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績這種思路的基礎,在於一名修士不可能同時施展兩種都能影響現實世界的意境,這種約束,不僅存在於元嬰修士,其實對真君來說也是一樣的,它們同樣也隻能施展一種意境,想改變,就隻能換,而不能疊加。
從這個意義上來說,捏合大道變種的意義,就要遠大於重新學習,畢竟,你就算是悟得數十種大道,施展時也是一種,又怎麼可能強過他最熟悉,浸淫時間最多的五行,陰陽,殺戮,雷霆呢?
四年多的糾纏,要說不累,那是騙人的,累不在身,而在心;
這一次鬥戰的時間,就遠遠超過了他修道以來所有戰鬥時間加起來的總和!他一貫以自己鬥戰的疾掠如火而自豪,沒成想這一次,直接打破了記錄,四年,這好像是五衰修士的戰鬥方式吧?
還有五年多的時間,在宇宙中,這麼短的時間也做不了什麼,他也不會再返回盲道長柄六星側;就這麼衝著坤道離界的方向,走到哪算哪兒,在搜尋靈機的同時,仔細琢磨自己大道意境的融合。
緊張了四年,他需要放鬆一下,終究,也不是鐵打的。
李績現在算的上領悟精深的大道,有五行,陰陽,雷霆,殺戮;有一定理解,並在日益加深的,有毀滅,空間;知道一些皮毛,屬於淺層次認知的,有因果,太極,時間。
其他的大道,他在礦星意識空間也接觸了不少,卻是談不上理解,也許勉強能破壞一下,還是破壞不徹底的那一種。
如此兜兜轉轉,也沒有什麼意外,這在宇宙通行中才屬於正常情況,玉清靈機尋的艱難,越靠近坤道離界越是如此,心細的女修們對周邊星域是真正做到了雞犬不留,這讓李績的修為增長十分的緩慢,
好在,在大道意境上的收獲進展順利,很是成功融合了幾種大道,這一切,基本要感謝他與這個修真世界修士格格不入的世界觀,他看問題的方式,解決問題的方式,在修士看來總是離經背道的,但卻符合他前世的認知習慣。
不是前世有多了不起,而是多一些看問題的視角,打破舊有的桎捁,這一點上,他這個穿越者有先天的優勢,這大概就是他的金手指吧。
一年後,他來到了天外天,那座七名坤道修士血染深空的地方,不是刻意,仿佛天道指引,兜來轉去,就莫名其妙的又回到了這個地方。
宮殿雖小,氣勢依舊,唯一留下的,就是越來越深的歲月痕跡;那隻魂體早已被留香她們帶走,他也正好積攢了些玉清,於是順從天意,便留在這裡,一邊修行,一邊打磨新近悟出諸般大道變種。
理論上,修士在宇宙之中,無處不可修行,無地不能生存,便是孤懸深空,懸個十年八年也不是個事;但人類藏於心底深處的錮習,卻讓這些哪怕不懼風吹雨打日曬的修士,好歹也會給自己安個家,嗯,修真界叫洞府。
家的感覺,也是人類一生一世的執念,哪怕會飛,也終不可能永遠如鳥一樣,鳥也需要一個能遮風擋雨的巢呢。
有人因陋就簡,有人鋪張奢華,沒有區彆,不分高下,喜歡就好;
象天外天這種宮殿,簡單樸素,又格外透著大氣的宮殿群,是符合李績審美的,讓他自己建是不可能,他懶的一批,但若是鳥占雀巢,也沒什麼壓力。
這地方,挑選的真的很不錯!
遙遠處有一顆紅巨星,放射出柔和的光線,配合一片大型星雲,規律旋轉,時隱時現,隱時如黑夜,現時若白晝,完美的再現出了黑白更替的自然現象。
李績甚至有躺在宮殿屋頂,看落日餘暉的那種感覺,夕陽西下,星雲儘染,偶爾還會機緣巧合下折射出七色彩虹的毫光,讓人迷醉。
和在界域中不同的是,孤身獨處於如此壯闊的宇宙美景,那分滄然之意,孤獨之感,寂寞之心,真正是有一種淚下衝動的!
在這裡領悟意境,得天獨厚!
李績在深空宇宙遊蕩百年,還真未留戀過某個地方,但這天外天,上一次來去匆匆,未能儘領其中之美,今次靜下心來仔細回味,卻有了獨據此地的念頭!
如果能把家搬來這裡,平時修行練功,閒時有美同-居,日出而作,日落而棲,偶爾再有三,二好友過來一敘,提壺泛星河,把酒敬深空,豈不美哉?
也不過僅隻是想想而已,太不現實;安然來不了這裡,就算真有朝一日她能成嬰,是否能接受這樣冷僻的生活?天外天和東海的差距,甚至比天和地的差距還大,他不能因為自己喜歡,就去強求身邊人也喜歡!
以他現在的實力,便是自己光明正大的獨居都成問題,真讓仇人對頭知道了,找個機會圍上,怕是插翅難逃!
除非到得五衰之境,恐怕才有真正肆無忌憚立足於此的能力吧!
有了這麼一個安身落腳之地,李績把還略顯浮燥的心慢慢的沉澱下來,變的更平靜,更貼合自然;他不知道彆的修士怎麼解決深空遊蕩中的修行問題的,是真的就能隨便找個隕星便可以一悟十年麼?
家,真的是一個神奇的地方!
在這個地方,李績的修行開始變的規律起來,心情放鬆,在孤獨中找到了那份獨屬於自己的平靜,玉清有些跟不上,也無所謂了,無非二,三年而已,也不算什麼。
閒暇之時,他竟然有機會在天外天最高大的宮殿屋頂上舞劍!這可能是古往今來修真界最離奇的事件,
他喜歡這種感覺,唯一可惜的是,現在的他,再想出一身透汗已不可能,界域之中,他可以封閉自己的法力神魂來達到和普通凡人一樣的出汗目的,但在宇宙中,封閉法力是不可能的,分分種就會被凍死,所以,汗無可出。
這樣又是一年過去,離青空峰會還有不足三年時間,他也不著急,這裡距離青空界已經很近,三個月的路程罷了。
這一日,深遂的宇宙中,幾名過客不期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