑對方……”

一個官員正在分析著沈安的手段,眼巴巴的看著富弼,希望能得到大佬的誇讚。

富弼不置可否的點點頭,有人說道:“歸信侯道德高深,能開書院的人,怎麼會陰險呢?某覺得他行事大方大氣,胸懷坦蕩,看著就是個豪爽之人。”

呯!

房門被撞開了,兩個身影衝了出來,然後又抱摔在一起。

這是啥意思?

富弼有些懵,身邊的人都愕然看著剛才說話的官員。

你莫不是說反話吧?

這尼瑪交趾使者和占城使者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打起來了,你要說這裡麵沒有沈安的事,那可能嗎?

那官員老臉一紅,趕緊為自己的偶像辯護道:“他們是自己打起來的,和歸信侯沒關係。”

這時一個皇城司的密諜來了,近前說道:“出了樊樓時,歸信侯就令人去通知了交趾使者,說是占城此次下了大價錢,要請大宋駐軍……阮鹹就帶著人急匆匆的趕來了。”

這個沈安……

那個官員的臉唰的一下就全紅了。

“好了好了,君子動口不動手……”

沈安從裡麵出來了,看著很是愜意。

“還知道勸架,不錯。”

富弼覺得沈安的手段雖然有些讓人頭痛,但更多的是引人心情舒暢。

看看在場的大宋官員,嘴角都掛著笑意,有人甚至在低聲為那兩個使者加油助威。

打吧,把人腦子打成狗腦子就好了。

“沈安不錯!道德高深。”

交趾使者和占城使者出了大醜,富弼的心情極其愉悅,於是就違心的誇讚了沈安。

“看,歸信侯在勸架。”

沈安走過去勸架,不小心就踩到了阮鹹的下身那裡。

“嗷……”

慘叫聲中,沈安喊道:“快來人啊!阮使者不行了。”

他背對兩國使者的隨從,剛才的小動作隻有大宋官員這邊才能看到。

他再次不小心一腳踩到了占城使者的腰側……

“啊……”

富弼呆立原地,周圍的官員都在看著他。

富相,這個就是你說的道德高深?

……

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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