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小友高招!”風清揚聞言眼前一亮,劍客遇到高妙的劍術就好像老饕遇到了無上美食,自然恨不得多吃些。
“非煙,你的劍借我用用。”沈隆伸手從曲非煙那裡接過寶劍拿在左手,雙手雙劍一上一下斜斜指向風清揚,“風老先生,我現在要使的卻是一套雙人合擊的劍法,破綻卻是比方才少了許多。”
或許是楊過、小龍女害怕自己一身絕學遺失的原因,古墓之中不僅有《九陰真經》、《降龍十八掌》,同樣還刻有《玉女心經》和周伯通的《左右互搏術》,沈隆修習之後一個人也能使出《全真劍法》和《玉女劍法》配合而成的《玉女素心劍法》。
“好,我倒要好好領教領教。”雙劍合擊之術風清揚也領教過不少,卻從未遇到過能讓自己滿意的,先前見沈隆的《全真劍法》已經如此高妙,想必他左手的劍法也是不凡,心下頓時期待起來,長劍一抖擺出架勢靜等沈隆進招。
沈隆右手使出《全真劍法》的“花前月下”自上而下搏擊,模擬冰輪橫空、清光鋪地的光景;左手則是《玉女劍法》中的“花前月下”單劍顫動,如鮮花招展風中,來回揮削,一豎一橫罩住風清揚全身。
“咦。”風清揚忍不住咂舌,這兩招若是單獨使出破綻雖少卻也並非無跡可尋,但兩招同時使出恰好彌補了其中的破綻,威力陡然倍增,讓人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才好。
“看招!”好在風清揚的劍法已經久經淬煉達到隨心所欲的地步,當下不管不顧對著沈隆當胸便刺,逼得他不得不回劍招架。
“來得好!”沈隆不慌不忙使出一式“清飲小酌”,右手《全真劍法》的“清飲小酌”劍柄提起,劍尖下指,有如提壺斟酒,剛好攔住風清揚長劍去路;左手《玉女劍法》的“清飲小酌”劍尖上翻,竟是指向自己嘴唇,宛似舉杯自飲一般,截住風清揚的劍勢。
若是風清揚執意進招,不等劍尖刺中沈隆胸口,手腕就會中招,於是風清揚劍式再變,手腕下沉劍刃斜斜向沈隆的小腹刺去,剛好避開他的攔截。
“浪跡天涯”、“小園藝菊”、“冷月窺人”、“舉案齊眉”……一招招使出來,和風清揚戰了個不相上下,奇妙的是雙方你來我往過了數十招,縱使險象環生,雙方的劍也從未觸碰過一次,每每劍招使到一半兒就被對方逼得不得不換招。
林平之和曲非煙在一旁看得如癡如醉,忍不住二指並做劍指模仿著沈隆和風清揚的招式,能親眼目睹如此高手過招,讓他二人受益匪淺,對劍法的領悟大有進步,以前許多琢磨不明白的地方也漸漸變得清晰起來。
先前在福州的時候,我還以為我父親的武功最多也就比那些名門大派的掌門稍差些火候,見識過餘滄海的武功方才知道自己是井底之蛙,現在看來餘滄海和眼前這兩位比起來,卻又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了。
曲非煙此時也想到了曲洋,日月神教在武林中威名深重,她爺爺又是神教的長老,她同樣以為曲洋的武藝在武林中當屬一流,可暗暗比較一番,她覺得曲洋引以為傲的武功在沈隆和風清揚麵前簡直不值一提。
又是數十招過去,沈隆和風清揚身上的汗水越來越重,漸漸濕透了衣服,頭頂也冒出陣陣白氣,雙方在劍法上不相上下,不得不開始比拚內力了。
忽然,隻聽“撕拉”一聲,風清揚閃身向後退去,林平之和曲非煙定睛一看,風清揚右手的袖子卻是多了一道口子。
“風老先生,我卻是占了年輕力壯的便宜,若論劍法上的造詣,我和風老先生還相差甚遠。”沈隆笑道,他終究是在《七龍珠》裡進行過苦修,若論對身體的淬煉,要遠遠勝過風清揚,再加上風清揚終究年紀大了,比武的時間一長,自己在體力上的優勢就漸漸呈現出來。
“哈哈,勝就是勝,敗就是敗,小友不必多言。”風清揚如今對勝負已經不那麼執著了,這場比鬥讓他淤積在心裡多年的抑鬱一朝消散,整個人也變得灑脫起來。
“若論劍法,你這套雙劍合擊之術破綻極少,縱使我闖蕩江湖這麼多年,見識過無數劍術,恐怕唯有武當的《太極劍法》可與之相比。”風清揚對《玉女素心劍法》也是讚不絕口。
“想必風老先生也看出來了,這套劍法卻也並非毫無缺陷,雙劍合擊幾無破綻,卻缺少殺招,無法迅速克敵製勝,若是時間久了,結果還真不好說。”楊過和小龍女用這套劍術對付金輪法王的時候,都是將金輪法王嚇走,人家每次都能全身而退,由此可見一斑。
“的確如此。”風清揚點頭道,如果使出同歸於儘的手段,未嘗不能占到便宜,不過以他的身份可拉不下這個臉來,說完又好奇地問道。“這是什麼劍術?《全真劍法》我好歹見過幾式殘招,你左手的劍法和《全真劍法》配合如此默契,想必和全真派也有莫大的淵源,為何我從未見過?”
“此乃終南山後古墓派的《玉女劍法》,古墓派師祖林朝英當年和全真祖師重陽真人……”沈隆將林朝英和王重陽的故事說了一遍,“……古墓派傳人一向少現江湖,風老先生沒見過也不奇怪。”
沈隆從林平之那兒取了兩壇好酒,和風清揚盤腿坐下,一邊飲酒一邊興致勃勃地論起劍來,林平之和曲非煙在一旁靜靜伺候聆聽。
這一說就是好幾個時辰,不知不覺已經到了日落時分,沈隆一時說得興起,忍不住問道,“風老先生,在下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道風老先生是否願意?”
“小友但講無妨。”風清揚對他印象大好,撫著胡須說道。
“我想和風老先生學《獨孤九劍》。”既然見了風清揚,不把這個弄到手就太遺憾了。