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績把早晨的工作忙完,還有時間開啟引靈陣修練一番。他不急,族祭前期儀式繁瑣,正時在午時,早的很呢。
觀察點李績選在老鷹嘴,此處山勢略低於龍頭山,但老鷹嘴則略高於方天台,兩山相隔不到5裡,天氣晴朗的話,以修士的眼力不難看清方天台的大概,
今天老天開眼,天氣不錯,萬裡無雲,李績在老鷹嘴找了顆老鬆,攀了上去,把自己隱在蒼翠的針葉之後,雖然隔了5裡,但對金丹修士的感知來說,肆無忌憚的偷窺仍然可能帶來危險。
李氏宗族大批族人在天還朦朦亮時便趕往龍頭山方天台,一直忙碌至今,大量的祭祀物品從龍頭山李氏彆院中搬到方天台備用,成群的奴仆在族中修士的指揮下來回穿梭,李績便遠遠的看著他們,計算著時辰。
青空大世界祭祀,始於上古。當時的祭祀是貨真價實的儀式,人們把最珍貴的祭物通過祭法陣奉獻給成神的前輩大能,以獲得物質上和精神上的回報和保佑,祭物有多珍貴,回報便有多豐盛,所以說那個時代的祭祀是真正祭之有物的。
隨著主宰這方世界的幾大勢力強弱變遷,妖鬼無蹤,神隱於世,祭祀慢慢變的隻有付出而沒有回報,到了現世,更是成為了家族的某種儀式,純粹精神層次上的東西,獻祭的物品也趨於普通。
隻有祭法陣還依然存在,通過這個古老的陣法,祭物被送往某處未可知的空間,以滿足人類某種渴求被庇護的心態。
祭法陣開啟之時,便是李氏家主焚香告天之時,也是李績送上的煙花燦爛之時。李績不顧可能的危險等到現在,就是想看看前世的科技在這個世界到底有個什麼樣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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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澤同樣在注視著這場祭祀,“這是這個家族最後的祭祀。”
看著忙碌的李氏族人,宮澤眼中沒有絲毫的憐憫。
“首鼠兩端的家族掌舵人,這就是他們的下場。”
一名身材異常魁梧的大漢回道,他叫惡山,是牽昭寺一名藍衣護寺,也是這次行動宮澤的副手,彆看他麵相粗豪,實則心思機敏,整個計劃的改變幾乎都出自他手,倒是宮澤,除了布設傳送陣外,基本沒有參與具體的行動安排。
“那個單濤,可安置妥當?”
宮澤不放心的問道,昨日晚間,他們策反的軒轅弟子,外劍一脈礪劍堂弟子單濤,成功的從軒轅劍派山門內帶出了那枚珍稀至極的蛋卵,這次來軒轅的目的已經達到,剩下的就是如何安全離開了。
“一開始還有怨言,嫌我們動作太慢怕被軒轅抓到,我已經和他解釋過了,現在安分多了。”
惡山不屑道。其實並不是單濤沒見識,關於陣道很多高深的東西,非專精於此,大部分修士都是隻知皮毛的。比如這次的離開,不是說馬上開啟傳送陣就能走的。
傳送陣開啟需要龐大的空間能量支持,而且需要一定的時間才能徹底穩定下來可以安全傳送,這段時間,如此大的靈機波動,根本逃不過軒轅劍派的監視,真若如此孟浪,恐怕傳送陣還未穩定,那些以速度見長的劍修們早就殺過來了。
所以,傳送陣的開啟,必須借助其他某種同類陣法的掩護,比如,祭法陣。
宮澤是陣法大家,早已通過了解李氏的祭法陣,來改變自家傳送陣的布設,使兩者能達到某種程度的共振。這就是他們必須等待李氏祭祀時開啟祭法陣才能離開的原因。
這種事沒法讓李氏知曉,李氏家主還歹也是個金丹修士,見識還是有的,若知道他們牽昭寺利用李氏祖祭撤離,不拚命才怪。
“其實,既然聖卵已經到手,那個小小劍修留著也是麻煩,不如宰了算球,還省了那枚五十年的珍貴大藥。”惡山說此話時不由的舔了舔嘴唇,大藥非常珍貴,即使是他,也沒機會染指的。
“休要胡言亂語。”
宮澤冷冷的看了自己這位副手一眼,這人心思毒辣,性格貪婪,隻是久居下層,少了些大局觀。
“我堂堂牽昭寺,不少這份大藥。若背信殺之,平白惡了大寺威名。況且,彼等劍修之秘,也是寺中所求。哼哼,既上了我牽昭之船,又豈容得他輕易離去。”
惡山撇撇嘴,什麼劍修之秘,牽照軒轅兩家交惡上萬年,互相掠俘的弟子成千上萬,也沒見誰能透露師門功法之秘,那都是有無上心神禁製的。這宮澤想帶個活劍修回去,無非是想在寺裡高層麵前誇表其功,如此而已。
至於他惡山,好歹這場功勞,也少不了他那一份,也由他作主吧。
“聖卵能否安全送回寺中,關乎我牽昭氣運,也關係到你我前程,勿必小心謹慎。彼等李氏小族祭祀有何可看?你去彆院後院,務必看緊傳送陣,莫讓李氏族人闖進去撞破機密,誤我大事。”宮澤吩咐道。
看著惡山離開,宮澤重新把視線投向不遠的祭壇,一隻手輕撫腰中極品的安靈袋,這是為怕聖卵運輸過程中有何意外而由高手特製的安置獸卵袋,其中不僅布有控溫陣,還有防爆防攻擊的內刻陣法,便是放置上百年,也不會損壞。
‘聖卵啊。’
宮澤輕聲喃語,為尋得這枚失去的聖卵,真正是波折不小,不足為外人道。當寺中知曉聖卵落入軒轅劍派時,大家都以為再也無法挽回,沒成想軒轅劍派無人識得,白白寶貝在手而不知,這才有了他們百般謀劃,終於重獲聖卵的機會。
離開軒轅城最快最安全的途徑當然隻有傳送,比遁速這個世界的修士誰又比的過劍修?他們倒並不是直接傳送至川上高原,那是上古大傳送陣才能做到的事,他們隻是傳至北域南半洲,再從那裡中轉。至於損失一個作內應的小家族,這根本不值得一提,一切以聖卵安全為第一要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