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長談後,安真人這才放李績離去,麵色有些古怪,
“你去吧,小然便在翡翠穀,等你很久了!”
李績有些狐疑,既然等我很久了,你還跟我廢話這些?也不明所以,隻有見了再說吧。
輕車熟路的來到翡翠穀,因有安真人身邊童子相引,所以也沒人會來問什麼,進入穀內後,童子道:
“裡麵便是安小姐潛修之所,尊客請自便!”
隨即離去,李績又回到了這個熟悉的地方,不大的山穀,有些荒廢的藥田,似乎已經有很長時間無人打理,也見不到藥農仆婦的蹤影,神識掃過整個山穀,除了些小動物,再無修士靈機波動,隻除了那棟小樓裡似乎有人?
李績不由的提起了小心,他倒是不懷疑這裡有什麼埋伏貓膩,隻是,確實又給人一種很詭異的感覺……
走進小樓,房間布設依舊,沒有多少變化,乾淨整潔,似乎整理未久,
一樓無人,李績信步走上二樓,這裡是他和安然當初的臥室所在,仍然無人……不對,除了一個女童在俯身衝茶外……
‘搞什麼鬼?’心下狐疑,李績再次展開神識掃了小樓一遍,確定除了這個衝茶的女童外,確實再無第二人存在……
“那童子,我來問你,你家小姐何在?”
李績開口道,吊詭的是,女童似乎沒聽見,隻是擺弄手中的茶具,難不成是個啞的?不對啊,安然可從來沒有招攬殘仆的習慣,
“安然,安小姐可住在此處?”李績這次用了神魂之力,管她聾的啞的,必然會接到他的詢問,
但那女童仍然充耳未聞,隻一雙肩膀微微聳動,也不知是哭,還是在笑,
但李績卻敏銳的察覺到,他的神魂之力在接觸這個女童後,竟然如泥牛入海,緲無所蹤,這是連築基修士都做不到的事!
“回過頭來!再裝傻,我大耳刮子抽你屁屁!”
李績輕聲喝道,心中已有了猜測。
那女童磨磨嘰嘰的轉過身形,一張亦喜亦嘖,似曾相識的清水臉,把童稚和美麗完美的結合起來,隻不過這張臉現在卻透著股難以掩飾的不安,忐忑,可憐……
“我去!安然你這是結的個什麼鬼丹,竟然變成了這樣?”
如李績所料,站在他麵前的女童,看起來十歲剛出頭的身體,正是崇黃安氏以美麗迷人著稱的安然,安大小姐!
那女童,不對,那安然期期艾艾道:“夫君你回來了啊,我以為你還要再過些年呢,再過些年沒準我就又長回去了……李績你彆生氣,我已經很努力的吃,大魚大肉的,可我現在再怎麼吃,她也不胖啊……你彆生氣,從今天開始,我再多吃雙倍的肉食!”
李績以手加額,歎道:“難不成當初我隨口說的那什麼青春丹,竟被你結成了?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你這樣子繼續修練下去,成嬰時難不成真就得變成個巨嬰?”
女童縱入李績懷中,嬌嘖道:“人家這不是重新開始發育麼,又不是永遠這樣!”
李績仔細端量,揉揉捏捏,指指戳戳,“重新發育我信,可發育過程緩慢那是必定的!彆人長一年,你長十年也比不過,老實交待,我說的是也不是?”
安然被李績一語揭破,失聲笑道:“夫君法眼如炬,算無遺策,好在我輩修士,壽命悠長,夫君難道還等不了短短數十年?要不這樣,奴家在族人中再給夫君找幾個美妾吧,我知夫君喜好,有半老徐娘,也有寡居閨中,不知夫君意下如何?”
李績狠很拍了她一下,“你少給我灌迷魂湯,來,讓我摸摸這丹究竟有何不同?”
……一番戰罷,安然星目迷離,“夫君,不如你便給這丹起個名字吧!”
李績掏出一根煙點上,美美的吸上一口,“便叫靚童丹吧,你是此類結丹術的開山鼻祖,今後也是要留在青空修真史上的人物呢!”
安然結丹不足十年,這種成丹方式也確實不同凡響,不是說它有多大的威力,而是它外在的表現形式,把返老還童演繹得淋漓儘致。
這些年來,已經有不少的坤道慕名而來,向她求教靚童丹的成丹之法,對此,她還是有所顧忌的,
安然雖不通陰謀術斷,可人是不傻的,所謂匹夫無罪,懷壁其玉,她一直在考慮,這門還欠周全,有些撞大運的結丹之術是留在崇黃呢,還是交給軒轅城那個所謂的研究會?
李績直接替她作出了決定,“你喜歡在未來的日子裡無止境的接待那些熟悉的不熟悉的耽美者麼?你願意被人高高捧起作為一個流派的開山祖師,不僅贏得美譽,更要承受大部分失敗者的指責麼?你能阻止在這個過程中必然會出現的利益糾葛麼?你有時間去區分他們中哪些是善意者,哪些另有所圖,哪些在失敗後會反噬你一口麼?”
安然把頭搖的和波浪鼓似的,“不願意!”
李績一笑,“既然如此,就把你的結丹過程,和其中用到的諸般丹藥寶材向全修真界公布出去吧!最後一定要說明,此為個例,若有後來者,福禍自承!”
安然兩眼發亮,“這個辦法好!甩出去讓她們自己嘗試,也省得天天的來麻煩人家。”
李績微笑不語,像這類純粹改變容顏身體,於鬥戰沒有大礙的結丹之法,其實在修真界的價值是比較有限的;最關鍵的是,這世上任何一種成熟的結丹之術,其背後都有無數代人,數百上千年的嘗試,改正,深入,可不是碰對一次就會有第二次的。
這樣的結丹術,對女人的吸引力和對男人的完全不在一個檔次,軒轅劍派基本以男修為主,少數的女修往往心智更堅定,不虞為此術所惑;至於其他門派,三清道統男女修士比例比較平衡,女修不少,就讓這門結丹術去禍害她們好了。
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隨著李績在青空世界的聲名鶴起,那些打算從他身邊人下手的勢力絕對不少,以安然的脾性,又如何會去一一辨識?搞不好就弄個引狼入室。
這一點,回頭還要和她仔細祥談,這女子,生於安樂,對修真界殘酷卑鄙的陰暗麵,還是知道的太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