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績和李墨風之議最終沒有達成任何結果,李績是認為時間是站在自己一邊的,築基進入軒轅劍派,這一切都將結束,到時再好好搞一搞李氏一族;
李大管家當然也認為時間與己有利,有一點他沒告訴李績,就在2個月後,軒轅城執事房執事們將會大批的被抽調進某個小世界公乾任務,這是每年都會發生的年例,黃道人去年沒去,那麼今年就一定會去,到時有幾個月的時間好好泡製這個沒有眼色的傢夥。
感覺到時間緊迫的李績修練愈發的勤勉,他現在幾乎足不出殿,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各種功法,術法的修練上。
但正所謂欲速而不達,修真一途沒有捷徑可走,無論是法力修為,還是六識進展,甚至劍術水平,每一樣都在按照本身的客觀規律在變化,渾不是你增加多少時間花費更多的精力就能輕易提速的。
半個月後,李績無奈的結束了這次短短的閉關,沒有多少成效,倒把自己逼的精神緊張,心理失衡。
從黃道人那裡李績得到了最近這幾次申請輪迴殿職司的名單,人不多,幾次都有申請而未獲通過的隻有一個——一個叫毒牙道人的中年散修,這人應該就是李氏家族的合作者,但李績更相信這人不過是個被推到前台的人物。
當李績站在西昌茶樓前時,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雖然不過20來天沒來,但直覺讓他覺的茶樓有股死氣沉沉的味道。
底樓沒人,雖然現在並非高峰時段,但也絕不會連個茶博士也沒有。走上二層,依然沒有客人,隻有個老蒼頭拘摟著腰身,有氣無力的擦抹桌子,那是跟著衛小娘子從西昌而來的老人,在衛家服侍久了,衛氏姐弟都叫他三叔。
“三叔,這,這到底發生了什麼?衛茵她人呢?”李績急忙問道,在軒轅,治安從來都不是問題。
三叔耳有點兒背,李績費了老大的勁才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一股壓抑不住的怒氣勃然而起。
衛茵衛小娘子沒事,茶樓也沒事,出事的是衛小娘子的弟弟衛立衛子玉。
八日前衛立被人送回茶樓,說是在感氣道場和人切磋時受了傷,傷不重,卻傷的很尷尬。
李氏道場賠付了湯水丹藥之資,並承喏免去下半年的費用,衛立是個很著重麵子的少年人,無論姐姐如何問,也沒說出到底因為什麼。
然後六天前,用一把匕首割斷了腕動脈流血而死,等第二日一早衛小娘子等人發現時,人早已涼透了。
衛小娘子大慟,這才感覺到事有蹊蹺,再找治療的醫師,同在道場感氣的衛立的朋友們,這才搞清楚了事情的真相——衛立因生的俊俏,和李氏七公子走的很近,那日兩人去道場後宅說話,結果被有龍陽之好早就不懷好意的李七公子給破了身子,
本來這事忍一忍也許不算大事,事後從李家也能拿到些補償方便,但衛立性子偏激,事後動了刀子結果被打傷。衛小娘子看到的傷都是事後不重的打鬥之傷,又有誰會去檢查一個少年人的菊門?最終衛立受不得辱,又自知報仇無望還可能連累姐姐,便尋了短見。
該死的,李績神思不定,隱隱約約的感到這股變盤的力量將完全打亂他的計劃,本來他也許還有些時間周旋,現在看來,直接對上的可能越來越大,關鍵是,他一個開光期的小蝦米,卻怎麼和一個存在數百年的家族作對?
衛小娘子坐在茶樓三層自己的閨房內,呆呆的看著窗外壯麗無比的雪原,雙目死氣中帶著一絲絕決,即使聽到有人進來也沒有任何反應,好像天地萬物再也與自身無關似的。
李績默默的站在門前,也不知該如何開口,衛氏一門俱皆剛烈,衛父與人鬥劍而亡,其弟不堪受辱自殺,就是衛小娘子自己,當初在西昌在父親死後頂著壓力操持全族,然後毅然舍掉所有萬裡為幼弟入道而奔波,
這些可都不是一個普通小女人能做的,便是個大老爺們,又有幾個有這種取舍決斷?如今衛氏根基已毀,子嗣斷絕,真不知道這樣的打擊這小娘子能不能承受,或者,走向極端?
良久,衛茵仿佛忽然回過神,眼神木然的一笑,“先生來了,小茵怠慢了,這就給先生煮茶去。”
李績歎息一聲,舉手攔住了她,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安慰,憤怒,都是沒有意義的廢話。
走到女人身邊,輕柔而又堅定的把她瘦消的肩膀擁入懷中,“想哭,就哭吧……”
衛茵先是有些詫異的紅了臉,隨即埋頭在李績懷裡默不作聲,過得片刻,才有一絲壓抑的嗚咽聲斷斷續續的,聲音越來越沙啞,到最後便如草原上失去同伴的孤狼一般。
父死弟亡,衛氏嫡係男丁斷絕,這不過才短短幾年的時間,換個人,恐怕很難在這樣的打擊下堅持下去。但李績知道懷中的這個女人不會,她仿佛就象韌勁十足的老竹,不管外界多大的風雨,不管被彎成何種模樣,總有一天會自己正回來。
很長時間過去,感覺到懷中女人的感情波動漸漸穩定,李績才開口道:“子玉的後事辦妥了?”
衛茵抬起頭,退後一步,雖雙眼通紅,但已恢複了平靜,
“三日前便辦妥了,一抬薄棺,如此而已。我衛氏在軒轅沒什麼根基,子玉死的又蹊蹺,若是大辦徒自惹人笑話。子玉不是個愛熱鬨之人,這樣也好,簡簡單單的,關鍵是明年他的祭日我這當姐姐的能為他擺上什麼祭品。”
女人的話裡回蕩著一股淡淡的殺氣,李績皺皺眉,“有些事,需要從長計議,不可衝動。”
“先生,女人是不是特彆沒用?”
衛茵答非所問,眼中有一絲顛狂,“先生早有言,斷那李氏七子不懷好意,可我卻沒放在心裡,子玉受傷回來,其傷在暗處,我這作姐姐的也有眼無珠,以至於疏於防範,若是先生在,這些都不會發生吧?”
李績又不是神仙,這些東西他哪裡知道,隻所以暗防李氏,不過與之交惡罷了。不過這些話卻不能說透,眼看衛小娘子說話表情越來越淡,眼底那絲瘋狂卻越來越盛,他知道自己必須做點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