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隆回憶了下易中天的簡曆,他是47年生人,78年恢複高考的時候考上了武漢大學係的中國古代文學研究生專業,年從武漢大學畢業,獲得文學碩士學位並留校任教,現在他應該還在武漢大學教書,還沒去廈門大學來著。
現在他已經出了兩本書,可惜不是關於三國研究的,一本是《〈文心雕龍〉美學思想論稿》,另一本則是《藝術教育學》,都是正兒八經的學術研究專著,一直到十來年後登陸朝廷台開講漢代風雲人物,才成為紅人兼暢銷書作家。
按道理說一個人的性格三十多歲就應該定型了,他今年四十三四,應該沒問題吧?沈隆考慮了下,找到領導,把自己的顧慮說了說出,...所以我覺得應該錄製一個節目,請幾位專家過來,在每一集放映結束的時候,給觀眾講課,告訴大家這一集到底發生了什麼。
從而減輕觀眾的觀看障礙,取得更好的收視效果,同時也是對觀眾進行一番曆史知識的普及,然後和真實的曆史進行對比,免得有人說《三國演義》並不是真實的曆史,我們拍攝這樣的影片容易誤導觀眾什麼的。
這是個好辦法,我看現在就要準備起來,免得時間太緊趕不及,畢竟製作節目也是需要時間的麼!領導覺得這個主意不錯,正好我也認識一些老教授老專家,可以讓他們來台裡先錄兩集試試看。
沈隆趕緊攔住,領導,這有點不太合適!您的朋友那肯定是學識淵博的大家,但我們這回製作的是麵對普通觀眾普及型的節目,和他們帶博士生可不一樣,他們講的東西能力差點的博士生說不定都跟不上,更何況普通老百姓?
到時候要是反饋不好,那不光台裡影響不好,那些老專家老教授麵子上恐怕也不好看啊!明明是好事兒,可彆弄巧成拙得罪人了。
說得也是。領導似乎想起了自己和那些老專家老教授交流時候的彆扭勁,這些老專家的確有些曲高和寡了,我們要製作的節目應該是下裡巴人式的,而不是陽春白雪;照這麼來講的話,估計找一些年輕教師更合適一些。
那這事兒就交給你好了,我倒是不認識這方麵的年輕人。領導也琢磨過來了,這事兒也不適合去找那些老專家讓他們幫忙介紹啊,要不然人家到時候問他,我才是這方麵的權威,你為什麼不請我,他該咋回答?
那我就請幾位過來試試看吧!沈隆應了下來,在京城找幾位,然後外地找幾位,易中天肯定是要請的,把他們集中到一起挨個講一講,看誰講得好。
對了,還有一件事兒!汪姐最近不是弄了個《電視書場》節目麼?汪文華在全麵接手了《曲藝雜談》一段時間後,已經慢慢適應了,然後她發現了一個問題,《曲苑雜壇》的節目時間容量有限,還要兼顧各種不同的曲藝藝術,就算請評書大師來表演節目,也隻能講一小段,沒頭沒尾觀眾聽不過癮。
於是她就重新策劃了一個專門講評書的節目《電視書場》,每期二十分鐘,每天一期,可以放開了講長篇,一個長篇講完才換下一位大師,這樣觀眾就能美滋滋聽個過癮了,許多大師都在這個節目演出過。
田連元講過《楊家將》《水滸傳》《隋唐演義》《七俠五義》,劉蘭芳講過《朱元璋演義》《嶽飛傳》,單田芳講過《封神演義》《曾國藩》《林則徐》等等。
沈隆這次打算借用這個平台來給《三國演義》預熱,我想讓汪姐請袁闊成大師來講《三國演義》,我算了下時間,現在有些鏡頭還沒有拍攝完成,再加上剪輯和後期製作,等袁大師把《三國演義》的評書說完,咱們的電視劇剛好能跟上。
評書用來預熱,電視劇後麵的小節目用於解惑,這樣觀眾就能容易接受了。沈隆琢磨著這些套路用出來,再加上更精美的製作,這部《三國演義》的收視率肯定比原作要高。
這都是小事兒,你自己和小汪商量就行了。雖然嘴上這麼說,領導心裡還是很滿意的,沈隆要是真不通知他就去自己聯係汪文華,說不定他就不高興了,領導的心思可是很難捉摸的,幸虧沈隆的經驗足得很,完全可以輕鬆應付。
找到汪文華把這事兒一說,她馬上就同意了,沒問題,我也挺想袁老師的,剛好田老師這部書也快說完了,等過兩天我就去遼寧請袁老師過來!她可是跟隨袁大師學過藝,彆人去可能請不來,她去一準兒沒問題。
於是提前預熱的事兒就算結束了,沈隆找人要了一些資料,自己篩選一番給各所學校的青年教師發過去邀請函,邀請他們來京城麵試。
過了一個星期,約好的時間到了,絕大多數受邀請的老師都來了,當老師的或許不會在乎金錢,但肯定看重民聲,能來朝廷台製作節目露一把臉,他們肯定願意啊,那些個彆沒來的,則要麼是有事兒走不開,要麼是對自己的能力沒多大信心。
發送邀請函的時候,沈隆已經把要求寫上了,所以今天直接開講,那咱們就先試試吧,還是之前的要求,要接地氣,儘量讓沒怎麼讀過書的普通老百姓都能聽明白。
眾人儘皆點頭,然後一個個或是信心十足或是略帶忐忑的登上台去,按照自己的理解講起了自己最擅長的片段。
然而前幾個人講得依舊有點深,普通觀眾聽起來估計有點吃力,沈隆隻好把希望放在了易老師身上。
易老師登台之後,語言倒是比他們平實了許多,沒有用那麼多專業術語,嚴肅中帶有一絲幽默,讓人聽了比較舒服。
然而距離沈隆記憶中的那位易老師還有一定差距,沈隆忍不住在心裡嘀咕,難道還得我親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