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枝心中酸楚,她好歹也是名金丹修士,空間跋渉,生離死彆,好不容易到了新的世界,卻發現以她的能力,卻仿佛連生存都成了問題。
她不願意參合進這方世界的勢力之爭中,一是有孕在身,未來數十年中,她大部分精力恐怕都要放在孩子身上,二來以她在這方世界的經曆來看,此界中修士手段高明,殺伐殘忍,以她的實力在其中怕是免不了成為炮灰的存在,故此,就不如結廬自居,明哲保身。
“恩公,我欲尋一清淨所在,撫養孩兒,此界中恩怨,我這樣的修為冒然參與進去,恐為齏紛矣!”
李績點點頭,雖然和這女子隻有兩麵之緣,但對她行事風範氣度還是很認可的,是個重言諾有底線的修士,所以,便轉開了念頭,
“所謂大隱隱於朝,中隱隱於世,你現在的情況也不適合山野飄泊,我有一俗世親人,在紅水城經商,你可願意代我保護於她?不拘時日,若有一天你有了其他想法,自去既可,如何?”
百枝心中明白這是給她提供一容身之處,心中感激,也不矯情,
“多謝恩公相助,百枝願去,多了不說,三十年內,必不離她左右!”
李績就手書一封書簡,簡單說明了其中緣由,想來木蘭看到,當會如對肖老一般的對她;未來李績不會時時陪伴在木蘭身邊,象這次一走六年的情況恐怕不會少見,安全問題就很重要,女性修士,又是金丹修為,既方便照顧,實力在紅水城周邊又沒有強大的對手,是再合適不過了。
“我的身份,在逆天宗和在紅水城是不同的,你無須和他們說明。”
百枝心領神會,“恩公放心,其中差彆永不會出百枝之口!”
在風雲波詭的修真界,修士一方麵在保護凡世親人的同時,一般都不會暴露自己真正的出身,這對親人也是一種變相的保護。又猶豫了下,還是從懷中一隻特殊的納戒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件物事,鄭重道:
“恩公天外裂縫放百枝一條生路,又於血河道手中解救於我,再安排容身之地,如此大恩,百枝無以為報,數年奔波,身家寒酸,還請恩公收下這件物事,也算我的一份心意!”
李績一看,訝道:“劍丸?這東西,你是如何保存下來,靈性不失的?”
百枝澀然道:“先夫是位劍修,裂縫中為護我而隕身,隻餘下此枚劍丸為念,因有先夫一絲執念故能靈性不失,但恐怕也維持不了多久,此劍丸品色靈性一般,算不上頂級,留百枝身上也無大用,今次送與恩公,多少了我感激之意,還望恩公勿要嫌棄寒酸才是。”
李績也不矯情,接過劍丸,感受了下,水屬,確實品質一般,靈性微弱,遠遠比不上他自家的五枚頂級劍丸,不過他隻需要這麼一個由頭,卻不是真的想融煉。
“此物正合我用!生受你了!”
兩人就此分手,百枝向紅水城方向,李績自回逆天宗,一路無話,這次總算是順利返山。
“師弟接下來有何打算?”萬法堂中,法癡龍須道人問道,逆天宗修士在參加完裂縫任務後,是有一段休息期的,這段時間之內宗門不會輕易安排任務,一般在三,五年之間。
李績神秘的一笑,“嘿嘿,師弟我打算用五年時間,練出個飛劍出來!”
“哦?師弟搞到劍丸了?真是好氣運!如此難得之物,你不過數年就有了結果,看來你與劍修有緣啊,不知師弟融合劍丸了沒有?”龍須果然興趣盎然,急急追問。
李績正等他此問,也不藏私,從懷中取出那枚劍丸,大方的遞過去,
“師兄替我看看,可能入眼否?”
龍須早有此意,伸手接過,仔細體味,先點頭又搖頭道:
“果然是正品劍丸,不過似乎卻與主世界軒轅劍派的劍丸有所不同?恩,少了些殺伐之氣,靈性也有些不足,師弟這是哪裡搞到的?”
李績得意的一笑,“便在天外裂縫處,有個外域修士身上所攜之物,就便宜了師弟我了!”
龍須心話果然如此,那天外裂縫處就是修士撈外財的好去處,隻要本事夠硬,殺人放火金腰帶,總是會有些稀奇古怪的收獲的,他也是封鎖裂縫的常客,深知其中的貓膩,
“不錯,不錯,雖然劍丸品質一般,不過你主修風法,拿這劍丸當奇兵底牌卻是儘夠用了,恭喜恭喜!”
李績故意道:“此番得失,還請師兄替我保密,以後若有鬥戰,我這飛劍一出,倒要看看誰人能擋!”
龍須大拍胸脯,“放心,出你口入我耳,斷不會教他人知曉!”
之所以和龍須這個大嘴巴展示劍丸,其實就是告訴逆天宗,我銀翼現在是劍修了,以後再出劍就沒人懷疑;
流亡之地,並不平靜,在李績看來,逆天宗和血河道之間,恐怕早晚會做過一場,如果開戰時他還沒有離開此地,飛劍之術就是他的護身之術,那風法於他來說,卻是靠不住的。
這些,也沒必要刻意宣揚,以李績這些年的了解,告知萬法堂龍須,不出一個月,逆天宗上上下下皆會知曉,他不應該叫龍須,應該叫龍嘴!
李績自回洞府,也不必每日在山門人多處留連,雖然很想知道逆天宗和青空主世界之間的聯係到底在何處,如何使用這種聯係?但這種事不能急於求成,所謂欲速而不達,有些事,該你知道時自然便會知道,不該你知道,打聽也無用,反而惹人懷疑。
大宗門,都有大宗門的隱密,一般不入元嬰,所知便很有限;彆說在這裡,就算在軒轅劍派,他也一樣不曉得很多隱密,比如這向流亡之地偷偷投送劍丸一事,便對他信任如大象者,也從未和他提起過,這不是信不信任的問題,而是對修士而言,有多少實力,才能承受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