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績連續幾次兩敗俱傷不要命的反擊,給自己贏得一絲喘息的機會,這個忽然出現的對手很強,非常強,他有預感此人還未竟全力,這怎麼擋?
現在的他正是修士最脆弱的階段,道術沒學,法力未成,最拿手的,不過還是凡世江湖人的手段,於是李績毫不猶豫的使出了絕招——喊人。
左龍澗在新月山門屬於比較偏僻的地方,李績練劍之處不遠是靈植園,裡麵晚上大概有幾個低級弟子值守,對此李績並不抱太大的希望,儘人事,知天命。
但李績沒想到的是,他的聲音仿佛被裝在一個套子裡一樣發不出去,‘糟糕,這人用了隔音術’劍術了得,道法熟練,就為了自己這樣一個弱雞般的存在?
“你這廝鳥,喊毛球子人撒,老子鏡月,是你師叔。”黑暗中人嘿嘿一笑,
“不陪老子儘興,小子今次要吃大苦頭。”
李績黑暗中看不真切,這人說話口音怪異,地方土話他急切間也聽不甚了,隻是埋頭硬拚鬥劍,刹那間數十劍已過,李績到最後基本已不防守,隻顧行險搏命,仍不能拿那人怎樣,到此時他已明白此人實力確實遠在他之上,而且並無惡意。
“痛快啊,痛快!好久沒的這樣的對手了,小子倒是個渾不要命的,夠快夠狠,不過卻失了變化,也是個莽夫。明天晚上繼續。”
黑影來的突然,走的也莫名其妙,李績除了知道他叫鏡月外。其他是一概不知。
這場比劍,彆看時間短促,卻十分危險。李績在不知對方深淺的情況下,出於自身安全考慮,曾十數次舍命攻擊,恨不能以傷換命,甚至以命換命,在他感覺中,至少有三次重劍已經傷到了對方,隻是無法深入而已。
相對於他的出手無情,那鏡月對自身實力的把控更精微,更自如。這就是前輩劍客麼?不僅實力確實強捍,而且,有點傻?
說鏡月有點傻並不是妄言,在鏡月把功力壓製在和李績同一水平後,他的劍術並不能完全勝過直接了當的李績,卻又要裝一裝,擺擺前輩樣子,那吃點小虧也就難免了,很有意思的師叔,李績心想。
從鏡月來到他走,不過短短一刻時間,但便是這短短一刻,卻讓李績精疲力竭。真實的戰鬥就是這樣,全力以赴,竭儘所能,而不是如傳記小說中那樣動不動來個大戰幾百合,那是表演好吧?
這一次是鏡月,是同門師叔,下一次會是誰?他不可能一直好運氣,總會麵對麵的遇到棘手的敵人,那時怎麼辦?
李績坐在空地旁靜靜的想,我缺乏克敵製勝的手段,劍炁的練成讓他在和凡人武者間的對決再無顧慮,但若對上修士卻毫無把握,也許趁人不備的偷襲可以,但麵對麵時,攻擊距離會是劍術最大的短板。。。
法術他現在學不了,沒人教,而且就算學了,憑他被黃庭經改造過的芝麻多點法力,能不能完整施展一個法術還很難說。也許符籙是個短時間迅速提高實力的途徑,那麼問題來了,是去學習符籙手法呢?還是堅持陣道以便將來能改變靈氣密度?
選擇題太多,一個接一個,頭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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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績既沒能學習陣道,也沒去學習符道,二日後,還在斟酌猶豫的他被執事房一紙令下,調入丹房聽用,不僅是他,新進記名弟子們大多被調入丹房,聽人說,靈植園豐收,收藥需要苦力。
新月靈植園占地二白餘畝,在中條後山左龍澗大部,靈植園本身有陣法運轉,一為防備小獸鳥禽進去啃食,二為調節靈田天文氣候,防備新人誤入也是一項功能,但單論防禦卻是很有限的,畢竟,如果外層宗門大陣被破,都被人攻到這種地方,防禦也就沒什麼意義了。
靈植園靈田被分成很多大大小小的區域,一些貴重的或者年份長的藥田自有專人看顧收割,李績這批人需要收割的,便是靈植園中幾種種植最多,最不值錢的當年藥草,分彆為金銀花,菟絲草,單耳葉茸三種。
菟絲草,無根藤,攀爬在靈田搭設的木架上,層層疊疊,仿佛一行行的草牆一般,此藥固精安胎,中性,陰陽皆宜,是很多初,中級丹藥都必須用到的主要副藥之一;
單耳葉茸,功效補血凝氣,是製作氣血一類的傷病藥主要成分。
李績等人進靈植園後,首要的任務便是收割這兩種草藥,勞動量很大,宗門也少見大方的開出一天兩塊低階靈石的價碼,所以,放眼靈植園,到處都是撅屁股勞作的低級弟子們。
“廣本,你個憊懶貨,一天下來菟絲草才收37擔,還不如那些15,6歲的孩子,如此偷奸耍滑,莫怪吾上報管事扣你靈石。”法海義正言辭道。
“有勞師兄掛念,不過師弟我從小身子骨就弱,卻不能太過辛苦。”
李績睜眼說瞎話,這法海明擺著因為上次燈油小事來打擊報複,確實有一,二個記名弟子收的菟絲草比李績多,但也就那麼一二個人,大部分人都在三十擔上下,他足收了三十七擔,怎麼就懶了?
李績對門派歸屬感不強,所以麵對那些所謂的精英第子時也就恭敬不起來,既然在彆人眼裡他是個憊懶貨色,那就不如乾脆繼續擺爛,這也是一種生存的方式。
菟絲草,單耳葉茸足足用了他們三天才收獲完畢,接下來是最麻煩的金銀花,李績沒見過金銀花,隻是聽管事的說起過這金銀花需要用鋒利的小刀在其杆上割口取漿,所以很費時間。
及至一乾人等被帶到金銀花靈田,看著眼前大片的妖豔花朵,李績大吃一驚,此花高三尺,莖直立,不分枝,花單生,朵大豔麗,香氣濃鬱,這東西李績前世是見過的,卻不是罌-栗又是哪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