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拾柴火焰高,眾人探秘主意多,雞一嘴鴨一嘴的,對時空大道的體悟就沒一個是完全一樣的,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也沒誰就服氣誰。
大家在這方麵都是新丁,就連陽神上洛在這方麵也是涉獵不多,他和大象其實也是最用心的,一個陽神一個元神,結論南轅北轍,互不相讓。
“既然是現世主意識的投影,我以為,當和現世的曆程完全一致!小然你回去時,應該獨守崤山之時,咱們那時應該還在遠征天狼的路上……”這是上洛的判斷。
“非也!如果完全一致,那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師兄你要知道,那不僅是時間異度,也是空間異度,十數個異度彼此競爭,誰上誰為主,誰下誰為輔!
既然有競爭,當然各自不同,但我以為,理智的說,當大同小異,小節偶有出入,大方向是差不多的,否則千數年下來,分歧越來越大,那就不是主意識和分意識的區彆,根本就變成兩個人了,又何為互相補充,互為表裡?”這是大象的看法。
武西行一個勁的搖頭,“師兄,你這話就是首鼠兩端的中庸之道,哪邊都想兼顧著,到頭來其實哪邊也沒夠著!
修真界中,一個爭字,道儘一切!既然要爭,又如何保持大同小異?生死關頭,寧為玉碎,誰還來管你什麼大同?當然是怎麼便宜怎麼來,又如何控製大致的方向?
要我以為,這根本就是小同大異!除了幾個核心,比如出身軒轅,比如在青空生存外,其他的我看都未必和我們曾經經曆過的曆程相同,也許在那個異度空間,軒轅就會在我武西行的帶領下稱霸宇宙呢?或者,在衝玄的不負責任下走向滅亡,誰又說的清楚?”
典型的武西行式的自我感覺良好,在這個時空他被李烏鴉壓的喘不過氣來,也許在另一個時空就是主角模式,大展神威呢?
他這裡說的痛快,那邊的衝玄不禁勃然大怒,“武瘋子!你給老子說清楚,軒轅怎麼就被我衝玄帶向滅亡了?哪怕到了另一個時空,軒轅有鴉君有上君有大君在,輪得到你來指手畫腳麼?今日你說不清楚,咱們就在天外天以劍賭勝!誰輸了誰就回崤山裸-奔三圈謝罪!”
武西行一撇嘴,“你這麼喜歡裸-奔麼?認識幾百年,都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獨特的愛好?
如果有三位師兄在,如果他們還和這個時空一樣的強悍無匹,那自然沒我武西行什麼事,
不過,如果他們不在那個時空呢?或者在,卻不象現在這般厲害呢?既然都是輔意識存在,你怎麼就知道他們的輔意識有多少能力?萬一不堪呢?萬一不夠出眾呢?
我相信軒轅無論在哪個時空都永遠強大,可萬一在那個時空,拔得頭籌的是其他人呢?
是我武西行?是你衝玄?或者是師姐步蓮?或者就是安然姐自己?
不可能麼?
也許,那個時空的上洛師兄還在崤山做力士端茶送水?大象師兄在軒轅城做護城執事?鴉君在軒轅城開了家最大最豪華的娛樂場所自己當老板……”
周圍飛劍亂飛,哄笑中,劈的武西行是狼狽不堪,這三百來年,他也有意識的改變了很多,更開朗,更有主見,更有自信表達自己的意願。
安然掩嘴而笑,有多長時間,她沒有這麼開心了?對軒轅是個多麼厲害的殺伐門派,她其實並不在意,她在意的是現在,這才是一家人,一群手中有劍,心中藏情的直爽兄弟姐妹。
李績微笑不語,但在他心中卻是有些漣漪,武西行的猜測可能很奔放,很不靠譜,但是,未必不可能呢!
步蓮站了出來,雖然她隻是個元嬰,可若是論資曆,可不是同為元嬰的重樓,寒方能比的,
“一個大同小異,一個小同大異,說根到底,又有什麼區彆?還是沒跳出劍修一脈的桎梏!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理想,但每個人的理想在當下的環境,成-長的過程,遇到的機緣上卻會朝不同的方向發展!
不同的異度空間,為什麼就不能是腦海中不同的理想所化?
以安然為例,她在這個時空不得已加入了軒轅,得到了劍修傳承,可我們大家都知道,安然的脾性和劍道並不相符,這和我們在座的截然不同,隻是一係列偶然和不得已的結果!
那麼,在另一個時空,她為什麼就不能走在自己喜歡的道路上?為什麼就一定要學劍?為什麼就一定要留在軒轅?她也可以傳承崇黃的丹道,也可以深入發掘自己的青春道,一切皆有可能,既然是不同的自己在競爭,為什麼不可以理解成不同理想的自己在競爭?”
步蓮的話更天馬行空,但不得不說,真的很有道理!
李績心有感觸,這就是他用銀河之鏈把大家引來的原因,一人計短,眾人智長,就在這種類似插科打諢中,時空之道的種種可能變化,開始露出它的一絲真麵目,這是他一個人無論如何也想不周全的。
另一個時空到底是什麼樣的?誰也不知道,因為沒有過來人告訴他們!
安然能不能堅持到重回這一世的時空,唯一的時空,誰也不知道!
就算真的萬一回來了,萬年之後,在座諸人中,又有幾個能親眼看到的呢?
這些,每個人心裡都很清楚,他們故意不提,就是不想讓沉重代替歡樂,不想讓現實的殘酷,替代理想的美好。
每個人,都從自己的角度出發,為安然提供更多的幫助,其中最有意思的,就是送出機緣!
“嗯,太清琅寰福地外不遠,東南方不足百裡,在山門大陣之外,有一座三清的古觀,傳說有三清大能在其中隱居謝世,也是很多三清道人常常憑吊,並試圖找出些機緣的地方,但他們的方法都錯了,我來告訴你,如此這般……當有一些很適合元嬰階段的東西在裡麵,小然你閒來無事,可以去看看……”上洛說的仿佛是自家後院的菜窖。
“哦,玉清漱玉山下,每年八月十五,月光從其最高峰投射之峰尖所映,地下有些東西,那地方正好在山門大陣邊緣之外,隻要你小心些,也沒人太過著緊……”大象講的理所當然。
重樓就很奇怪,“兩位師叔,我就想知道為什麼你們的機緣都在彆人家門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