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人們正在傾訴,從外麵的天龍中卻忽然傳來了震耳欲聾的龍鳴,一道渾厚悠長,一道銳利高亢,
李績心中一動,站起了身,旁邊一名年紀很大的龍人就笑道:
“上真,無需在意,在這裡這種龍爭實在是司空見慣,你初來所以覺得不可思議,但對我們來說,每百十年都能見一次,這還是在一處地方,如果把整個祖龍之地都算上的話,打架更是尋常……”
李績微微一笑,“你們熟悉,我可不熟悉,兩龍相爭我還是頭一次見到,不可錯過眼福,我去去就回,你們且先飲酒。”
縱到空中,發現戰鬥的地點離的就在頭頂上空,一黑一白,兩條幼龍正互相追逐,纏鬥撕咬,衝頂尾掃,卻是少見龍咒之術,在幼龍這個階段,他們的身體可要比術法能力要強大的多。
好事者可不隻李績一個,隱隱的,又有數名修士遠遠在外圍觀,互相之間卻不靠近;實話說,能來這裡的人類修士,又哪個不是陽神元神的存在,也就相當於巨龍巔峰的層次,在他們的眼中,元嬰級彆的幼龍相鬥自然不算什麼,之所以圍觀,不過是放鬆下心情。
但有兩道身影,卻是向李績靠近過來,他早就看穿了這兩人,暗歎世界可真小,這是又見麵了。
酒和尚哈哈一笑,“李道友,我們又見麵了!不知道數年遊曆,可曾有所心得?”
來的是酒和尚,花道人,祖龍之地很大,很難相遇,不過如果頭頂上有兩頭打的不可開交的真龍,聲勢之下,卻有集聚之功。
李績也笑道:“礦藏豐富,龍女多情,是個好地方!祖龍之地,曆史悠遠,短短數年也不可能儘知,這一生恐怕也就來這麼一次,好不容易來了,當然要儘情領略一番!”
幾人數年不見,談笑甚歡,兩人也很奇怪這人進來時有點找茬的意思,沒成想隔了數年也沒動靜,是他們看錯了,還是這人是條不叫的狗?
他們兩個與其說是來看龍族打架,還不如說是來就近觀察這個奇怪的劍修的,結果看來看去,還真沒看出有什麼特彆的,這是李績把龍珠的遮掩能力發揮出來的原因,倒讓這一僧一道看的迷惑!
他們在下麵談笑,上麵的戰況且卻是越加的急烈,黑龍凶狠異常,透著一股不死不休的味道,而白龍雖然境界實力與之相當,但在拚命這一節上卻是大有不如,一來二去,不怕死的當然就占據了上風!
再幾個翻騰,黑龍在糾纏中覷個機會,放任白龍的長尾抽擊身上,卻是一口咬住了白龍的頸項,死死不鬆口,並在當空使用出類似鱷魚的死亡翻滾,一瞬間,龍鳴慘烈,龍血拋灑……
李績都看的替它疼,不過人類修士卻是沒一個上去勸架的,都是明眼人,黑白相爭,涉及龍族內部矛盾,不是外人能隨便插手的。
幼龍是元嬰境界,還沒入龍冊,所以,如果死了那就是真死了,沒的複生!
黑龍逐漸的占據了優勢,四隻爪子牢牢箍住白龍的身體,讓它無法掙脫,一張大嘴刁著脖子不放,現在已經不再翻滾,而是開始撕扯,
僅從兩頭真龍的表現來看,哪裡有半點古聖獸尊貴高雅的風度,和山間野獸爭地盤也沒什麼兩樣!
“醜陋的戰鬥!翻不了盤了!”酒和尚嗤笑道。
“你急個甚?勸架的該出來了!這條黑龍要倒黴!”花道人顯然不是第一次看龍族打架。
他這裡話音未落,空間波動中,一頭黑色巨龍從空間遁法中探出龍頭,憤怒的一聲龍鳴,讓兩頭幼龍不得不分開,然後一甩長尾,已把黑色幼龍抽出一溜跟頭,吐血不止,
“黑木爾,滾回你的龍穴自悔思過,私自死鬥,稍後還有懲罰降下!”
又轉向白龍,“白杜丕,挑事在你,你也脫不了惹事之責!”
黑木顯然傷的不輕,能讓一條龍一路嘔血翻滾,這一擊明顯並未收力,也不作聲,自顧遠去;
白杜丕同樣如此,一點也不領情,轉頭就走,怒意難平。
轉瞬間,三條龍消失不見,下麵的人類修士也各自散去,
酒和尚就歎了口氣,“還好,還好,來的是條黑巨龍,若是來條白巨龍,那小黑龍就不死也得脫層皮!”
花道人撇撇嘴,“這最後一抽,抽的不是怒,而是一把辛酸淚呢!唉,這祖龍之地越來越不安生了,遲早有一天,壓製不住,黑白做個了斷,到時候就熱鬨了!”
兩人話裡話外,其實是在提醒李績,祖龍之地並不安生,雖然和他們人類無關,但是非之地,很容易就攪合進是非漩渦中,在這片龍族的祖地陷進去容易,拔出來可就難了。
李績心知肚明,一楫告謝,奇怪道:“我聽那巨龍喝其姓名,不避外人,就我所知,龍族姓名不是不泄於外麼?否則龍冊之上,豈不是儘人皆知了?”
酒和尚哈哈大笑,“道友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龍族大名當然不會顯露人前,那是隻有它們自己才能知道的秘密,不過嘛,卻可以有小名的,否則幾百頭龍混在一起,如何稱謂?”
李績失笑,“我說呢,這名字這般不堪,便如凡人鐵蛋狗剩一般!
兩位道友,祖龍之地的黑白之爭,這是越來越激化了麼?我初來乍到,也不知這種情況之前如何?”
酒和尚就歎了口氣,“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凡人都如此,就更彆提龍族這麼大,這麼古老的家族,事實上我倒是覺得,它們能堅持上千萬年才開始鬨內訌,已經很了不起了呢!
至於你說的黑白之爭,可不是今日才有,而是數百萬年下來的積蓄,早就如此,可能,等的就是一個爆發的契機?”
看了看李績,才意有所指道:“所以道人才提醒你,不管你進來是為了什麼,有什麼特彆的目的,但有一條,千萬不要當這個契機,會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