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彩虹正要過去,一個口音很怪的聲音響起。
“尊師,等一下,石凳不乾淨。”
洋子搶先一步,走到石凳旁,從紙巾包裡掏出一張餐巾紙,一臉嫌棄的把石凳擦拭一遍,才退到一旁。
看到這一幕,應彩虹臉上露出和煦的笑容,她出身蜀省農村,從小因為陰陽眼,被村子裡的人視為不詳。她十八歲那年,一個來蜀省旅遊的霓虹國富商發現了她,把她帶回了霓虹國,從此,她做了富商的情婦,富商夫妻身體都不好,三十多歲的時候雙雙去世,留下了一個隻有兩歲大的女兒,洋子,沒有女兒的她,對洋子十分的好,兩人的關係甚至勝過一般的母女。
就坐後,應彩虹神色平靜的說:“前不久,我在西北,投資了一處鐵礦,開發的過程中,遇到了一些風水上的問題,需要這方麵的行家,錢道長向我推薦了曹道長。”
好一個風水問題!
曹易輕笑了一下,目光重新投在了異世《黃庭經》上。
應彩虹見狀,沒有說話,臉上露出思索的表情。
氣氛陷入詭異的平靜之中。
半響,應彩虹眉頭微蹙,說:“看來道長已經收到了消息,不錯,我此行的目的是神女墓,根據我手裡掌握的資料,神女墓裡麵有一株擁有奇異功能的花。”
奇異功能,
還是隻說了一半!
這個應彩虹。
曹易暗歎了一聲,目光從書本上移開,說:“裡麵還十分危險!”
應彩虹看了曹易一眼,點頭:“不錯”
接著又補充說:“錢不是問題”
錢不是問題?
怎麼這麼快就提到了錢。
曹易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對方以為他拿危險說事,趁機敲竹杠。
一旁的洋子,鼻子裡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
“洋子”
應彩虹神色嚴厲的回頭掃了洋子一眼,轉回來的時候,已經換上了一副淡淡的溫和。
變臉之快,快趕上變戲法的了。
被金丹強化過、觀察敏銳的曹易,清楚的看到她眼底閃過一絲殺意!
“五十萬美元,這個價格在紐約不低了。”
應彩虹繼續用和風細雨的語氣說。
五十萬美元,就是五百萬美元,貧道帶回現代也沒用啊!
曹易心裡吐槽,臉上淡淡的:“錢是個好東西,也得有命花,彼岸花可是一個凶物,隻怕我們還沒走到她麵前,就陷入幻覺,自相殘殺了。”
對彼岸花了解,隻是泛泛的應彩虹,用激動的語氣追問:“道長對彼岸花了解多少?”
“貧道是在古籍中看到的,彼岸花生長於千年極陰之地,將死之人在她盛開之時,吞下,可以起死回生。從古到今,不知有多少人垂涎彼岸花,可惜大部分人還沒走到她麵前,就陷入了幻境之中,不可自拔。”
曹易按照彼岸花的特點,信口胡謅。
應彩虹聽得眼中閃出一絲異彩。
“兩位遠道而來,又說了這麼多,想必渴了,貧道去給你們泡杯茶。”
曹易起身,進了廚房。
洋子不屑道:“尊師,彆相信這個臭道士的鬼話,他是為了多敲我們點錢,才故意把彼岸花說的那麼厲害!”
“彆胡說”
應彩虹訓斥了一句,目光投向在廚房裡忙碌的曹易,嘴角噙起一抹冷意。
兩分鐘不到,曹易用一個小案板,把四杯碧螺春端了過來,一杯給應彩虹,一杯給洋子,一杯放在桌子上,一杯自己端著,拎著小案板,回了廚房。
“他怎麼倒了四杯?”
洋子喝了一口碧螺春茶水,不解的問。
“大概是預備的”
應彩虹捧著水杯,隨口說道。
“一人一杯”
曹易的聲音從廚房裡傳出。
應彩虹和洋子對視一眼,都露出困惑的表情。
這時,一聲急促的聲音響起。
應彩虹從手袋裡摸出一個紅色的手提電話。
點開,
“喂”
“尊師,洋子手提電話落在餐廳裡了,我送來了,但我找不到玉虛觀的位置”
“你旁邊有什麼建築物?”
“沒有建築物,嗯,東邊二三十米的地方,有一個電話亭”
“電話亭,玉虛觀在,嗯……算了,我讓洋子自己過去拿”
關掉手提電話,應彩虹扭頭對洋子說:“馬克把你的手提電話送來了,他找不到地方,你去拿,讓他彆過來了,直接去找大金牙。”
洋子點頭,快步出了道觀。
應彩虹把手提電話放回手袋裡,目光不經意的掃過桌麵上沒人喝的碧螺春,臉上的表情凝固了。
一人一杯,一人一杯……
曹易剛才的話,如同魔音一樣,在她腦海裡回蕩。
不可能!
絕不可能!
應彩虹猛地站了起來。
電話亭,距離這裡少說有一百五十米,又隔著密林,除非曹道長是神仙,才能看到馬克。
撕拉,應彩虹手腕上的一串珠子碰到石桌,斷了,珠子掉了一地。
珠子!
應彩虹連忙彎身去撿,這些珠子,是她過世的母親留給她唯一的東西。
對她來說,比黃金還要珍貴。
一二三……
怎麼隻有五個!
隻撿到五個的應彩虹,目光四下裡看了一陣,最後停留在石桌根部的縫隙,剩下的一個珠子,肯定是滾進去了。
應彩虹探出指頭在裡麵勾了幾下,什麼都沒勾到,眉頭皺了皺,準備起身去找樹枝。
“找什麼呢?”
曹易的聲音響起。
應彩虹收回手,抬起頭說:“我的一個珠子滾到了裡麵。”
“珠子滾下麵了!”
曹易下意識的伸手抬石桌,忘了石桌是一體的,至少有四百斤重。
一聲輕響,至少四百斤的石桌好像玩具一樣,被曹易一隻手抓了起來。
應彩虹整個人都呆了!
幾百斤的東西,就這麼玩一樣提起來了。
“怎麼不撿?”
曹易語氣正常,絲毫沒有氣喘的跡象。
應彩虹回過神來,伸手把珠子撿起來。
轟!
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手離開石桌的曹易,表情一滯。
剛才他竟然一隻手輕而易舉的把至少四百斤重的石桌,提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